姜洛洛刚从木椅上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谢逸之步步逼得连连后退。
突然,她的脚踝撞到了椅子角,身形一晃,眼看就要跌倒。
谢逸之见状,眼疾手快,修长有力的手臂一伸,将她稳稳揽住。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间,带着令人心慌的力量。
姜洛洛顿时一僵,感受到从腰间传来的酥麻触感,耳根也悄悄泛起了红晕,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
谢逸之唇角微扬,目光含着几分戏谑,低声问道:“洛洛,心慌什么?”
姜洛洛脸颊绯红,心跳如鼓,嘴上却硬撑着,嗔道:“我才没有。”
她不经意间皱了皱小鼻子,轻轻嗅了嗅,鼻尖忽然捕捉到一缕淡淡的皂角香。
眉头一紧,她脸色微变,语气认真了几分:“殿下,你沐浴了?”
谢逸之微微颔首,还未来得及答话,便见姜洛洛猛地直起身,一把拍开他扶在自己腰间的手。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殿下,你腰上的伤口还没好,在此期间不能碰水的!”
谢逸之望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心底却泛起了几分愉悦,低笑着问道:“洛洛,是在担心我吗?”
姜洛洛面带不悦,转身往屋里走去,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殿下,过来坐下,我给你换药。”
谢逸之见她似乎有些生气,便乖乖起身,跟着走到床边坐下。
屋内静谧,床榻上淡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让人心生几分安宁。
姜洛洛取出药盒,动作干脆利落,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殿下,把衣服脱一边,露出伤口。”
谢逸之听到这话,愣了一瞬,眼中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姜洛洛看着谢逸之唇角那抹坏笑,心中顿时灵机一动,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殿下,稍等一下。”
不多时,她从衣架上取下一块洁白的纱巾,神色一本正经,“先把眼睛蒙上。”
谢逸之挑了挑眉,原以为她是要蒙住自己的眼睛,正琢磨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
便感到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覆上他的眼上,将纱巾稳稳当当蒙了上去。
她动作灵巧,指尖带着点点凉意,不一会儿就在他脑后系了个整齐漂亮的蝴蝶结。
“这样殿下就不会害羞了!”姜洛洛拍拍手,站在一旁满脸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谢逸之被她这一番操作弄得哭笑不得,轻叹一声,索性顺从地配合。
麻利地脱下一边衣服,露出了那隐隐泛红的伤口。
姜洛洛从瓶子中倒了一些她自己配置好的消毒药水,然后用镊子夹着纱布把纱布浸湿,再用纱布轻轻擦拭谢逸之的伤口。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药水清理伤口,一边柔声安慰道:“殿下,一会儿就不痛了,你忍一忍。”
姜洛洛的语气轻柔,像是一阵抚慰人心的暖风,让谢逸之不由得心头一暖。
这点伤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时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可此刻她的关怀却让他的胸口莫名升起一股柔情。
待清理干净伤口后,姜洛洛又从药匣中取出生肌消炎止痛的药粉,细致地洒在伤口上。
随后,她拿起一条干净的白色棉布,动作轻柔而利落地在他的腰间缠绕,稳稳包扎好伤口。
姜洛洛低着头专心处理,垂落的墨发丝丝缕缕地垂下来,偶尔不小心触碰到谢逸之微凉的肌肤。
谢逸之只觉得一阵酥麻顺着触碰处蔓延开来,仿佛有细小的电流流过,连心脏都随着砰砰直跳。
谢逸之微微偏头,隔着纱巾,隐隐约约能看到她专注的轮廓,他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此刻的姜洛洛宛如沐浴在一层柔和的金光之中,她处理伤口时那份胆大心细与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她的专注与温柔交织,让人忍不住想要将这一刻深深铭刻于心,再不想移开目光。
处理完毕后,姜洛洛用湿帕子仔细擦了擦手,抬眸温声说道:“好了,殿下。
记住,伤口没愈合前千万不能碰水,每三日换一次药。
此外,这几日饮食要清淡一些,切忌辛辣刺激。”
说着,她一边细心嘱咐,一边伸手去解谢逸之脑后那漂亮的蝴蝶结纱巾,而谢逸之已经把半边衣服套了回去。
纱巾刚解开,谢逸之的目光便锁定在姜洛洛的脸上,低声说道:“洛洛,多谢你。”
姜洛洛知道他指的是今日她替他解了媚药,又帮他处理了伤口。
便微微一笑,神色如春风般和煦,“殿下,不必如此,这是我该做的。我们是盟友嘛。”
谢逸之眉心微动,似有几分不自在,轻咳一声道:“白日我迷糊之时,可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姜洛洛闻言,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白日里那双情欲满满的眼眸,以及谢逸之用低哑磁性的嗓音说出的那句蛊惑人心的话。
她脸颊微微发烫,赶忙摇了摇头,故作镇定地说道:“殿下,您可是正人君子,怎么会那般孟浪呢?”
她努力让语气平静,却难掩眼底的一抹羞涩,连耳尖也悄悄泛起了淡淡的红。
谢逸之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就知道自己肯定把持不住,说了很多混账话。
谢逸之有点想抽自己两耳光,这会儿还好意思来问人家姑娘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谢逸之微微一低头,便瞧见姜洛洛一双玉足踩在薄毯之上,他眉头微蹙,她就这么不喜欢穿鞋子。
屋内烧着地龙,气氛有些旖旎,谢逸之忙撇开目光问了句,“洛洛,今日你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孤勇者!”姜洛洛回答起来,眼睛犹如星辰昼夜般闪耀,“这首歌振奋人心,我很喜欢!”
谢逸之听到歌名,心中猛一激动,难道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姜洛洛也是,也是同他一样?
谢逸之来不及思考,直接脱口而出,“洛洛,怎会这首歌?”
“这是父亲教给我的。”姜洛洛信手拈来胡诌道,“飞羽军中,几乎人人都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