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这不是显而易见。”卿一然的语气带着些明知故问。
卿一然想着就算她不主动,最后的结果也一样。
倒不如她主动些,好让他欢喜。
毕竟被动被狗咬,和主动被狗咬的结果都是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她刚才仔细看了看司止渊的伤口,他头上的伤可不轻,好大一片淤青和红肿。
他父亲真的用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致他于死地。
司止渊这么小气腹黑之人,不可能放过她父亲,所以卿一然定要让他高兴。
“你确定要在这里。”司止渊看了看四下,门外一群保镖,肖管家也近距离的看着,楼上还有她的家人。
其实司止渊自己都未察觉到他自己越来越强的占有欲,他不想任何人窥探到卿一然,即使隔着门或者墙都不行。
而她自己根本不在意,他却要死的在意,一想到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身体,他就发了疯的在意。
“在哪里有又有什么区别?”卿一然问他。
卿一然心想,之前好多次不都是这种场景,甚至他还逼着她给宋淮之打电话。
在经历过这些事情后,她真的觉得无所谓了。
司止渊看着她的脸以及她脸上淡漠的神情,没由头的陷入一种深深的失落。
明明她那么主动和热情,而他居然提不起一点兴趣。
司止渊看着面前的卿一然,现在的她和那些风尘女子有什么差别。
“你贱不贱啊?”司止渊抬起头问她。
“这个问题你好像问过我吧?再问就没有意思了,上次不是告诉过你,我很贱,是个贱女人。我不仅贱,我还是个天煞孤星,任何人沾了我都会不得好死。”
听到她的回答,司止渊的心口像是被枪口堵住了一样难受。
天煞孤星。
确实,自从他认识她以后,他的生活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混乱和不可控,他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司止渊其实恨透了现在的自己。
为什么要对一个明明根本不在意他,不爱他的女人付出这么多的真心?
司止渊将她推开,扑过去用手掐着她的脖子,用力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求我。”
卿一然吃力的咳嗽,想要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出来。
司止渊看到卿一然快要窒息的样子,眼神中陷入了疯狂,一个声音在向他呐喊,“杀掉这个女人,杀掉她,便再也没有人能让你心痛了。”
可是另一个声音清楚明了的告诉他,“他舍不得,要了命一般的舍不得。”
一番激烈的斗争后,司止渊松开了她的脖颈,上面的红痕刺痛着男人的心。
卿一然蜷缩在沙发角落咳嗽,整个人脸色惨白。
司止渊看着卿一然,这女人根本对于自己的命也毫无所谓。
即使他都要掐死她了,她都不会向他求饶。
一天天倒是会为了些阿猫阿狗求饶。
他的眼神锋利如刀。
卿一然抬头看他,眼神复杂。
她的背后汗如雨下,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
可能只需要再过几十秒,她就会死。
在生命流逝的时候,卿一然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画面,也出现了很多张人脸,不过停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司止渊。
卿一然万万不能理解。
难道是恨透了他?
可为什么想的只是一个十分平常,甚至小得她没有在意过那个画面。
他们认识的时间里,做了所有亲密的事情,但他们却从来没有一起吃过饭,更别说抱在一起睡觉了。
但卿一然记得,有一次司止渊看她吃饭,她左边一缕头发从耳畔上掉了下来。
司止渊下意识的用手将她的头发弄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在碰一个易碎品一般。
现在想来,她竟然觉得那天的司止渊有些紧张。
紧张?他这种人怎么会紧张?
卿一然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走了。”还不等卿一然反应过来。司止渊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过来的一般,裹挟着一阵阴风,让人背脊发麻。
卿一然看到司止渊穿戴整齐,准备离开。
说实话,那一刻,她心慌了。
该用的招式全都用了,发狠也好,求饶也罢,甚至连自杀威胁她都用了,现在她该怎么办?
就连他最着迷的身体,现如今在他面前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卿一然知道,刚才司止渊就是想杀死她。
他最后松手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要用这种方式杀死她,实在太过简单粗暴,不符合他的习惯。
司止渊这种人做坏事,向来都不过自己的手。
他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何被动的局面,他只是担心不好收拾。
可是就这样让他走了。她的家人该怎么办?他一定会让他那残疾的父亲不得好死的。
甚至,他只要离开这里后,就会找人让她全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卿一然细思极恐,手中的汗密密麻麻。
她的大脑依旧在疯狂运转,这一次真的是必死之局,司止渊真的动了杀心。
看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卿一然奋不顾身的冲上去。
她狠狠的撞到他的背上,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卿一然第一次这般抱他,块块分明的腹肌向卿一然彰显着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
腹肌的纹理感传到卿一然的手指。
虽说宋淮之的身材也很好,但不如司止渊练得好。
司止渊也没有动弹,而是愣在原地,站得笔直。
“你不能杀我,更不能杀他们。”卿一然冷静的说着。
“你是博渊集团的总裁,一向说话算数,雷厉风行,合约里面没有这一条。我的家人就算做错了事情,他们也罪不至死,你有任何的不满都可以冲我来,哪怕你想要我的命。”
司止渊静静听着卿一然的话。
原来她是怕他杀了她。
他将眼睛闭起,戏谑的笑了笑,果然这个世上没有人不怕他。
他要的就是所有人都怕他、惧他。
卿一然见司止渊依旧一言不发,继续说道:“一年时间,这一年我们必须相安无事的过下去。你要遵守约定,好不好?你签了字的。至于我的家人,我会去和他们解释,这次的事情真的是误会,你先让我们回去,我会和他们好好解释的,可以吗?”
这一次卿一然无比真诚,没有任何算计。
她现在只希望司止渊信守承诺,按照他们当初的约定去做,她赢了,他放她走。
她输了,她和他结婚。
虽然卿一然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输,因为她不会爱上恶魔。
司止渊感受着卿一然的心跳。
而她在等待男人的回答,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着……
卿一然再次问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