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一然步伐踉跄的追上去,司止渊的腿很长。
她根本追不上,更何况对她来说,每走一步都是一种折磨。
哐当一下,卿一然倒在地上。
司止渊听到了背后的声音,急速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愣在原地,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
卿一然不是想装柔弱,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所有的劳累和疲惫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
过了几十秒,司止渊慢悠悠的回过头,看见卿一然倒在地上。
不是摔倒在地,而是晕了过去。
他眼睛一眯,心里暗想着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这次又要给他上演什么戏码。
苦情戏吗?
她凭什么觉得他会吃这一套,司止渊看了她几眼,毫不留情的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后,他感觉后面依旧没有人,司止渊回过头又看了看卿一然一眼。
“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演技有多高超。”司止渊自顾自的说着。
说完后,朝着卿一然的方向走去。
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地上的女人,不屑一顾,甚至想要掐死她。
脑子是这样想的,但行为却恰恰相反。
他不耐烦的蹲在地上,嫌弃的看了看卿一然,万般不情愿的将她抱起来。
整个人在他手臂之下显得娇小破碎。
嘴唇干得起皮,头上全是汗渍,居然还有了黑眼圈。
“自作自受。”
司止渊将她抱回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全程黑着个脸。
不过手上却未停下。
他用毛巾将卿一然头上的汗擦干,司止渊看着她现在这般模样,像是掉落凡间的仙子。
要是可以一直这般乖巧听他话就好了。
紧接着,他用棉签打湿水,一点一点将她的嘴唇润湿,差人拿了几只葡萄糖。
司止渊将葡萄糖倒在杯中,用勺子喂给她喝。
不过这些葡萄糖全都从卿一然的嘴角流了出来,司止渊看了看她。
“渴死你。”
司止渊举杯喝了一大口葡萄糖,不过他没有吞进去,而是含在嘴里。
砰嗵一下,司止渊的唇覆在卿一然的唇上,他一点一点将口中的葡萄糖渡给她。
极其有耐心,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女人给她闯了这么大的祸,他对她本来是滔天的怒意,想要好好惩戒她,甚至他都想好了折磨她的一百种方式。
他是故意不让他上楼来,也是故意找人为难她。
不过这个倔强的女人总是能靠着她的聪明才智化解一切困难,不服输,也不服软,一身的硬骨头。
她越这样,他越想驯化她。
但是当他看到她的那个瞬间,看到她在电梯口被保镖欺负,看着她一副病殃殃的样子……那些所有的恨也好,怒也罢,全都化为了云烟,消失不见了。
司止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过了一段时间,卿一然逐渐苏醒过来,她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她的大脑正在读取她昏倒前的记忆,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划破空气,“卿小姐,睡得可好。”
卿一然看着他那讨打般的样子,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扔过去正中他的脑袋。
“你想死吗?还是说你想你那一家子人死。”司止渊从地上捡起那个抱枕,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接着将抱枕扔进了垃圾桶,从抽屉里拿出消毒液和消毒湿巾,给自己消毒。
卿一然知道他在威胁她,可家人都在他手上,能有什么办法呢?
“对不起。”
“卿一然你真的很贱,你知道吗?”司止渊不悦。
他辛辛苦苦帮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一醒来她就恨不得打死他。
司止渊觉得要是卿一然有把枪在手上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打死他。
“我是贱,我贱得来自投罗网,贱得走了一百多层楼梯,就为了来求你这种没有半点人情的人,我贱得明明那么讨厌你,还要装出一副对你很抱歉的样子……”
卿一然还想继续说下去,司止渊站起来,怒声道:“够了!”
“他们现在在哪里?”卿一然开门见山。
“在一个很安全,也很危险的地方。他们的安全和危险都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司止渊抓住了卿一然的七寸。
卿一然走到他面前,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开条件吧。”
“卿小姐总是对自己很自信啊,我要是要求卿小姐弥补我的损失你能做到吗?我要是要求卿小姐把我的定金退回给我你能做到吗?我要是要求卿小姐将背后的主谋供出来你能做到吗?”
司止渊一字一句说道。
每一个条件,卿一然都做不到。
她看着他,不说一句话,空气凝重且沉默。
司止渊坐在椅子上,将椅子转过去,背对着卿一然的眼神,“你走吧。你不想还,就让你的家人代替你还吧。”
卿一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硬的不行,和他道歉也不行,她能用的方法全都用了,她能想到的办法也全都想过完了。
眼下,她是真的有些迷茫。
她还能仰仗什么呢?
“我求你,司止渊,我求你了。放过他们,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关他们的事情。不要再将你的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了。”
“卿小姐,他们怎么会是别人呢?那可是生你养你的父母,要没有他们,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他们可不是别人,他们是罪魁祸首。”
司止渊的每一个字,甚至每一句话都在侮辱她,侮辱她的父母,这是她该的。
战斗中输的那个人肯定要以最低的姿态来面对那些狂妄的胜利者。
“你想要的那些我都给不了你,这是我仅剩的现金,我全都赔给你,我还有一套房子和一辆车,你都拿去。这是我全部的家当。”卿一然语气中也带着些疯狂。
刚才去银行的时候,卿一然取出了全部的钱,给了二十万给保安大哥,还剩十几万。
卿一然将钱整齐的放在司止渊的办公桌上,整齐划一。
和他桌子上的每一件东西一样,整整齐齐摆列着,没有一丝凌乱。
全程,司止渊都没有回头,他背对着卿一然,仔细的揣摩墙上的那幅画,明明看得那样用力,实际上根本没有聚焦。
“卿小姐的全身家当赔我损失,可惜连零头都不够。”司止渊的语气中透露出淡漠甚至是嘲笑的意味。
卿一然也突然笑了起来,“当然不够,但……要是再加上我这条贱命呢?”
司止渊几乎立马回了头,只见卿一然举着刚刚从他桌子上拿过去的起钉器扎向自己心脏位置。
起钉器的底部很尖锐,司止渊一秒钟都没有多想,一个身子扑了过去。
他紧紧抓住了卿一然的手,起钉器还是扎进了卿一然的胸腔中,不过好在位置不深,一两厘米的样子
“卿小姐的苦情戏码演得越来越好了,真没考虑往演艺圈发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