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卿一然都知道是为什么?
她告诉家里人,这是她和司止渊分手后他给她的补偿。
一听到司止渊的名字,全家人都十分排斥。
但是卿一然安慰他们,“不要白不要。”
卿一然的父亲怒拍桌子,“你给我到客厅去,全家都去客厅,你给我好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我们卿家就算再穷,也不会要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们是落魄,但也不至于卖女儿求荣。”
卿一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面前是父母和哥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不悦和担忧,家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爸,妈,哥,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卿一然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坚定,“司止渊他……他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他对我很好,我爱他。”
卿文彦的眉头紧锁,他看着妹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然然,我们不是怀疑你,但你说的这些话,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胁迫,有待考量。如果你是真心,那我可以告诉你,司止渊不过是在玩弄你的感情,而你却傻傻的沦陷了。
如果是假的,我们更不会接受,这关系到你的尊严,我们不能让你为了这个家牺牲自己。”
卿一然的母亲也点了点头,她的眼中含着泪光:“然然,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只希望你幸福,不想你受任何委屈。”
卿平安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孩子,你从小单纯,没经历过太多情爱,容易被骗,司止渊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卿一然站起身,她走到父母和哥哥的面前,握住他们的手:“我明白你们的担忧,但是我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司止渊和我的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也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且哥刚才说到牺牲,你们为我牺牲的东西还少吗?”
卿文彦看着妹妹,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知道卿一然说的是实话,但他的心中仍旧有着难以释怀的坚持。
他怒吼道:“我们之间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可怎么样都轮不到一个外人干预我们的家事!”
“哥!你永远都这么固执,你有想过我吗?你成绩明明那么好,一直都是全年级第一,连化学老师都说,你以后一定会大有前途,你是天才,可你为了我放弃了学业,做着最最低贱的工作。
你知道我多么难过吗?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重返校园,能够回到实验室,能够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
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你也不为爸妈考虑考虑吗?爸有希望站起来,他能站起来,就因为你对司止渊的偏见,所以你要让爸在轮椅上呆一辈子吗?”
“还有妈,你看看她,她一个大学教授,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你看看她的手。”
卿一然说着一边走到母亲面前,用力举起她的手。
“妈为了养活我们,每天都要和水打交道,即使到了现在她的双手依旧粗糙,裂口遍布。一到冬天,不管我给她买再贵的护手霜,她的手依旧干得起皮。
妈的手指关节因频繁的劳作而变得肿大,每当冬天到来,她的风湿就会发作,你以为我不心疼吗?
现在我们有机会改写全家人的命运,你为什么要在意它是哪里来的,我们先接住不行吗?就算是为了让我好受点,你们勉强自己接住都不行吗?就像这些年我不也一直在勉强自己接受你们的付出和牺牲吗!”
卿一然说完后,脸上早已被泪水浸湿,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颤颤巍巍。
卿文彦一把扶住了她,没有一个人再提出反对的意见,整个家陷入了沉默。
卿一然继续说道:“哥,我知道你一直梦想去美国读书,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不能因为担心我而放弃自己的梦想。爸妈,你们为了我们已经牺牲了很多,现在有了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和康复的机会,我们不能放弃,绝不能。”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恳求和期望:“我求求你们了,你们怎么就不听我的呢?怎么都不听我的呢?不去治病,不去读书,不去工作……怎么都要和我对着干?呜呜呜……”
卿一然越说越伤心,她向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这段时间却尤为脆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以前的她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能微笑面对,可眼下这当口,她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司止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卿一然甚至还委托了朋友,去博渊集团总部蹲守司止渊,连他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一想到司止渊会不会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卿一然的心就很痛。
说完这些话后,卿一然拉开了卿文彦的手,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房间,她轻轻的关上门,坐在床上。
卿一然蜷缩在床头,紧紧抱着一个抱枕。
抱枕上有淡淡的木质香,是司止渊最喜欢的味道。
现在,这味道却像一根针,一下一下地刺着她的心。
“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卿一然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抱枕。
她想起司止渊轻蔑的笑容,想起他深邃的眼神,想起他霸道的怀抱。
“不,他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会努力活下去。”卿一然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那些可怕的念头。
她从床上跳起来,开始翻找手机,她要联系所有认识司止渊的人,她要找到他。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刘帆。
“刘帆,有消息了吗?”卿一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还没有,卿小姐,我已经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这一次他真的是铁了心躲起来。”刘帆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卿一然的心沉了下去。
“他会死吗?你说他真的会死吗?”卿一然几乎是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