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看司止渊不善的语气,十分害怕,他不知道司止渊今天到底是为何,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仆多管闲事。
向来,他都不会过问这些事情。
别说是惩罚一个女仆,就算是他面前死了一个人,司止渊也只会无动于衷。
他来司家已经很多年了,关于司止渊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得不少。
能亲手杀死自己大哥的人,怎么会是什么好人?
司止渊话落之后,宴会厅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卿一然站在一旁,目光低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手指轻轻捏住裙摆,指尖微微发白,却没有任何动作。
她的眼神冷冽而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离她很近又很远。
司止渊站在她不远处的位置,身形挺拔如松,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更加冷峻。
他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管家身上,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件毫无生命的物品。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手放上去。”
管家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却不敢违抗司止渊的命令。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朝下,悬在那片打碎的玻璃杯碎片上。
尖锐的玻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等待着他的血肉。
“听不懂吗?”司止渊的声音依旧冰冷,简短而有力。
管家的手指微微蜷缩,最终咬了咬牙,将手掌狠狠按在了玻璃碎片上。
尖锐的碎片瞬间刺入他的皮肤,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染红了一片。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司止渊的目光依旧冷峻,仿佛眼前的景象与他无关。
他缓缓走到管家的旁边,漫不经心地抬起脚。
锃亮的皮鞋踩在他的手背上,司止渊用力碾了碾。
玻璃碎片更深地刺入他的手掌,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的鞋底。
管家的身体猛地一颤,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司止渊的眼神骤然一冷,声音低沉而危险:“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管家的身体猛地一僵,咬紧牙关,将所有的痛苦都咽了回去。
他当然知道司止渊口中的永远闭嘴意味着什么?
他的手指因疼痛而微微抽搐,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但他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脸色因痛苦而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整个过程中,卿一然始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的目光没有落在管家身上,而是始终注视着司止渊。
卿一然看司止渊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仿佛在审视着什么,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唇角微微抿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司止渊的目光偶尔扫过卿一然,但很快又移开。
他的眼神冷峻而疏离,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他的目光深处,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仿佛在等待她的反应,却又害怕她的反应。
两人之间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短暂而克制。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张力,仿佛有无声的情感在两人之间流动。
地上的管家因剧痛而发出的最后一声微弱的呻吟后,终于承受不住,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彻底晕厥了过去。
司止渊的眼神依旧冷漠,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轻轻抬起脚。
“把他拖走。”司止渊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立即有两名仆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失去意识的管家抬起,他们快速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地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很快,有几个女佣上前来,快速将地上的血迹和玻璃清洗干净,几分钟,地上便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肖管家快步走过来,手中捧着一双崭新的皮鞋,恭敬地递到司止渊面前:“七爷,请换上。”
司止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抬脚,任由肖管家替他换上干净的皮鞋。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换好鞋后,司止渊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冷漠。
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刚才的暴戾与冷酷从未发生过。他的目光始终直视前方,没有再看卿一然一眼,也没有对周围的人群有任何反应。
宴会厅内一片寂静,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渐渐响起。
“七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谁知道呢?可能是心情不好吧,找个倒霉蛋泄愤罢了。”
“那个女仆也是倒霉,差点被牵连进去。”
“不过司少爷向来冷酷无情,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能今天考核,他压力也大。”
“别议论了,快点干活,小心一会命没了。”
周围人的议论声传入卿一然的耳中,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司止渊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他是在为我出头?”卿一然在心中默默问道。
“可他那样子,也不像。”她摇了摇脑袋,内心如同一团乱麻。
卿一然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般漫长,距离晚上十二点竟然还有三个多小时,她真的一刻也等不了。
看着司止渊离开的背影,卿一然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直到她亲眼看见司止渊进了那个房间。
司止渊紧紧抓住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对于这一切司止渊倒是早已习惯,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