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需要简单的培训!就比如……”
安然说着绕到了木桌前。
就见她双手交叠,身体微微下蹲。
“欢迎光临,客人里面请!”
作为曾经的社畜,她这套嗑说得贼溜,姿态也恭敬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安然说完看向刘雨荷,
“要微笑要自信,这才是关键。
而且面试之前要好好给自己的皮肤做个保养。
最重要的是手,除了干净以外,要保持手部的润泽。”
安然说着抓起少女的手,瞧了又瞧,
“有些干燥了,有条件拿牛乳泡泡,没条件,抹些猪油吧。”
呵,她可真敢说,这农人去哪弄牛乳?
那可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金贵食材。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安然没管其他人怎么想,自己点到为止即可。
最后又听她说道:
“想出来工作的,回去找家人商量一下,然后尽快来我这里报名,我可以带着你们去应聘。”
*
清河村似乎是从今晚起变得异常热闹。
每日早中晚都有牛车往返于村子里。
刘雨荷还有村上的其他姑娘小伙也都在县城找到了工作。
除此之外,村民的造纸也初见端倪。
当第一批纸造出,可把大家伙高兴坏了。
本想着只是做实验,大家便拿着方子各回各家鼓捣,没想到经过了两三次的失败后,还真把这纸给鼓捣了出来。
而村民还把这纸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清然纸,寓意显而易见。
那就是,这是清河村安然制造的意思。
当然,安然也跟着高兴,她是个办实事的,当即就把县衙用纸都改成了清然纸。
反正之前张县令说过要从她这进纸,现在也没理由不同意。
可该说不说,这种清然纸也给安然长脸。
由于它原料特殊,韧性好,得到了县衙里人的一致好评。
接着,安然又拿着少量的纸去各大书肆文具店推销。
反应也都良好,好多家铺子已经和清河村签订了长期的供销合同。
*
兹霸县城的大街上,安然抹了把汗。
这半个月来可把她累坏了,但好处费算起来也才赚了一两多银子。
这速度明显不行啊!
安然瘫坐在一处商铺前的台阶上,思考起对策。
正想着,有人冷不丁的踢了她一脚。
安然抬头,便对上黄飞率那冷飕飕的目光。
“黄头,你有什么吩咐?”
“哼!”
黄飞率冷哼了一声才说道:
“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让你混进了捕快的队伍,你自己瞧瞧,你这半个月来都干了些什么?”
安然闻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我缺钱啊,家里盖房等着钱封顶呢!”
“那你赚了多少?”
“一两多,”
安然拿出钱袋子,“太少了,我真可谓是穷得叮当响啊!”
“可你再穷也要谨守本分,记住你作为捕快该有的职责。”
他顿了顿继续道:
“收收心,一起办案子吧!”
安然闻言腾的站了起来。
“我谨守本分了。你知道吗,我介绍我们同村的人去各个地方上班,就是为了多一个免费的眼线。”
安然说到这里,凑近了些小声说道:
“我在查白若云,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
“真的?”
“那是当然。”
安然说得一脸自信,可下一秒,脑袋立刻就耷拉下来。
“我需要人陪我演一出戏,可我没信心说服他们。”
“说来听听?”
黄飞率饶有兴致的问道。
闹哪,那可是白若云,他们捕快抓到能分一千两,那可是好大一笔钱。
可想而知,谁都想抓住她。
两人压低声音,也不知道在这里嘀咕了些什么。
*
翌日,兹霸县的各个街道上都贴出了一则新闻。
说是一周后,要公开斩首白莲花教的少主白离。
地点在卖柴火的东街边上。
把这作为行刑的地方是因为这处敞亮,周围没有建筑物遮挡,阳光也充足。
同时也被人理解为这里阳气足,就足以能震慑住那些阴邪的东西。
自从告示被张贴出来,各个酒肆茶馆就在有人议论此事。
“你们听说了吗?白莲花教的少主白离要被处斩了。”
“对对,我也听说了。这可是这教的骨干分子,看来朝廷是要把这白莲花教连根拔除呢。”
“没错,我当初差一点就成信徒了。也赶巧当时这教的少主被抓,我才没参与进去,好险啊!”
“看日子没几天了,”有个男人掐着手指算了算。
“哎,我就说你不管是啥教派,只要跟朝廷对着干,那就准没有好下场。”
……
这边的闲聊还在继续。
隔壁桌的一个清俊公子却忽然放到桌子上一块碎银子,然后转身离开。
等他走到门口时,又立刻有两个随从模样的人,跟在了后面。
“主子!”
其中一个随从小声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东街!”
“是!”
两个随从闻言没再多问,便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他身后。
*
眼瞅着七日已到,这日不到午时一辆囚车被押赴刑场。
囚车两侧是近一百来名的捕快,各个挎着刀,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四周。
有靠近的百姓皆被这些人拿刀柄逼退到了一米开外。
“闪开闪开!”这些捕快大喝。
队伍行进的飞快,就像是赶时间一般。
两边的百姓窃窃私语,“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
“看不太清,那脸上满是血,还被头发盖住了。”
“嗯,看来在牢里也没少受罪,死了也好,早死早托生。”
东街尾柴禾市场。
这里提前被清了场。
县令张大人坐在一个桌案后方,百无聊赖的看了眼天。
呵,这天不错,阳光还挺刺眼。
就见他懒洋洋的眯起了眼,接着往后面一靠,
看着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似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太过稀松平常,提不起他的一点兴致。
而与他唱反调的是周围越来越多的百姓。
那些人脸上兴趣盎然,谈论着有关白莲花教,谈论着今日被杀的少主白离。
“才二十多吗?”
“可不是。”
“那也太年轻了,可惜了。”
“听说还是个俊俏的儿郎呢!”
随着众人的议论声,时间很快到了正午。
就见,在一群捕快的护卫下,囚车终于到了。
接着,一个只穿着白色里衣瘦弱不堪的男子被架了出来。
那人双脚似乎是被废了,全程都是被拖拽着的。
而在他身后的地面上,还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印记。
“哎,可真惨!”
“是啊,所以做人得老实本分!”
白离被人拖着来到了监斩台上。
马上便有人上前打量了一番,接着那人对着张县令抱拳道:
“此人正是白离无疑。”
“好!”
看来这是在验明正身呢。
张县令的声音依旧慵懒,他手里拿着监斩牌,又看了眼天,似乎还多了些不耐烦。
接着,他又似乎是为了打发时间,看向下面跪着的白离,扯出一抹笑,说道:
“白离少主,你们白莲花教乃邪教组织,正所谓正邪不两立,今日送你走,若有来世,望你托生个好人吧!”
当所有人都以为,跪着的人会因为重伤没有反应的时候。
就听:
“呸!”
那人猛得抬头,冲着张县令吐了一口。
接着就听他声音嘶哑的喊道:
“白若云,你他妈的再不救我,我就真的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