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要送的就是清河三少家。
安然最先来到刘学一的家里。
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自己,这都属于她第一次登门。
安然敲了敲门,很有礼貌的喊道:
“请问有人吗?”
没多会,里面便有了回应。
“来啦!”
随着这声话落,门被啪的一声打开。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站在门里。
妇人看着穿着捕快制服的安然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脸上立马堆上了笑。
“你是安然吧!快进来。”
“是我,姐姐好!”
她嘴很甜。
妇人闻言摸了摸脸,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呦,差辈了,你该叫我婶婶的!”
“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是刘学一的姐姐呢。”
“呵呵呵,他姐姐嫁人了,不在家。”
刘母热情的把安然让到了里面。
刘学一家看着就比较富庶,是个二进院。
院子里整洁干净,一棵大树下还绑了个木制秋千。
这时,从屋里又钻出三个小孩,小的看着才三四岁,大的也就七八岁。
“嗨!你们好!姐姐有糖你们要不要啊?”
“不要,娘说陌生人给的糖不能要。”
安然摸了摸最小的那个男孩的头,“可我不是陌生人,我叫安然。和你们爹爹哥哥都很熟的。”
小男孩闻言挠了挠头。
趁他愣神的功夫,安然从怀里取出一颗糖放到了他的手里,剩下的两个孩子也一人给发了一颗。
不是安然小气,因为在安然看来,小孩糖吃多了会伤牙齿。
安然发完糖,同样从筐里提出十斤猪肉。
“婶婶,厨房在哪里?”
“呦,安然你来就来吧,怎么还给送这么多肉?”
刘母很开心,但还是拒绝不想收。
“婶婶,你收下吧!不止你一家,其他几家我都给送了。”
安然没有具体说是谁家,但刘母听说后,便笑着接了过来。
等她回来的时候,安然又掏出五两的一个小银锭子送了过去。
“婶婶,这是给叔叔的工钱,我家小楼让他费心了。”
“不行不行,这我怎么能收呢?你的工钱早就付过了呀!”
安然直接把那锭五两银子塞到了刘母手里,“都给了,人家也都收了,婶婶就拿着吧!”
“还有,我明日休沐一天,晚上请你们三家吃饭,可一定要来噢!”
安然说完就告辞离开。
“这,这不太好吧!”
刘母手里拿着那锭银子,眼里满是复杂。
“孩子是好孩子,可这也太实在了。”
*
安然接着去了史进家里。
他家看条件和刘学一家差不多。
小院盖的别致,看着就是那正经过日子人。
这个时间史进没放学,史叔叔也出去做工没有回来。
安然照例给发猪肉发银子。
还是同样的话术,但效果是一样的好。
而安然对于史母的印象也很好。
那妇人看着随和又热情,是个好相与的。
*
最后,安然又敲开了王意波的家门。
他家和那两家略微不同。
院子宽敞不说,里面的房屋看着古朴又高大。
让安然意外的是,王意波家还有仆人。
开门的便是一位仆妇。
对安然很是有礼,但安然也看出来了,她的那份礼貌中还多了一分疏离。
安然提着十斤肉就要给送到厨房。
那老妇嘴角噙着笑,可说出的话却是在拒绝。
“你家主人是没在家吗?”
“在,你找我家夫人有事?”
“有!”
安然收回肉,大声冲里面喊道。
“明日晚上,我请你们全家去我家吃饭,还望赏脸。”
屋内手拿佛珠的老妇闻言,眼皮子抬了抬。
“粗俗!”
说完她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
“也不知意波是怎么想的,竟交了这样一个朋友。”
她小声嘀咕道。
在她看来,这女孩子当捕快就很不符合常理,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那像什么话?
而且,初次登门,还给送了一条猪肉。这礼物真是太粗俗了。
还有一点,竟然在院子里叫嚷,一点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都没有。
如果安然知道这王母对她有这么多看法。
她绝对会回她一句。
“呵呵,老太太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我又没有巴结你家的意思。”
安然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
她急忙赶着驴回家,这一趟可把小摩托累得不轻。
回到山脚下的小院时,太阳也快落山了,夕阳给少女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芒。
安然把东西卸到厨房里后,便急忙赶着小摩托去小溪边吃草喝水。
趁着这个空档,安然爬到一棵皂角树上,把上面的皂荚摘下来扔到下面的背篓里。
背篓装满,小摩托也吃饱喝足了。
安然便牵着驴回家。
晚上,大锅里的水被烧得滚开。
安然洗漱完毕,便愉快地开启了她的工作之旅。
没错,就是熬制那令人神清气爽的皂角洗发水啦!
其实之前她在祠堂里住着的时候也熬过一些,只不过是用完了。
就见,安然把皂角剪碎,然后放入大锅里煮,煮过后捞出再捣烂。接着再煮,再捣,最后用纱布把渣子滤出。
然后又开始熬煮,最后变成糖稀一样的粘稠状,那就是熬制好了。
等清河三少来的时候,就见三大碗类似糖稀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厨房里的桌子上。
“听说你要请我们三家吃饭?”
刘学一脸上带着笑,样子有些吊儿郎当,“其实不用麻烦的,请我们三个吃就好了。”
他说完就坐到了厨房的桌子旁。
“没错,安然,请我们三人吃就好了。
我也给家里说过了,明日就我们三个来,你不用那么麻烦准备那么多的。”
史进说着,也开心的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安然!”
王意波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我娘是不是冷落你了?”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别介意,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架子难免大了些。”
“没有。”安然冲他摆了摆手,
“不过没见到你母亲也挺好,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我还怕气到她老人家呢。”
“喂,安然你这就过分了呀!”
刘学一插话道。“你可管我母亲一个姐姐姐姐的叫,可把她美死了呢。我可是好久没见过她这么开心了。”
“没错安然,我娘也是。”史进附和道。
“我这不是没见到过王意波的母亲吗?叫老人家那也是一种尊重,我也说了,我不太会说话的。”
安然撇了撇嘴。
心话,她虽然心大,但王母对她那个态度,她还真有些不高兴。
“还有,意波兄你家是不吃猪肉吗?如果是,那还真是我冒犯了!”
“安然你别生气,我家不是不吃猪肉,我娘她规矩多,可这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王意波都快哭了,他头一次感到了危机,他真怕安然因为他们家而不再和他做朋友了。
“没关系,你是你,你家是你家。你家既然不待见我,那我以后不再登门便是。”
安然本想安慰王意波两句,可少年听完更加激动了。
“安然,我回去会好好劝说母亲的,让她接纳你。”
“喂,你没事吧!说得话怎么那么奇怪?”
安然瞪了他一眼。
“对呀对呀!”
这时刘学一和史进也看了过来,一起应和道。
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一边说话还一边吐着泡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