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
白若云泣不成声,这反常的举动,让王彩凤止住了哭泣。
“孩子,你,你叫我姨母,莫非?”她颤声问道。
“没,没什么。因为,因为……我, 我是个孤儿。”
白若云说完,强撑着坐起,拉扯到的伤口让她疼出了一头的汗。
但她仍努力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王彩凤,“姨母!”
少女哽咽着,千言万语就凝聚成了这两个字。
这是她奢望已久的亲情,她想拥有,哪怕这就是个梦。
“嗳,我的好孩子!”
王彩凤瞬间又泪流满面,她能感觉到这孩子和她的亲近。
妇人伸手轻抚着白若云的背:
“孩子,不哭不哭。”
白若云哭得很伤心,像是在释放。
她能想到自己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朱芙蓉,可现在似乎一切都回不去了。
自己如今是白莲花教的圣女,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虽说最初是被逼无奈,但渐渐就变得麻木了。
而白若云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是被袁无极利用,他对自己的培养,也是想为他所用。
但只有她知道,袁无极并不好对付,他势力广阔,且盘根错节。
即使她对国主说出袁无极就是白莲花教的教主,国主未必会信不说,反倒有可能说她妖言惑众,图谋不轨。
而她也十分清楚大局。
明国表面看着正处于茁壮成长期,但却是病态成长,那是因为好多的百姓都是白莲花教的信徒。
而且这种信仰极其可怕,教众可以为它生为它死,甚至可以做到为它六亲不认的地步,手刃自己的父母都有可能。
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她十分清楚这个道理。
不仅如此,在这个宫中又有多少袁无极的眼线呢?
就比如正在她身前侍候的宫女,说不好就是袁无极的人。
所以,她不能说,也可以说还没有到可以说的时候。
须臾,两人拭泪收敛好情绪,
王彩凤便和白若云闲唠家常,白若云编了个自己成长的故事说给她听,故事中的养父对她虽然严厉但却很好。……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的,这里也不再细说。
*
而凤仪宫中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传入到了袁无极的耳中。
一间宫房内,一名宫女附身立于袁无极对面。
她把探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给袁无极听。
袁无极听后,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眸眯起:
“很好,算她识趣。时刻注意那边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可以敲打敲打她。”他挥了挥手
“好啦,你下去吧!”
等人走后,袁无极背着手在屋中走来走去。
“她长得竟然像林佳音,这么多年了,我竟忘记了她的长相。”他自言自语,长吁短叹,
“看来一切都得提前了。”
*
接下来的一周里,京城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气氛中。
董初一从勾栏回来的路上被杀。
仵作验尸的结果是,
董初一因为醉酒,又是在夜晚,所以他死之前根本就没有和人有过任何的争斗,而是被人偷袭一剑封喉,毙了命。
不仅如此,又陆续有数十名铜衣卫被杀,五名银衣卫被杀,总计死了四十三人。
作为金衣卫的总指挥使郭旗峰很是恼怒。
凶手的意图显而易见,那就是针对他们金衣卫的。
目的就是灭了他们。
而最值得怀疑的,那便是白莲花教无疑啦!
此时此刻,位于皇城外的金衣卫衙门。
“白莲花教,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啪!郭旗峰摔碎了桌子上的茶盏,显然是被气大了。
下面一众金衣卫忙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伤到,而他们的面色也不好看。
其中一名叫钱冲之的金衣卫扭头问向一个青年:
“孟流,之前有消息说咱们金衣卫抓了白莲花教的少主白离,是否有此事?”
孟流上前一步,“这个我并不知道,但白离离开了京城却是真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有传言说是董初一抓住了白离,但他死后,我搜索了他的宅院也并未发现白离的踪影。
而且拒他下面的铜衣卫说,他们也不曾看到过白离。压根也没抓过什么人。”
这时,又有一名金衣卫分析道:
“很显然,白莲花教认为是我们抓了他们的少主,托关系赎人未果后,便开始了大开杀戒。”
其他的金衣卫闻言,立马纷纷点头。
坐在上首的郭旗峰突然起身:
“妈的,也不知道谁在往金衣卫身上泼脏水。让我知道肯定灭了他。”
这次的事闹的很大,国主朱元展在震惊之余,也让他深刻的感到了金衣卫们的无能。
他把这事即刻交由大理寺调查,同时委托被他召回京的威武将军秘密调查此事。
将军府,受完体罚的叶兰叶黄跪在叶题的书房里。
“哼!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叶题把一个纸条扔给她俩。
叶兰捡起,掐在掌中,就见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一句话:
安然已死,有事上坟烧纸!
“这是通过小灰灰传回来的,很明显,她是不想再搭理我们了。
你们啊,说你俩啥好呢?和那么一个洒脱的女孩子都那么难相处吗?最后还落得个被赶出来的下场。”
叶题用手指隔空点着她俩,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属下知错了!”
俩少女头压得极低,那认错的态度极其真诚。
“行了!”叶题挥了挥手,
“现在京中出现大案,金衣卫43人被杀,国主托我秘密调查此事,就交由你俩去办吧!”
“是,属下遵命!”
叶兰叶黄抱拳,然后告辞离去。
*
晴天一个大霹雳,兹霸县下起了大雨。
安然牵驴来到门口,看了眼天,得,还是回去吧!
她不担心被浇湿,但担心被雷劈死。
最近也不知咋地了,这雷雨天气特别的多。
也不知何方神圣在兹霸县这嘎达渡劫,就不能去个地广人稀的地方吗?
看见安然牵驴回来,张县令就给她叫到了后堂。
“看情况,今年是要大涝啊!这一但发水,百姓就得遭殃,那今年的粮食就收不上来了。”
照说这事找安然说得着吗?
说得着,很多事安然都有先见之明,还能掐会算,就跟个半仙似的。
安然皱皱眉,好半天没说话。
而此刻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原着里提过童生试后发洪水吗?
好像没有吧,倒介绍过下大雨,但也没有这么大啊!
难道剧情因为她的出现又改了?
“别急,”安然突然出声。“咱们县衙关着一百来名白莲花教的教众呢,那都是免费的劳力。
这样,雨停之后,我们就带着他们去修整堤坝,疏通河道,那样即使下再大的雨也无后顾之忧了。”
之前张县令和安然抱怨过,说县衙关了这一百来名白莲花教的教众,管吃喝就够他们受的了,而朝廷的拨款却寥寥无几。
他都有种冲动,就是想把这些人都放了,免得把县衙给吃黄了。
听安然这么说,张县令眼神变得明亮:
“此法甚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