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入立夏,京城康健皇宫里的荷花开的正好。
远远的便瞧见凉亭里对弈的两人,
朱元展手中捏着棋子,“大监,你的棋艺是越来越高了啊,这下一步我都不知如何落子好了。”
“呵呵呵,奴才惶恐,”
袁无极假笑,心话,怎就无处落子?那不是给你留退路了吗?
下一秒,朱元展指了指他留出来的退路,
“要我下这里吗?可我总觉得这是个坑啊!似乎有那筹谋已久,请君若翁的意思。”
“国主,你想多了!”袁无极继续假笑。
朱元展抬头看他,“是吗?”他说出这句话时,眼睛死死盯了他足有八秒。
盯得袁无极冷汗涔涔。
“啪嗒!”朱元展把棋子扔在棋盘上,“不下了,大监陪我去射箭吧!”
“是,国主!”
袁无极点头哈腰,在朱元展看不见的角度,他眼神中却露出阴狠。
就在装两天孙子,等着吧,你的位置早晚是我的。
*
另一边,济州城里。
一处宅院内,
“都散了吧!大家把这些财物分一分都各自归家,再也不要受什么邪教欺骗蒙蔽了,要相信科学!”
院子中,站满了人,说话的正是为首的白离。
在他面前还摆了个火盆。
看来,在开会之前,他是给教众们刚刚上了一堂科学课。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陆续有人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包裹就往外走。
“走了,诸位多保重!”
“走了,回家了,保重保重!”
这些人陆续往外走,没多会,一院子的人就剩下白离带来的这三十来人。
白离显得有些激动,他朝着兹霸县城的方向拜了三拜,身后的人也跟着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安老师,你教我们的科学课没有白上,这也算是积功德了吧!”
另一边,
安然跟在黄飞率身后巡街,“阿嚏!”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你呀你,是不是穿少了?”
在黄飞率即将解下外袍的时候,安然伸手阻止,“打住,没看我还冒着汗呢吗?”
见此,黄飞率才悻悻收回手。
……
这边,白离解散完众人,就联系牙人把这处宅子卖了。
然后便带着这三十来人前往了下一座城池。
白离骑在马上有些意气风发,“白丁二,我说带你云游四方,勇闯天涯没错吧!”
“少主,噢,公子你说得没错。而且我们所到一处都在行正义之举,可真是爽啊!”
莲影看着两人笑,看着渐渐升起来的日头,他说道:
“快走吧!咱们争取在天黑前进入下一座城池。”
而他心里想的比较多,若是教主大人知道他儿子干的这些事,会不会打死他。
不过即使想打死也鞭长莫及,这些地方离京城比较远。
早些年来这边传教后,就由当地教众自发的选出头目管理经营着,上面会有人定期来收走他们的部分收益,
而这些收益多来自青楼妓馆,赌坊等。
现在解散了也挺好的,再赚钱也是自己的了,而且解散这些教众,也是给朝廷灭掉了一个个的隐患。
也有助于国泰民安,从大方面来看这是大义,是在做好事。
“驾!”
莲影甩动马鞭,带着众人向前方奔去,三十来匹马一起跑,顿时大路上尘土飞扬,烟尘滚滚。
*
“啪!”
朱元展一箭射在袁无极的头侧,吓得他冷汗直冒。
“你抖什么?在抖头上的果子就掉了。”
“国主,”袁无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就不能换个玩法吗?”
好嘛,朱元展让他在头上顶苹果,说是练习箭术,这若是歪一点可就要出人命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水平?算了,我也乏了你退下吧!”
袁无极颤颤巍巍告退,等转身后,眼神中溢出了阴狠的杀意。
在他离开后,从树后走出一人。
“国主,你就应该一箭射死他。”
说话的人,一身金甲正是金衣卫指挥使郭旗峰。
“他早晚得死,可不是现在,毕竟他的势力不容小觑,我动了他,估计还有另外一个袁无极站出来。
现在至少能日日看着他,也能一点点摸清他所有的底牌。”
“国主圣明!”郭旗峰抱拳说道。
朱元展见此,对他摆了摆手。
“若云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
“回国主,我们的人一直在秘密保护,定能护公主周全。”
“哎,现在叫她公主还有些早,若云做了那老贼这些年的义女,一时半会儿还需要做出个抉择,你们默默守护即可。”
若云,就是白若云,在这段时间已经被朱元展调查的清清楚楚,他已经能确定这白若云八九不离十就是自己的女儿。
而通过调查白若云,朱元展也摸清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大监袁无极正是他的义父,也就是白莲花教真正的教主,白世雄。
最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朱元展还有些熟悉,因为自己曾在左夫人林佳音的口中听说过。
白世雄是他的远房表哥,曾经对她还有求娶之意,可却被林佳音拒绝了。
现在想想,白世雄能做出抱走自己女儿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了,那就是报复,也是令人可耻的小人行径。
现在宫中戒严,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前阵子金衣卫被杀事件。
借此,朱元展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以前在宫中和袁无极走动密切的太监和大宫女,都被调离了原来的岗位,甚至有的神秘消失,不知去向。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曾经和袁无极走动密切的官员,近日来也被无端弹劾,朱元展甚至都不怎么调查,便让那官员滚蛋回家。
而这还是轻的,重的便直接锒铛入狱。
一时间朝堂局势十分的紧张。
也正是在这紧张的时刻,朱元展又对科举的时间进行了改动,
那就是提前了乡试会试的时间,从原来的三年直接缩短到一年。
能看得出,朝廷是真的求贤若渴。
*
“照这么说,明年二月你们便要开始乡试了?”
篱笆小院里,安然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三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见清河三少点头如啄米般,安然直接懵逼。
啥情况,咋都不按照原着剧情走了?
不过这也跟她没啥关系,她该吃吃该喝喝,该咋搞钱咋搞钱。
“哎,细细算来就剩下七个月了,那么多的书要如何能学完啊?”
刘学一有些焦虑,脑袋耷拉着,少了之前的阳光自信。
“看来,我们都要挑灯夜读了。”史进握紧拳,一副要干架的紧张感。
“也不用太担心,我爹说会给大家画重点,然后建议咱们别来回跑了,就都住书院里吧!”
王意波开口安慰道,然后话锋一转看向安然:
“安然,你家的菜地以后就得你自己照料了。”
“什么?”
安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该不会这么久以来,菜地里的草都是这三人拔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