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县令最终被关进了他自家的大牢里,这多新鲜。
估计连他做梦都梦不到吧。
不但如此,他的家被王冲带人翻了一遍。
你还别说,的确被他翻出了一些杜县令和陈家庄往来的账目。
在铁证面前,杜县令也不好狡辩。
可他那些不知情的家人却倒霉了,王冲临走时只说过限制外出即可,可却被县丞直接下到大狱里,陪杜县令了。
美其名曰,让其家人团聚。
可怜他最小的一双儿女才三四岁。
除此之外,陈家庄里也剩下了一堆烂摊子,比如死了的人怎么办?
咋办?交给了县衙办。
比如庄子里剩下的杂役女人们怎么办?
咋办?还是由县衙来办。
白离和其他人才不会管这些闲事。
要管的也只有那救出来的村民,白离找人给这些人登记造册,留下一份名单后,才让他们和受伤的捕快义士们回了兹霸县。
剩下的白莲花教教众自愿编入了白离的队伍里,他们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得抱住少主这根大腿。
白离也与他们冰释前嫌,不再计较过往。
与此同时,从地道出口前往四个方向探查的人员也赶了回来。
“向东去了。”一个捕快说道。
“有百姓瞧见有个百十来人的押镖车队昨晚经过,而且走得相当急。”
那还等什么,追。
其实这也和白离预想的一样。
安家人投奔了安实,也就是现在的神女教,那此刻这陈庄主估计也是想去投奔他,毕竟安实势大,连他都在他手下吃过败仗,牺牲了那么多的兄弟。
解救安然是一方面,这仇他得报,机会这不就来了?
八百来人的队伍继续前进。
而白离俨然成了这八百人的头目,他说休息就休息,他说吃饭就吃饭。
对于这个首领,大家的感觉就是,吃得那是真好,但赶起路来,那是真玩命。
要不是马累得呼哧带喘的,他都不舍得耽误一点的功夫。
与此同时,白若云也带着自己那四十来人出发了,他准备追上安然的大部队,所以跑起来速度也不慢。
不到两天,白若云便进了永菱县,而她在点名时才发现队伍里竟然多了四个人。
好嘛,竟然是清河三少和张洛轩。
她脸色很不好看。
这四位若是出事,父亲肯定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你们跟上来作甚?”白若云声音中带着冷意。
刘学一驱马上前。
“公主殿下,你可能理解错了,我们并没有跟着您的意思。而是我们要去救安然,只不过和您顺路罢了。”
“救安然?”白若云一愣,“你这是何意?”
莫非她出事了?
刘学一指了指后方,那里曾经有一队村民经过。
白若云不认识,可刘学一认识,那些人正是他们村的。
从他们口里得知,去救他们的安然和黄飞率失踪,大概率是被陈家庄的庄主给劫持了。
而且,那人还告诉刘学一,救人要往东走。
刘学一把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听得白若云面色凝重。
她这个蠢妹妹竟然被陈阿土那个老狗给擒住了。
就这点能耐还好意思要救人?这不胡闹吗?
事关重大,白若云当即飞鸽传书给京城。
现在集合八方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妹妹事大,她可不敢保证,她落到陈阿土手里还能完好无损。
也正因如此,求援信连发三封,就看爹爹他如何处理了。
而现在被她惦记的安然,正在和车外面的一位老者谈条件。
“你们能不能给我弄些好吃的?就只有馒头和水吗?”
“哼,有这些就不错了。”老头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要不是你还有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信不信不信,”安然眦着牙冲着他吼。
“快点,给我弄些好吃的。我要吃青菜,吃肉,要营养均衡,才能保持好身材。”
黄飞率全程傻眼,就看着两人斗嘴。
老者:“你这样子就像只疯狗,安实才不会喜欢你!”
安然:“你知道个屁,我俩可是一起长大的。”
老者:“你嘴巴放干净点。”
安然“能有你脏吗?”
老者彻底败下阵来,“你爱吃不吃,”他扭头走了。
“你信不信我让安实揍你?”
须臾,就听老者对一旁的看守说道:“按她说的办吧!”
他说的很小声,但却被安然听了个清楚。
少女勾唇一笑,她赢了。
黄飞率:“你就真的不怕他杀了你吗?”
安然:“不怕,我可是个美人诶!他舍得下手才怪。”
闻言,黄飞率翻个白眼看天,他也败了。
陈阿土见两人没有逃的意思,便只是用铁链捆住了他俩的脚。
能走,但却跑不起来,只因那铁链很是沉重。
跑什么?这一路有吃有喝,啥都不用操心还能抬头看风景,多美!
突然,黄飞率捅了捅安然,“没有咱俩,你就不怕大部队乱起来?”
“乱不乱的也不打紧,反正他们最终都能赶过来,咱俩先行一步,打入敌人内部。到时候让那什么神女教土崩瓦解就指日可待了。”
“你就这么有信心?”
“那是,”安然扬了扬自己的小脸,“我还是知道自己的魅力的。”
黄飞率,他又翻了个白眼抬头看天。
自己见过脸大的,可没见过她这么脸大的。
七天后,陈阿土这一行人来到了平安镇。
这时,安然又开始提要求,那就是让陈阿土给她买衣服,还必须是漂亮衣服。还要顺带也给黄飞率买一套。
她要沐浴更衣好好打扮一番,毕竟要见男主了,得隆重点。
“要红色的,得配得上我的颜值,你懂不懂?”安然用手指着那老者,很没有礼貌的颐指气使。
“老头,你会不会挑,要不带我去?”
“哼,不用。”
陈阿土有些憋屈,这一路走来,安然的要求,他基本上都做到有求必应了,整的她好像是自己主子,他却成了那任劳任怨的老奴才。
可这还不要紧,她似乎一点都不懂得尊重老者,还骂他。
他都不理解这是为何?要说这张面具和那晚戴的也不一样啊?
陈阿土想不通,最后就归结为安然的素养问题。
那就是,村里出来的,还是养女,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这很正常。
陈阿土这也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安慰,而且他明白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是投靠安实,所以对于他的女人那就必须得好。
忍一忍吧!
不是有那句话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而且要投靠安实,那就得有做低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