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弘志点头,看向刘建天的眼里满是敬佩。
这位开国大将为了华国出生入死,是整个国家的英雄!
当年华国被几大国家联手围剿,险些就要投降,是他没听组织安排,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了敌后方,一举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才为战斗争取到时间……
因为江父是刘建天的同事,经常说起来这些事迹,江弘志也是从小听到大。
江弘志还想再说什么,就听江父在那边叫他。
“惠云,我很快就回来。”
江弘志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爸,你叫我有什么事?”
江父一脸凝重:“弘志,你也知道刘叔的情况,我想让你认他做干爸,长大了为他养老送终,你觉得咋样?”
“我当然愿意,刘叔为整个华国付出了太多,往后我和惠云可以孝顺他!”
江父面露欣慰,拍拍江弘志的肩膀:“不愧是我儿子,现在你刘叔心情郁闷,你过去陪他说说话。”
江弘志三两步来到刘建天身旁:“刘叔,这杯我敬您。”
刘建天嘿嘿一笑,脸颊泛红,眼神略显迷离,像是喝醉了。
“弘志,你都这么大了,当时离你出生只有半个月,可上头突然有了命令,让我和你爹去打仗!我到现在都记得,你爹在路上边哭边嚎,说着一定要把那些狗日的扒皮抽筋!”
说起之前,刘建天总是格外有精神,直到说起他的家庭。
刘建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如果我女儿还活着,现在就比你小一岁!她肯定也该结婚了,我会给她安排军队里最上进的小伙子,哟,这样一想,你倒是很符合我的要求啊。”
刘建天把杯里的酒喝个精光,觉得嗓子火辣辣的,又忍不住咳嗽。
江弘志把酒杯放到一旁,给他倒了杯温水:“刘叔,刘妹妹肯定还活着,您先喝点水,别把身体喝坏了。”
“哎呦,我没事,现在日子好不容易太平,总得喝点酒解解闷。”
江弘志轻叹了口气,顿时有些心疼这个开国大将。
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的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可没人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苦楚,到现在还是妻离子散!
“刘叔,还是没有刘妹妹的线索吗?”
“没有,我一直在派人找,如果没猜错,应该还在淮镇,孩子就是在那里丢的。可我派了好几拨人过去找,都说没见过那个九岁的女孩。”
刘建天的手狠狠一抖,喉结滚动,根本说不下去,又端起桌上的酒杯,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早知道这样,那次我就不该去,战线拉那么长,把自家闺女也丢了。”
刘建天声音哽咽,在袖子上擦了擦。
“刘叔,我过段时间正巧有任务要去一趟淮镇,刘妹妹长相身材有啥特征不,我过去了替你多留意。”
终于,刘建天放下酒杯。
“弘志,你是个好孩子啊!我闺女是51年出生的,丢的时候正好九岁,她右耳朵后边有颗黑痣,后背脊梁骨上还有块胎记,大概有这么大。”
刘建天用手比划着,像是想不起来其他的,用力捶了捶脑袋。
“等等,还有呢,我记得……”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那些记忆也渐渐模糊,刘建天叹了口气,嘴里嘟囔着。
“慧芸,慧芸……”
江弘志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苏惠云。
刘建天嘴里念叨着的……是苏惠云的名字?
想到刘妹妹丢失的时候是9岁,那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就算被人收养,也会主动提及。
这几天,他和苏惠云天天亲热,也看到了她后背上那块红色的胎记,好巧不巧,正在中间的脊梁骨上。
当时江弘志还以为是受过伤,特意问起,才知道是胎记。
但苏惠云耳后有没有那个黑痣,江弘志还真没留意。
江父过来,看到刘建天趴在桌子上昏睡,忍不住叹气。
“哎呦,你刘叔是个可怜人,平时啥宴会都不愿意参加,今天一听是你的升学宴,立马给面子来了,先扶他去楼上休息会儿。”
江弘志点点头,把刘建天的一只胳膊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背,带他去楼上休息。
江弘志给刘建天脱下鞋子,又贴心地盖上被。
“刘叔,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要走,却听刘建天小声嘟囔。
“慧芸,你到底在哪儿?弘志这媳妇儿跟你真像啊,可年龄对不上,为啥偏偏差了两岁?我的女儿……”
江弘志抿了抿唇,心头已经有所猜想。
他快步下楼,来到苏惠云身旁。
苏惠云笑语盈盈,朝他伸出手:“今天这升学宴真热闹,我喜欢!”
“喜欢就好,惠云,你右耳后是不是有一颗黑痣?”
这问题来的突然,苏惠云有些发懵,但仍是诚实点头。
“对呀,那颗黑痣怎么了?”
“没什么,你今年是多少岁?”
苏惠云无奈一笑:“应该是24岁,但你也知道,我是苏家收养的,被收养的时候我记不得年龄,也就糊里糊涂地过来了。”
江弘志握着她的手猛地一紧,神色凝重,像是在考虑什么。
苏惠云更加奇怪:“弘志,你到底怎么了?”
但因为事情没有定论,江弘志不敢将猜测的内容告诉苏惠云,生怕会引来一场空欢喜。
“没,没什么,对了,有个亲戚的女儿也在医科大读研究生,我带你去见见她!”
“好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升学宴办的异常顺利,苏惠云跟这些亲戚朋友混了个脸熟,听着他们的夸奖,心情十分愉悦。
吃过饭,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正当江弘志犹豫着要不要跟苏惠云提起这回事,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叫骂声。
“苏惠云,你赶紧给我滚出来,没良心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多年容易吗?现在你是飞黄腾达了,攀上江家,但我跟你妹妹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还把敏敏害进监狱,到现在都没出来,大家都过来看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的叫骂声越来越大。
屋里还有些宾客没出来,闻言都探头往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