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苏惠云回来了,院里竟又出现了生机,勃勃向阳。
不一会儿,西屋的门打开。
苏惠云脖子上戴了两条金项链,手腕上多了两个银手镯和三个翠玉镯子,还有对金灿灿的耳环。
她笑颜如花,但眼眶通红:“爸,你们给我准备的礼物真好看,我喜欢!”
刘建天笑了:“喜欢就好。”
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聊天。
李贤淑时不时勾唇一笑,耐心地给苏惠云剥橘子。
刘建天坐在李贤淑身旁,时不时转头看向她,害怕她会突然发病。
因为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好控制。
在这80年代,能用的药物也少之又少。
很多时候,李贤淑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如果严重,还要及时送往医院。
可整整一个下午,李贤淑除了温柔的笑,一脸慈爱的盯着苏惠云,其余什么动作都没有。
晚上吃饭,李贤淑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
“惠云啊,我看你还是太瘦了,多吃点。”
明明骨瘦如柴的是她,可她看向苏惠云的眼中满是担忧,给苏惠云夹完菜就把筷子放在一旁,自己一口都没吃。
刘建天心疼的不得了:“夫人,你也得吃啊,要不然身体扛不住。”
可李贤淑完全没胃口,她摇摇头,轻声说。
“我不想吃,我看着你和惠云吃,我心里就高兴。”
苏惠云摇摇头,一脸严肃地说。
“妈,您必须得摄入些营养,现在您的身体本就虚弱,要是不爱吃饭,那往后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差,就当是为了我,吃点好吗?”
她端起桌上那碗八宝粥,递到李贤淑嘴边。
对上她那殷殷期盼的眼神,李贤淑不禁笑了:“好,那我听惠云的。”
她声音很轻,缓缓张开嘴巴。
苏惠云满意地点头,一勺一勺地喂给李贤淑。
看到这一幕,刘建天低头吃饭,眼眶又红了。
晚上,苏惠云留宿在家。
八点钟,李贤淑和苏惠云正窝在沙发上聊天,突然听见外头传来敲门声。
丫鬟过去开门,发现来的正是江弘志。
江弘志三两步跨进来,手上还提着两箱进口牛奶:“刘叔,刘阿姨,我来看看你们。”
刘建天下了楼,乐呵呵地朝他走过去。
“弘志,你来就来,带这些礼物干什么?真是客气!”
江弘志把牛奶放在桌上,开口道。
“应该的,刘叔,我爸妈也一直记挂着你们和惠云,让我过来看看。”
说完,江弘志看了一眼苏惠云,眼中饱含爱意。
苏惠云略微羞涩:“这么晚了,还跑过来干啥?”
刘建天是司令,住的地方离陆军部队很近。
陆军部队就在城中最东方,而江家是在城西,这一来一回,开车也得两三个小时。
江弘志缓缓走到她身旁,压低声音道:“我想你了。”
之前两人如胶似漆,每天都能腻在一起,今天江弘志一回家,没看到苏惠云,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李贤淑看出了自家儿子的心思,一边打趣一边让他去找苏惠云。
毕竟俩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去探望岳父岳母也正常。
刘建天点点头:“辛苦了弘志,那今晚别走了,我再让丫鬟给你收拾出来一间房。”
“麻烦你了,刘叔。”
李贤淑眯眼笑着:“原来是弘志啊,都长这么高了,快坐下,还记得你小时候,我们两家定下了娃娃亲,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惠云还是嫁给你了。”
第一次面对未来的岳父岳母,江弘志心中难免紧张,他点点头,开口道。
“是啊阿姨,这是我跟惠云有缘分。”
坐在沙发上,陪着李贤淑他们聊了会天。
江弘志和苏惠云牵着手上楼休息。
刘建天搂着李贤淑的肩膀,轻声说。
“夫人,我们也回去吧。”
李贤淑点点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跟着他回了房间。
坐在床边,刘建天把药递给她:“夫人,咱们把药吃了,早些休息,这样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可李贤淑摇摇头,把药推了出去:“我不吃,这种药只能让我更昏沉,现在闺女回来了,我以后不会再犯病了。”
李贤淑跟刘建天都是当年的知识分子,当然知道是药三分毒。
但苏惠云走丢,李贤淑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痛苦,
只能用药物来麻痹自己。现在苏惠云回来,李贤淑觉得自己清明了不少,往后都不需要再用那种药物来麻痹痛苦。
李贤淑靠在刘建天肩膀上,小声说。
“对不起,这段时日辛苦你了。虽然人人都说她神经失常,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刘建天吃了多少苦头。”
刘建天把李贤淑抱紧:“应该的,夫人,你和闺女就是我的命!”
楼上。
站在门口,苏惠云拉着江弘志的手,依依不舍地道别。
“快回房间休息吧,明天一早你还要去部队。”
暖阳的灯光下,江弘志盯着她那娇艳欲滴的崇拜,忍不住吞唾沫。
他眼中染上欲望,声音也渐渐沙哑。
“今晚要分开睡?”
苏惠云十分害羞,故作生气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当然,头一回来我家住,就想睡我的床?没门!”
她推了江弘志一把,作势要离开。
江弘志往前迈了两步,把手撑在门上,拦住苏惠云。
苏惠云转过头,盯着他那张俊脸,心脏不争气地加速:“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两个是正儿八经的夫妻。睡一张床怎么了?”
说完,他低头把苏惠云拦腰抱起。
靠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苏惠云十分紧张,楼下的丫鬟比江家的还多。
要是被人发现,那不得闹个大红脸!
她一边捶着江弘志的胸口,一边压低声音道。
“快把我放下来,随时都有人会上来!”
江弘志低头亲亲她的嘴角:“夫妻就该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他抱着苏惠云进了门,轻轻放在床上。
苏惠云咬紧下嘴唇,脸颊通红,把被子盖在身上,挡在两人之间。
“你可以在这睡,但必须得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