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瑞宁忽然转头看他。
她小的时候在李家，常年被打压。
李桂香骂她，李家宝也看不起她。
后来回了乔家，也没什么分别。
除了奶奶，她好像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细致地夸奖过。
她每次和江御霄谈论项目的事情，只能得到他“尚可”，或者“还行”的评价。
原来，她身上有这么多优点。
原来，也有人会这样看到她的闪光点。
乔瑞宁微微抿唇。
苏诗悦一向自恃清高，江御霄在她面前这样说乔瑞宁的优点，她微微咬牙，几乎要维持不住她的体面。
她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机，那里面，有一张足可以让乔瑞宁身败名裂的照片。
但是她不想拿出来。
和乔瑞宁这种低等人雌竞，她觉得没意思。
乔瑞宁也不配她自降身份。
“泰大和江氏的合作不是一件小事，这关系到泰大至少未来二十年的发展，一个项目的失败，可能只会影响几个人的工资，但泰大和江氏的合作失败，会影响数十万学生未来的发展，我想你承担不起这样的重担。”
苏诗悦倨傲道。
她想让乔瑞宁知难而退。
但此时，阿姨刚好把煎好的药端了上来，乔瑞宁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药上，压根没有听到苏诗悦说了什么。
这药她特意调过了，不管是颜色还是味道，都和酸梅汁差不多。
看着白雅薇抿了一小口，眼睛一亮，并不反感地又喝了一大口，乔瑞宁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她压根没看自己，苏诗悦不由地拧眉。
“作为你的老师，除了教你知识之外我还应当教你一点做人的道理。”
苏诗悦微微有几分愠怒，“乔瑞宁，我在和你说话，你却走神了，你连做人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
乔瑞宁转过眸子，目光淡淡落在了她的身上。
“苏老师有话不妨直说。”乔瑞宁毫不退让地和她对视。
苏诗悦微微咬牙，“好，乔瑞宁，那我就直接和你说，作为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你是不是有资格成为这个合作的联络人。”
“不必考虑，我想我比你更有资格。”
“你凭什么！”苏诗悦觉得好笑。
她可是留洋归来的博士，苏家唯一的女儿，御霄的青梅竹马和白月光，乔瑞宁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低等人，拿什么和她比？！
乔瑞宁淡淡开口，“凭江御霄选的是我，而不是你。”
江御霄抬眸，看向乔瑞宁。
他嘴角轻弯，笑意不被人察觉地盈进微凉的琥珀色眸子里。
“你……！”
苏诗悦骤然咬唇，一脸委屈地看向江御霄。
江远山也震怒道：“江御霄！你就看着她这么欺负诗悦？！”
江御霄抿了一口水，淡淡道：“她说的没错，我本来选的就是她。”
这句话伤透了苏诗悦的心。
她哀哀地看着江御霄，可江御霄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她。
御霄，你就任由一个替身在我这个白月光面前耀武扬威吗？
苏诗悦心痛难忍。
“江御霄你是不是疯了！”江远山吼道。
白雅薇本来在吃饭，忽然被吓了一跳，抱紧了十九，眼睛里满是恐慌，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吵架。
江远山赶紧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别怕。”
然后他看向江御霄，用力压制自己的怒意，道：“江御霄，你拿个项目陪她玩我不管，但是这件事，你不能这么胡闹。”
苏诗悦也道：“乔瑞宁，你耍的小手腕能骗得过御霄一时，你以为还能骗得过他一辈子吗？”
“御霄的感情很干净，他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生，自然看不出你的心机。”
“本来都是女生，我不想把你的这种事情拿出来说，但是我不能看你这么一直玩弄御霄。”
乔瑞宁被她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你要是现在退出，并且离开御霄的话，我可以帮你隐瞒。”苏诗悦道。
乔瑞宁有几分疑惑，不知道苏诗悦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江御霄见白雅薇已经把药全部喝完，便起身对乔瑞宁道：“走吧。”
他对苏诗悦接下来的话毫无听的欲望。
乔瑞宁跟着江御霄起身。
苏诗悦却觉得她是做贼心虚，想要逃跑。
下一秒，苏诗悦直接把手机打开，找到一张图片，伸手举到江御霄的面前。
“御霄，你自己看吧。”
“她为了骗你，甚至去做了那种手术。”
“在这之前，她还不知道和多少男人……”
苏诗悦微微咬牙，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太低贱太恶心了。
她不想脏了自己的嘴。
她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处女膜修补手术的术前知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