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这个时候,林疏知道慌张没用,于是退开两步,狠狠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见她这样,陈鸣还以为她怕了,那股得意洋洋的傲慢劲儿又上来了,兀自喝了一口酒,眯眼看着林疏:“早这样不就没事了?之前那个也是,一开始百般抗拒,最后不还是乖乖听了话?”
从他的话里,林疏敏锐地察觉到,这事或许和Serena有关,毕竟永泰明诚之前是她负责的。可当她再想问时,陈鸣却一个字也不说了。
他这次没倒酒,而是直接把酒瓶递给林疏:“喝!喝到我满意为止!”
林疏佯装接过酒瓶,可脑子却在快速思考。
她现在站的地方离门口远,而陈鸣又恰巧在她和门口之间,所以说,她想要冲出去,就必须得经过他。林疏并不认为她的力量能大过一位成年男性,而且她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那么就只能期望着,有人能来救她。
南雅出差了,此刻不在北城。顾砚姿这会儿应该在学校,而且她还是个孩子,这种场面肯定应付不了。
除了她们,林疏在北城也没有其他相熟的人了。不对,还有一个。
虽然林疏和他的关系不好,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恨她,但这种时候,林疏觉得或许他能暂且把两人的恩怨先放一放。
趁着陈鸣转身的功夫,林疏悄悄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顾砚深接到来电的时候,他正在和林夏在外面吃西餐。浪漫的烛光,悠扬的琴声,林夏时不时朝他甜甜一笑,气氛好不浪漫。
看到来电,他皱了一下眉,不用想都知道她打电话来是因为什么。无非还是那些,肯定是拿奶奶来压他,让他做不喜欢的事。
对面的林夏注意到他的表情,温声开口:“砚深哥哥,怎么了?谁的电话呢?”
“没事,不重要的人。”
越是这种时候,林夏就越得表现自己的体贴:“没关系的,你要是忙可以先走,我一会儿吃完了打车回家就行。”
“不用,”顾砚深挂掉电话,“说了陪你,就得陪你。快吃吧,一会儿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再让服务员上。”
林夏温柔似水地看着他:“嗯,谢谢砚深哥哥。”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电话接通,直到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林疏才真正意识到,她的电话被顾砚深挂断了。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因为自己的事情给他打电话,还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却没想到就被他这么径直挂断了。
一瞬间,心痛和麻木的感觉同时袭来,可她也没有过多的时间继续悲伤,因为此刻站在她眼前的陈鸣明显已经注意到了她打电话的动作,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给谁打电话呢?”他阴森森地开口。
“没有,我没打。”林疏有点被他吓到。
“是吗?”陈鸣在她面前冷笑,“说谎的孩子,可是要被惩罚的哦,把手机给我。”
说着,他就要过来拿林疏的手机,林疏不给,他便硬抢,两人争夺,最后手机不慎落在地上,林疏怕他拿到,一脚将手机踢远了些。
但陈鸣对手机似乎并没有那么执着,反而是对林疏手中的酒瓶更为关注,一把将酒瓶抬高,怼着林疏的脸:“喝!赶紧给我喝!”
林疏当然不肯,几番挣扎,大片的酒液洒出来,将她胸前的衣服打湿。见此,陈鸣更兴奋了,立马就要上前,却被林疏一声大吼喝退:“别动!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可不过半晌,陈鸣便恢复如初,还是那般不怀好意的笑:“你喊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这附近的人都被我支走了。”
说着,他一边解衣服的纽扣,一边朝林疏走了过来。
这下,林疏是真的感觉到了恐慌,眼前的陈鸣越来越近,手机又不在身边她也不能报警,慌乱之下,她也顾不得许多,扯开嗓子就大叫:“救命!救命啊!”
可这叫喊不过也只有两声,因为下一秒,她的嘴巴就被陈鸣捂住了:“你他妈给我闭嘴!”
离得近了,林疏更能看清他眼底的阴恻,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酒味,她反胃,拼命挣扎。同时手脚并用,不放弃任何一点机会,即便声音断断续续,还是从未放弃。
但陈鸣似乎很享受她的这种挣扎:“我告诉过你,别喊了,不会有人来的。”
说着,他俯身就要凑过来,林疏吓得立马闭上了眼睛,就在她以为已经不会有人来救她,事情就要如此发展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很响的踹门声,然后是谩骂,接着她身上的陈鸣便被扯了起来,整个人被扔在地上,拳打脚踢。
恍惚中,林疏似乎看见了一抹黄色,应该是头发。
沈观南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下手很重,他以前专门学过跆拳道,没几下,地上的人便开始抱头求饶,他没理,拳头继续如雨点般落下。
他今天是来吃饭的,之前一起在国外读书的朋友回国,大家聚在一起给他接风洗尘。中途他觉得房间闷出来透气,却正巧听到这间包厢里有声音传出来。
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正打算走,却觉得这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有点像林疏。他本来还嘲笑自己,肯定是最近追人追得有点上头了,却再次传来一声尖叫,这次他确定是她。
来不及多想,沈观南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进屋便见一个猥琐的男人在欺负林疏,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直到地上的人不再呻吟,沈观南这才停下动作,他起身,来到林疏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因为刚才的事,林疏还有些发抖,这会儿又见他出现在这里,更是疑惑,嘴唇颤着,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见她这样,沈观南脸色很难看,一时也分不清是因为生气还是其他什么,他沉声开口:“来这里吃饭,正好路过。”
话出口,他才意识到,他和林疏的每次遇见似乎都很恰巧,而且都是在她很狼狈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