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夏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为的就是今天要好好打扮一番。除了日常的衣服和配饰外,她今日还特意换了个发型,乍看过去,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优雅和精致的味道。
她自认对男人十分了解,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其实非常容易,只要把自己的身材和外貌都维持好,在他面前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然后再顺从他,夸赞他,依赖他,天底下就不会有搞不定的男人。这是她从姜以柔那里学到的,也是一直以来都在践行的原则。
只有傻女人才会想要靠自己,才会想要和男人争高低,不懂得低头。
收拾完,她下楼,顺手提起保姆一大早准备的饭菜,坐上车就朝公司去了。
进了公司,果然没让她失望,一路走进办公室,遇到的所有人都在夸她。林夏的心里简直就要乐翻天了,一上午都在幻想着待会儿顾砚深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也会狠狠被惊艳,对她的爱又加重几分?
幻想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她一上午连方案都没怎么写。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点,林夏迫不及待地便进了顾砚深的办公室,可和她预想的似乎有些不一样,顾砚深好像并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林夏先叫了他一声:“砚深哥哥。”
顾砚深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过也只是匆匆一眼,视线便再次回到电脑屏幕上:“你先在旁边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处理,马上就好。”
林夏有点失望,他竟然没注意到?
但这失望也没持续太久,因为她对自己足够有自信,并不认为这世界会有男人不喜欢她的美貌,于是,她当即便把这归结于是因为顾砚深太忙了。
林夏在旁边坐下,故意将头发拨了拨:“没关系,砚深哥哥你先忙,我不着急。”
“好。”顾砚深这次干脆连头都没抬,自然就更注意不到了。
林夏咬着牙,再忍。
终于等到顾砚深忙完,林夏立马凑上去,矫揉造作地做了几个动作,可顾砚深还是没什么反应,甚至眼神还透露出疑惑,林夏终于有点忍不住了:“砚深哥哥,你没发现我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吗?”
顾砚深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明显是没看出来:“哪里?”
林夏只得自己开口道:“是头发,我换了个发型,你没看出来吗?”
闻言,顾砚深盯着她看了几秒:“这发型很适合你,很好看。”
听他这语气,林夏就知道他这会儿还是没看出来了,心情一下子就跌到谷底。
但她却低着头,不敢让顾砚深发现她的情绪。就像她从未在顾砚深面前展现真实的自我一样,她的情绪也是经过加工的。
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这是她给自己贴上的标签,很明显,顾砚深也信了。所以,从她钻进这个套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了要经历这些。
仔细想想,和顾砚深在一起的这些年,林夏觉得他好像从未认真审视过她,自然也就从未发自内心地夸赞过她。
他对她,更像是责任,是宠爱,但要说欣赏和惊艳,却是从未有过的。
这点,林夏比谁都清楚,但她却不敢承认,也不敢深挖。
现在好歹还有他的关心和宠爱,一旦深挖,将那些过往的事情翻出来,那她可就连这些都没有了。
而且,她也并不在意,她要的也不是什么心灵相通,灵魂伴侣,她要的只是顾家的资产地位,和顾太太这个身份罢了。
可能是她沉默了太长时间,顾砚深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没有,当然没有了,”林夏时刻都要保持着自己在他面前善解人意的形象,“我们直接开始看方案吧?”
“好。”
虽然是林夏提出的看方案,可她却有些心不在焉,也是能力达不到,实在是跟不上顾砚深的节奏,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到最后却像过眼云烟似的,直接从她脑子里划过了。
偏偏顾砚深还要让她按照刚才的逻辑自己整理方案,林夏整个人简直如遭雷击,脸色当场就不好了。
“一定要现在做吗?我回去再做不行吗?”回去再做的话,至少她还可以找人帮她弄。
顾砚深难得没听她的:“就现在吧,你现在做,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现场就帮你纠正,这样你也能进步得快一些。”
“砚深哥哥……”
林夏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砚深打断:“夏夏,你了解我的,对工作上的事情比较严格。而且我也不是让你做完,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剩下的,我来教你。”
眼见着没有办法了,林夏只能硬着头皮上,她要是能懂一些还好了,怎么着也能装模作样地写两句,可问题就是她一点也不会呀。
就这么对着电脑枯坐了十几分钟,她还是一个字都没敲出来,顾砚深过来后看着她空白的ppt,虽然没直接说什么,可林夏已经从他这沉默的语气中感觉到失望了。
心头一动,她意识到眼前这种场景,或许只有一种解决方法了,那就是哭。
眼泪说来就来,一秒钟就已经挂在了下巴,她边哭边开口:“砚深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不是不努力,也不是对你的话不上心,实在是因为昨天晚上学习到太晚,脑子今天有点懵。”
见她这样,顾砚深又有些心软,他看了眼时间:“累了就先不学了,先吃饭吧。”
林夏就知道这招有效,她立马恢复镇定,将早上带的饭菜拿出来:“那砚深哥哥,你尝尝我的手艺,我今天早上刚做的。”
顾砚深很心疼她:“既然昨晚忙到那么晚,今天早上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以后这种事情交给保姆去做就好了。”
这本来就是保姆做的,可林夏不会承认:“没关系,我不累,况且想着你能吃到我做的饭,我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顾砚深有时候对她的这些想法吧,也不是说不认可,就是觉得没必要。他不需要她时时刻刻都围着自己转,他希望她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可这些话不能说,一说她又得哭了。
顾砚深夹起菜尝了一口:“味道很好,不过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尽量交给保姆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