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光透过窗口斑驳地洒在徐欢的病床边。
她的心跳如鼓,指尖在手机键盘上轻轻跳跃,每一个字符都承载着她鼓足勇气的期待。
徐欢从未经历过恋爱,她不知该怎么和自己的男朋友交谈才不显生疏。
为了让自己这半个月的恋爱旅程不显得那么无趣。
徐欢特意去百度了一下怎么与男朋友聊天。
看到百度上说男朋友很忙的时候,要及时给予关怀。
徐欢思考了一下,随即打字发送,【每天忙到这么晚,很辛苦吧?】
*
在临城这座不算特别繁华的都市心脏地带,隐匿着一家名为“暗夜流光”的会所。
它不仅是城中最大的娱乐场所,更是临城权贵与名流交织的隐秘舞台。
夜幕低垂,霓虹灯闪烁,为这座建筑披上了一层神秘而诱人的面纱。
会所的外观并不张扬,甚至有些低调,但内里却别有洞天。
推开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会所内部,奢华的装饰与低沉的爵士乐交织成一曲夜的序章。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映照在深红色的丝绒沙发上,显得格外高贵。
昏暗而恰到好处的灯光下,裴承与特意前来看他的发小陆星澜推杯换盏。
两人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桌上摆着几瓶昂贵的洋酒,酒杯中的冰块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跃入眼帘。
陆星澜眼尖,一把夺过裴承的手机,调侃道:“哟,这谁家的姑娘,这么晚了还给你送秋波呢?看来咱们的裴大少,即便是隐匿身份在这,也依旧魅力不减啊!”
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裴承的目光随着手机被夺,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条消息上。
但仅仅是一瞥,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
未及多想,他的手指已经习惯性地滑动屏幕,不假思索地点下了那个决定性的按钮——拉黑。
动作决绝,不留余地。
陆星澜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嘻嘻哈哈地说:“你这千年铁树,怕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开花了吧?连个女的都看不上,还是说……”
他故意拉长语调,“你口味独特,喜欢男的?”
话音未落,陆星澜便挨了裴承结实的一拳。
“哎哟!”陆星澜揉着胸口,龇牙咧嘴地抱怨,“玩笑玩笑。你咋还动手了?”
承没说话,只是幽深地看了陆星澜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真正的怒意,却带着一丝警告。
陆星澜见此,低咒了一声,“我活该。”
他耸耸肩,端起酒杯,示意裴承继续喝酒。
裴承并不是真的生气了,这是他和陆星澜一贯的相处方式。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的默契早已深入骨髓。
裴承端起酒杯,与陆星澜轻轻碰了一下,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徐欢正紧张地等待着裴承的回复。
她蜷缩在病床上,手指不自觉地绕着头发玩,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回应的迹象。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始终保持着那份静默,没有期待的闪烁。
见裴承那么久没有回复消息,徐欢沉寂了几分钟,最后她还是没有按耐住,又给裴承发去了信息:【你睡了吗?】
然而,红色感叹号出现的那一刻,徐欢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像是不认识那个符号一般,呆滞地看了好久。
徐欢困惑不解地眨巴眼睛,好半晌,脑海里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她这是——被拉黑了?
为什么要……拉黑她?
她做错什么了吗?
徐欢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是被冬日的寒风穿透,凉到了骨子里。
她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
凌晨两点,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纹身店门口的台阶上。
徐欢双手抱膝地坐在角落里,眼底满是死寂,像一具没有生机的仿生机器人。
裴承的拉黑像一记重锤,彻底击溃了徐欢最后的希望。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每一片都带着无法言喻的痛楚。
她没忍住,跑来了纹身店,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想要当面问一问裴承,他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不想和她谈恋爱了。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纹身店门口时,却发现店门紧闭,漆黑的玻璃窗里没有一丝光亮。
裴承压根不在店里。
那一瞬间,徐欢的天仿似塌了一般。
她站在门口,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框,指尖微微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
最终,她无力地滑坐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她的头低垂着,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她苍白的脸庞。
月光冷冷地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眼中的绝望与无助。
她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小孩,孤独而无助,悲伤得几乎要窒息。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裴承和陆星澜的聚会刚刚结束。
将陆星澜送到酒店后,裴承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地说:“回去了。”
陆星澜吊儿郎当地摊开双手,假意挽留,“这么久不见,不一起住一晚?”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裴承白了陆星澜一眼,语气冷淡,“没断奶?”
陆星澜习惯了裴承的毒舌,轻耸肩头,语气满是玩笑,“这不是想你了嘛?”
裴承懒得再与他纠缠,挥了挥手,“走了。”
夜色已深,裴承赶着回去休息,没兴致和陆星澜继续拌嘴。
他有洁癖,不爱住酒店,陆星澜方才那样说,不过是朋友间的揶揄。
此刻已经不早了,陆星澜也没有再开玩笑。
他挥手跟裴承道别,“我明早的飞机,不用来送。”
裴承磁性低沉的嗓音透过夜风,从前方徐徐传来,“知道了。”
看着好友远去的背影,陆星澜怪不舍的。
他忍不住呐喊道,“真不打算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