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蓝稍作思考,直接回答道:“目前陨玥的态度还不曾得知,但城主所虑绝对不是空谈,以我多年与陨玥打交道的经验来看,那厮绝对会出手,而且会以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出手,来为自己获取最大的利益。”
王轮听后轻轻闭上双眼,“目前唯一的转折点就在于金城和陨州那边,金佐和陨玥也成了这场战争天平到底如何摇摆的决定性因素!”
“所以您留了赏金公会这个后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对吧?”李心蓝听后接着王轮的话问道。
王轮则缓缓摇了摇头,“赏金公会只是我为大家做的最后一点事情,如果事情真的不受我控制,我们退而求其次,起码还能有个居身之所。”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城墙之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渐渐褪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曙光逐渐洒在他们身上。
李心蓝终于打破了沉默,他拱手向王轮道别,然后转身离去,继续去负责情报的收集工作。 王轮则依然负手而立,目光凝视着阳城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那厚厚的城墙,看到城内的一举一动。
突然,他的眼睛猛地一缩,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紧紧地盯着远处一个快速移动的人影。 那个人影越来越近,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王轮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人影出现在城墙下方,他才看清来者的面容——原来是阳离的一名贴身侍女。
王轮见状,连忙朝下方挥了挥手,示意城门打开。城门缓缓开启,那名侍女毫不迟疑,直接朝着王轮快步走来。
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当侍女走到王轮面前时,王轮注意到她的衣服上沾满了露水,这说明她是连夜赶路而来,没有丝毫停歇。
侍女向王轮轻轻拱手,行了个礼,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见过城主,由于情况紧急,婢女也不再废话了。”
“我此次前来,是奉了主人阳离的命令,特来通知王城主,今晚麒城便会率领大军前来攻城,请王城主速速带人离去,以免遭受不测!”
王轮听闻此言,并未如常人一般转身面对那侍女,而是仅仅微微侧过头去,似笑非笑地说道:“阳离此举,究竟是想要还我上次的人情呢,还是有其他的盘算呢?毕竟他既选择了与麒城合作,却又派你来给我报信。”
那侍女显然没有料到王轮会突然这般发问,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仿佛想要避开王轮的目光。
然而,王轮自始至终都没有转头,始终保持着背对着她的姿势,这使得侍女的压力愈发巨大。
过了好一会儿,侍女才勉强定下心神,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婢女……婢女只是转达城主的话,前来执行城主的任务罢了,至于其他的,婢女实在不敢多问啊。”
王轮闻言,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似乎对侍女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紧接着,他又不紧不慢地追问:“那么,你家城主给你的任务,除了带话之外,可还有其他的吗?”
这一问,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侍女的心头。她浑身猛地一抖,差点就当场失态。
不过,这侍女也颇为机灵,只见她迅速调整好状态,顺势直接朝王轮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般说道:“城主大人明察啊!奴婢真的只是负责传信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啊!”
王轮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那侍女身上。侍女见状,心中愈发惶恐,却又不敢不抬头看王轮,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迎上了王轮的视线。
然而,让侍女意想不到的是,她看到的并不是王轮的怒容,反而是一张面带微笑的脸庞。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亲切。
紧接着,一道柔和的真气从王轮身上涌出,如同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将侍女扶起。
“你莫要惊慌,我与你家城主也算是旧识了,方才只是打趣与你。”王轮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能让人的心情瞬间平复下来。 话毕,王轮稍稍侧过头,朝着一侧使了个眼色。这个动作非常细微,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到。
然而,就在他使眼色的瞬间,两名身着素雅衣裳的侍女如幽灵般悄然出现。她们手中端着两个精致的木盒,盒子的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如镜,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这份礼物就当她报信的谢礼,你回去告知于她,谢谢她还拿我王某人当朋友。”王轮的话语依旧温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女听后,连忙毕恭毕敬地接过礼盒,然后再次朝着王轮深深地行了一礼。接着,她们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了下去。
王轮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女子离去的背影上,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缓缓收回目光。然而,他的口中却喃喃自语道:“阳离,你我终归要兵戎相见了吗?”
这句话似乎并不是说给任何人听,更像是他内心深处的一种叹息。 与此同时,在阳城的议事殿里,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阳离站在殿中央,他的身材高大而挺拔,一袭黑色的长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而是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四周。
议事殿内,四周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阳城的重要官员和将领。其中,一名中年武将的脸色有些阴沉,他坐在座位上,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在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他终于按捺不住,直接冷哼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朝阳离说道:
“城主,那王轮怎么说也是救我们阳城于水火之人,虽然当时他可能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但如果没有他,阳城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我们现在果真要偷袭与他吗?这恐怕要被人戳脊梁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