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时间,当天九点二十分,董舒从一栋高楼跳楼自杀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上流圈。
原风野和齐竞第一时间联系盛聿。
董舒出事,董家一定会把仇恨算在盛聿身上。
两人一前一后到盛聿的办公室。
只听盛聿冷沉道:“我已经派司徒去一探究竟。”
“你怀疑这是个圈套?”齐竞诧异。
盛聿靠着椅背,神情冷肃,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你认识董舒多少年了?”
齐竞沉吟了几秒,知道盛聿不是真的想知道他认识董舒的时长,而是想说——“董舒不是寻死觅活的性格,跳楼自杀的确不像她会做出来的事。”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有种莫名的执念,过不去这道坎,觉得没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原风野指尖夹着烟,没了往常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样。
他给盛聿递了一支烟,盛聿接过去,拿起打火机,结果拇指一划,火没擦亮。
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心口蔓延开。
下一秒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盛聿拿起手机,划开屏幕。
“聿少,”司徒沉着冷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人真的死了。”
原风野和齐竞听见这话,心里顿时一沉。
却见盛聿挂了电话忽然站起身来,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拨了个号码出去,随着耳边嘟嘟嘟的连线音,他心里的不安攀升到极点。
电话却没接通。
齐竞和原风野察觉到异样,连忙也站起身来,跟上前去。
盛聿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恩佐,祝鸢在哪?”
恩佐立即回道:“祝小姐去更衣室里面换衣服了,我在门口守着。”
“敲门。”男人沉声说了两个字。
恩佐向来服从盛聿的命令,不假思索地敲了敲更衣室的门。
然而里面却没有动静。
恩佐皱了一下没有,再次敲门,“祝小姐!”
还是没有动静。
电话那头男人的气息明显沉下来,“破门!”
敲了这么久的门,祝鸢没理由听不见,恩佐也意识到不对劲,一个回旋踢,直接把门踹开。
透着女性幽香的更衣室里,却没有祝鸢的身影。
恩佐当即冲进去,迅速环顾四周,脸色一变,“祝小姐不见了!”
电话那头的盛聿脸色骤然一沉,一股阴冷迅速攀上眉眼。
话剧院后门。
裴凌靠着驾驶座的椅背,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半阖着眼睛。
周围嘈杂的车辆喇叭声,引擎声、还有剧院排练厅传出来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
竟比清心咒还更能让他能静下心来。
忽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混入其中。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目光冰冷地扫一眼。
一辆黑色轿车迅速停在剧院后门,车门快速拉开。
那个地方在一棵堆满白雪的树后,是监控盲区,周围就算有监控也很难拍到。
但从裴凌这个隐匿的角度看过去,两个男人从剧院后花园方向匆匆而来,他们抬着一个被黑色大衣包裹着的人,迅速塞进车厢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乎在眨眼之间,车子就已经驶离现场。
明显是有预谋的绑架。
裴凌脑海中闪过那个从黑色大衣里面垂出来的纤细白皙的手腕。
以及手腕上一条红色的玛瑙手串。
他的眸光一凛沉咬碎棒棒糖,启动车子咒骂:“欠她的!”
……
一阵寒风吹来,祝鸢冷得一个激灵缓缓睁开眼睛。
大脑还没恢复运转。
四周的白雪十分刺眼,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可忽然身子滚落在地,她整个人猛然惊醒过来。
寒风混着雪花不断拍打在她脸上。
她这才看清自己身处高楼的顶楼,放眼望去,一片片高楼小区,素雪覆盖,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而来。
昨天她休息,所以今天演出之前她想再跳一遍舞蹈,以免一天不跳动作生疏。
在进更衣室之前,恩佐排查了四周环境,确保没有问题之后,她才去换衣服。
谁知她一拉开柜门,忽然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来不及喊出声就失去意识了。
她趴在雪地上,余光是好几双男人的脚。
是谁绑架她?
盛宏耀还是董家的人?
黑衣男人突然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我们家大小姐刚走,董先生吩咐,让你下去陪她。”
祝鸢浑身一僵,“董舒死了?”
几个男人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动作粗暴地将她提到护栏边,阴狠道:“董先生说你要怪就怪盛聿!是他害死的你!”
祝鸢挣扎着,脚下都是雪,雪水融进鞋里。
她感觉不到一丝的冰冷,拼命挣扎!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董先生说凌辱完她之后再把她丢下去,让她一丝不挂,给大小姐报仇!”
那些男人忽然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反手将她压在护栏上,蛮狠抓着她的头发,扯掉她的外套,扯坏她的毛衣。
“放开我——”
祝鸢发疯一样地反抗,一只黝黑的手伸到她的脖子要脱掉她的毛衣,她红着眼一口咬下去。
“啊!”男人痛叫一声,祝鸢立即蜷缩着身子用力一撞,把眼前的男人撞开。
可她一个人哪里是几个孔武有力的保镖的对手。
在她撞开其中一个人之后,被另外两人反手甩到护栏上。
她身子撞到护栏,却因为周围都是雪又湿又滑,她整个人直接被撞出护栏外面。
濒死的坠落感,雪花簌簌落在脸上,祝鸢眼前一黑。
忽然一只仿佛比冰雪还更寒凉的手扣紧她的手腕。
寒风卷起祝鸢的长发,衬得她那张小脸愈发惨白。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抓住她手腕的男人,正用一种看着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深褐色的眼瞳一闪而过的精芒如利刃穿破风雪。
“想不想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