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建业解释道,
“鱼肉可比一般的肉贵上许多,待会如果搞到的鱼太多,一天之内吃不完就浪费了。”
“别说了,麻溜赶路吧!”
两人开始急行走,一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上沙村旁的那片大湖。
一到了那儿,萧建业便一扎子走到了湖中间,开始了高速捞鱼!
只见他有如神助,人品大爆发,不一会儿一个背篓就满了。
王冠军无奈笑道,
“建业,我在这支的钓竿每次一有点冒泡的痕迹,我以为要钓上一条大鱼了,你就往岸上抛一条鱼过来,等我捡完,钓竿的鱼也跑了。”
“这么久了,我才钓上一条鱼。”
王冠军提了提那个背篓的鱼,可真沉!
萧建业笑话道,
“要不你别钓鱼了,钓鱼没前途。”
王冠军笑骂一句,
“去你的!”
“我还非不信了,怎么也得钓上五条!”
等到萧建业上岸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在上空,他从裤袋里摸出那块上海牌腕表,
“十一点了,要不咱们赶紧去黑市卖鱼,然后再回家吃饭,应该赶得及。”
王冠军看着满满的两篓鱼,估摸着也得有六十多条了,
“记得卖些小鱼,把大鱼留给我啊!”
萧建业笑笑,
“成!”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黑市,萧建业没怎么挑位置,就在乌振邦旁边支了个小摊。
两篓鱼只要摆在摊位前,都不需要张罗吆喝,很快就吸引了每个过路的行人。
“这鱼怎么卖?看着真新鲜,还活蹦乱跳的。”
“同志,你去哪里捞的鱼,草鱼,鲈鱼,鲤鱼……怎么都有?”
萧建业先是去乌振邦那里取了一个秤砣回来,然后大声宣布,
“每条鱼不论品种,通通五块一斤!”
王冠军被这个价格吓到了,这能卖出去吗?溢价也太高了!
但现在价格已经报出去了,他面上更不能有震惊的表情。
刚刚还热闹围着的众人声音立马就歇了不少,
“同志,五块一斤太贵了!前几天有人拉着金钱豹肉来卖,那么稀罕的野味,也才卖三块一斤。”
“同志,少一点吧,三块五一斤,我买十斤!”
萧建业不为所动,
来到黑市就是为了高价卖肉的,要不还不如拉去惠安饭馆卖。
黑市的人非亲非故的,自然要大宰一顿,自有人愿意买单。
鱼可比其他山货还难弄,肉也更好吃些,卖五块一斤完全不高。
若不是上沙村离黑市挺近的,他还懒得兜一圈来黑市。
“只卖一篓鱼,剩下的一篓鱼我得留着自个儿吃,三十条先到先得。”
过了一会儿,在场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特娘的,老子很久没尝过鱼肉的滋味儿了,给我来一条鲈鱼!”
萧建业立刻从背篓里摸出一条四斤多重的鲈鱼,那人面色为难道,
“太大了,有没有小点的?”
主要是太贵了,他买起来有点压力。
萧建业摇摇头,
“我摸到的鱼最小都是三斤重的……”
那人狠下心来,跺脚道,
“那就这条,给老子称了!”
萧建业报了个数,
“四斤六两,你是第一个买的,算四斤好了。”
那人甩下两张大黑十,欢天喜地地提着那条大鲤鱼走了。
那人一走,其他人也按捺不住了,纷纷挤上前来要买鱼,就连一旁的乌振邦也过来照顾生意,买了两条回家吃。
还没到十二点整,一篓鱼就被一扫而空!
三十二条鱼!共进账一百六十三元!
萧建业长呼一口气,
“总算把这些鱼给处理掉了,要不都做成咸鱼,得吃大半个月!”
乌振邦噗嗤一笑,
“别人卖鱼是为了挣钱,你卖鱼是不想吃。”
“前些天弘安不知道在山里碰上了什么鬼运气,按他的本事,竟然也能打到一头金钱豹!”
“我也有点好奇金钱豹肉的滋味,去跟他买了一斤。刚开始称的时候,他拿多了一两,为了割那一两肉回去,他在称上割了两三回都没割好。”
“真是生怕我占他便宜,还是我等得不耐烦了,他才罢手。”
“他就行了大运了,那头金钱豹好像卖了五百多块,够他把那漏雨的破屋翻新一遍,还够他娶吉寡妇入门了。”
“只可惜吉旺他娘耳朵聋了,八十老几了,看到吉旺尸体抬回来的时候,当场就晕了过去。”
王冠军当场打断了,
“同志,你说的弘安是上沙村的吧?”
“他怎么会娶吉寡妇,弘安不是跟吉旺是要好的兄弟吗?”
“那吉安他娘怎么办,弘安娶了别人老婆也该给老人家送终吧?”
朋友妻,不可欺。
尤其是死了的弟兄。
乌振邦像听到了什么笑闻,
“他俩怎么可能是好兄弟?也就是邻居的关系,不冷不淡的。”
“嚯,你可别乱说啊!吉旺死了,吉寡妇再嫁虽然有些绝情,但这年头家里没个带把的,日子很难过下去的。”
“吉安他娘拦不住吉寡妇铁了改嫁的心思,弘安也没有接走赡养的意思,她在吉寡妇答应改嫁的当晚,就喝了半瓶农药去了。”
“毕竟家里没有个年轻壮力,也没有留下个孙子孙女,儿媳妇也改嫁了,这不就是要老人家等死么?”
萧建业听完,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下去了,
他哪里还不明白?弘安当场特娘的就是在山上把他们骗了一通!
弘安可真是这纯情年代里的一股清流。
“他家在哪,带我们去一趟!”
王冠军当场骂娘,
“他娘的,当初搁山上给我们演戏呢?他真该去镇上的戏班子唱两段,说不定台下的还会给他拍手叫好!”
“建业,那可是五百多块钱啊,可不能便宜了那个骗子!”
“这简直就是牲口呐!骗了那么多钱,连一个八十多岁老太吃口饭都养不起。”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他难得日行一善,结果却是帮恶人发财了?
见到弘安吞那笔钱,可比他王冠军丢钱了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