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说的有理有据,也指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原本的方案现在能看到的成功率太低了。
何北敢拿自己的命去赌三成的概率吗?
“好吧,我不敢。”
尽管知道自己的运气异于常人,但在没有内在孩童保底的情况下。
别人的三成可能是何北的七成,九成,但万一撞上了呢?
“不过,如果我说我能改良呢?”
改良?
何北又不是真正的教授,哪来的这股自信?
“安,我很难跟你解释,但在上一次的实验之中,我仿佛对余烬的构成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这句话前面就是扯淡,但后半句所言非虚。
何北在第四个世界真正地化身过太阳的皮屑,余烬的前身,那是一种玄妙的感觉。
这是何北比起这些只能靠臆想推测的实验人员最大的优势。
当然,何北无法自行改造这份方案,因为他不太懂这些数据和名词。
“安,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的安声音中似乎有一丝激动:“我马上来你的实验室。”
“希望我们能有所收获。”
......
十分钟后。
“这太疯狂了!”
安眼中是难以抑制的狂热:“但或许,这是正确的。”
“你是怎么想到的?”
说起来,何北其实没想到,他只是纠正了安对于余烬构成一个认知上可笑的错误,剩下的事都是安一气呵成做到的。
本质上,在实验领域,何北还是个半吊子。
“或许是上帝的赐予?”
“得了吧?”安摇摇头,“咱们两个东方人信什么上帝?”
“这话也就说给费勒那个蠢货听听。”
“那么,这份新方案的成功率如何?”何北问道。
安短暂的沉默了一会:“我无法保证。”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用新的方案,哪怕失败,实验体也不会死亡。”
因为这份方案比起上一份,对身体的改造要稳定许多。
在所有人的认知之中,太阳都应该是爆裂的,怎么会是稳定的呢?
“所以,这是天才般的思路。”
安能看到这份方案中的那份美感,美感,是很重要的。
“那么可以实验了吧?”
安还是有些犹豫:“或许我们可以先做几次模拟实验?”
“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何北努力诱惑着:“安,当那朵象征着真理的花朵摇曳在你面前时,你怎么能忍得住不把他摘下?”
这句话最终说服了安。
“好吧,我去安排实验,你去申请主管的批准。”
当然,由于实验方案的修改,各种原料,仪器的参数都要重新调配。
最快,可能也要二十到三十分钟之后了。
而这个速度,已经在外人眼里看起来非常疯狂,甚至是儿戏一般。
不少工作人员都有些腹诽:那位教授在想什么?不会是上次实验改造疯了吧?
何北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只是在心底暗暗想道。
尽管已经得到了整个实验室的支持,可时间还是太过于紧迫了。
想在下一次白雾升起之前完成实验,近乎不可能。
但没关系,下一次回到这个世界,他一定会成功。
......
最终之战的世界。
天上仍在如火如荼的打着,何北仍自由自在地飘着。
“太阳的局势越来越恶劣了。”
何北叹了口气。
就算是他也能看出来,若是按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输的一定会是太阳。
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太阳熄灭,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那会是比整个余烬废墟还要恐怖的生存环境。
如果太阳真的死亡,那么作为子体的余烬还会存在吗?
没有了太阳的存在,地面失去最为重要的能源,整个地表的温度估计会骤降到一个无法生存的程度。
那会是真正的末日。
“可惜,从我所处的时间推断,一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太阳没有死去,但这片地域也化为了余烬废墟,永不被太阳照亮。
那么,到底是什么意外呢?
何北静静看着天空,等待着那个转折的到来。
时间分秒的过去,何北甚至能感应到那个天体的黯淡。
作为被分裂出的一份子,他竟本能地感到一股哀伤。
太阳,要撑不住了。
一股爽朗的笑声在整个天地回荡。
“今天,就是我‘煌’证道之时!”
我之道,当取代天之道!
那是胜券在握的宣言,可何北的心头却升起了一股明悟。
快了,就该是这个时刻!
不出何北的所料,意外发生了。
整个天空暗了下来,似乎有什么遮蔽了整个天空,连太阳都看不见了。
只有煌那无比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们怎么能出手?”
“骗局,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哈哈,你们不是为了太阳而来,你们是为了我而来!”
那顶天立地的身影忽然穿透了整个云层,重新恢复在了何北的眼前。
他整个人的身上都被无数玄妙流转的锁链流转着,这似乎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可他挺着胸膛,身形不曾有一刻弯曲。
远处。
那个悲悯众人的存在叹了口气,突兀地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塔主走了,我们也该走了。”
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心知肚明的事,煌何必去送死呢?”
“别说老头子我没劝你们,我可不想到头来你们一个个死去,就剩我一个人无敌于世。”
“走了。”
接着,那些观战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离开。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打算出手。
煌孤身战着那云层之上的黑手,直到最后一刻。
“要杀死我,你们还不够!”
可就连何北都能看出来,他应该是强弩之末了。
他怒吼着,手掌开始变大,变得越来越大。
那擎天之手,猛然对准了一旁的太阳。
“终有一天,我会从无尽的黑暗中爬回...”
“杀死你们所有!”
下一刻,手掌就要猛然拍下。
战局似乎到了最后一刻。
就在何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的那一刻,白雾...
又一次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