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办公室内，谢沅珊正在接待媒体。
她今天穿得很简单，一身灰白西装，内搭高领毛衫，气场却照样不减。
一个资深记者问她：“谢总，林若曦不是你公司的人，您这么高调参与反黑，是不是因为她和山南的关系？”
谢沅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值得。”
“那您不怕外界误会？”
“我只怕业内再没一个敢靠嗓子唱歌的女歌手。”
她的回答被剪进新闻特辑，播放量暴涨，评论区全在刷——
【霸道总裁人设破了，她是真的在帮人。】
【突然觉得，山南和谢总……好像还挺配的？】
【沅珊娱乐，懂得尊重音乐的人才。】
与此同时，易喆在自己的工作室，一边盯着电脑，一边接电话。
“老陆，那块b站首页广告位搞定了吗？”
“搞定了！今晚八点，林若曦宣传片全平台首页投放。”
“那户外呢？”
“西单、南站、朝阳大悦城LEd全上了，粉丝这次集资了三百万，全力打投。”
“好。”
他挂掉电话，看向身边的技术员：“视频处理好了没？”
“最后一帧已经渲染完了。”对方看着他，“哥，你真的不打算再让她回你公司？”
“她不属于我。”易喆轻轻摇头，“她属于舞台。”
“可你是她恩人啊。”
“你说得对。”他苦笑了下，“但我没打算当英雄。”
“我只是，帮一个走了很久的人，继续走下去。”
说着，他把那段视频发到自己微博：
【今晚八点，给她一点光。她早就配得上。】
下面配的，是她在桥底唱歌和昨晚舞台两张画面交错的剪辑。
一个女孩，从破外套走到舞台正中央。
评论再次爆了。
【哭了……太有冲击力了】
【山南这次是真把自己“热度”砸出去给她铺路】
【这才是明星和音乐人该有的关系】
晚上八点，《音乐之声》正式播出。
林若曦压轴出场，唱的是新歌《落日预告》。
她站在灯光中央，嗓音一出，全场静默。
副歌一响，全场应援灯整齐亮起——是粉丝自己定做的打光手幅：
【无论过去或现在，你都值得舞台。】
她眼眶发红，稳住节奏，唱完最后一句时，声音一丝不抖。
掌声炸了。
后台导演看向监控屏：“观众情绪爆了。”
而更炸的，是弹幕和评论：
【我们从不否认她跌倒，但她一次都没放弃。】
【谢谢山南，谢谢谢总，谢谢每一个站出来的人。】
【我们可以不红，但不能不真实。】
节目播出后，几乎所有商业合作方都发出续约公告。
林若曦的专辑预售破纪录，打榜平台首页挂了整整三小时。
而此时此刻，她坐在后台休息室，默默看着手机。
私信很多。
她划着划着，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山南哥哥】发来一句：
【你今天唱得很好。真的很好。】
她眼泪瞬间滑落，手指轻轻敲下——
【谢谢你。我会继续唱下去。】
林若曦把那条信息发出去后，关掉手机，静静坐着，眼里还带着余温。
后台人来人往，灯光明暗交替。
但她的内心，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而与此同时，东三环某家24小时音乐酒吧后门，一辆黑色轿车悄然停下。
车门打开，易喆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走下车。
门口没人，只有一盏昏黄的灯。
推门进去，包间里坐着一个人。
秦墨。
他穿着一身黑色高领毛衣，手边放着一杯冷却了一半的蓝山。
见他进来，秦墨笑了笑，抬手示意：“坐吧。”
“挺低调。”易喆摘了口罩，拉开椅子坐下。
“我这人不太喜欢围观。”秦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你比我想的冷静。”
“你也不像外界说的神神叨叨。”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都笑了。
这笑里，没有防备，也没有敌意。
是同类之间的共识。
“我今天约你，不是来套话的。”秦墨看着他，眼神清透，“你在林若曦这件事上的处理，我看在眼里。”
“所以你是来……？”
“说清楚态度。”秦墨道，“我不会站许牧川那边。”
“原因？”
“他太急，也太脏。”
“那你不怕得罪他？”
“怕。”秦墨坦白得干脆，“但更怕和不尊重音乐的人走在一块。”
易喆轻轻点头：“你真不像个艺人。”
“那你像？”秦墨反问。
易喆失笑：“我啊，只是个写歌的。”
“你写得比谁都狠。”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下。
秦墨忽然问：“你真不考虑带林若曦回来？”
“她已经不属于我。”易喆语气淡淡，“她现在是站在舞台上的人，我做不了她的经纪人，只能做她的引路人。”
“挺洒脱。”
“也挺累。”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秦墨看着他：“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你这句话，是承诺？”易喆挑眉。
“是立场。”秦墨认真说，“我不会轻易为谁站队，但只要你不背叛音乐，我不会跟你为敌。”
易喆点头：“明白。”
两人没有再聊太久。
半小时后，易喆戴好帽子走出酒吧。
风有点冷，但他心里很稳。
与此同时，帝都另一头。
许牧川办公室。
他正坐在落地窗前，黑着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热搜：
【#林若曦舞台回应#】仍挂在榜首，评论破百万。
他盯着那条置顶微博看了很久，越看，手指越紧。
啪的一声，他把手机砸在桌上，呼吸重得吓人。
秘书小心翼翼推门进来：“许总，秦墨……拒绝了。”
“怎么说的？”许牧川语气阴冷。
“他说不喜欢和‘不尊重音乐的人’合作。”
“好。”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一口闷下。
“他们以为搞个舆论反转就赢了？”
他冷笑，“太天真。”
“给我盯紧沅珊娱乐的融资流转，尤其是她那个在谈的海外合作。”
“还有，她旗下最近要签的新人，也别让他们顺利。”
秘书一愣：“许总……这是不是有点……”
“你怕了？”
“不是，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许牧川声音突然一沉，“她当初不答应加入起点，转头签了个莫名其妙的山南，我忍她一次。”
“后来林若曦火了，她又上台演感情牌，我忍她第二次。”
“现在，她干脆带着整个行业和我对着干——”
“我凭什么还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