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之是突然出现的,他抢过顾听禾手里的酒杯就往嘴巴里送。
“你……”
只见宋晏之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连喝了三杯才就此作罢。
“宋总来了,一起啊!”
宋晏之眼神冷淡的看了眼说话的人。
他拉着顾听禾的手腕,“走吧。”
正合她意。
虽然还是有些排斥宋晏之,但总算是能够离开这里了,顾听禾拿上包包转身就跑。
他带着她来到地下车库。
坐上车的那一刹那,宋晏之突然捂着胸口,脸色涨红。
“你怎么了?”顾听禾赶紧扶着宋晏之,可她的力气太小,支撑不住宋晏之的重量,“刘叔呢,刘叔!”
“别喊了,刘叔没来。”
因为出门着急,宋晏之是独自一人出来的。
头晕得更厉害了。
可不应该啊。
他的酒量一向是极好的,号称千杯不醉,怎么会因为区区三杯就醉成这个样子?
此时他的脸红得厉害,眼睛微眯成一条。
他燥热地解开衬衣扣子,靠坐在后座。
顾听禾赶紧从后备箱掏出解酒药想要喂他吃。
她将手伸在宋晏之的面前,宋晏之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整个人将她压倒在后座上。
“宋晏之!”顾听禾用力推他的肩膀,可却纹丝不动。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姿势暧昧。
宋晏之压低脑袋——
“听禾……”
声音低沉,那一瞬间,顾听禾呆住了。
她尽可能地和宋晏之保持距离,然后进入驾驶座,“你忍忍,我带你回去。”
车子缓缓开动,顾听禾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往他家。
车子缓缓停在别墅门前。
此时别墅里安静无声,所有人都已经睡下。
顾听禾将宋晏之搬到沙发上,正打算离开,宋晏之突然拽住她的手臂。
奇怪,不是只喝了三杯酒吗?
顾听禾摸摸他的额头,滚烫。
“你等着,我给你倒水。”她放下包包。
别墅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她哪怕是摸着黑也能准确的找到位置。
可就在这里,她度过了“难忘的”十年。
顾听禾不愿再去想这些事情,她其实还没做好回到这里的准备。
她还没做好彻底原谅宋晏之的准备。
黑暗中,宋晏之突然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本想要就这么离开,谁知道一个没注意,突然打翻了水壶,水壶里的水瞬间泼了满身。
这该如何是好。
顾听禾看着自己的衣服,突然想起上次在宋晏之衣帽间看到的衣服。
宋晏之回到房间便睡下了。
她想着不如先借一件穿穿再说?
不然湿哒哒的也不好回家。
她从衣帽间随意拿了一件,习惯性地进入洗手间更换。
正当她换好衣服出来,身后突然被一个阴影笼罩,一双大手从身后搂着她的腰,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身后那人炙热的身体。
“听禾……”宋晏之低沉模糊地喊着她的名字,她僵住了。
“能不能别走……”他窝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子间,“我真的错了……”
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顾听禾想,如果他真的爱自己,又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情来?
她受伤害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宋晏之,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
她一个不注意,整个人倒在床上。
突然一阵剧烈的手机铃声响起。
顾听禾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周峻纬给他打的电话。
顾听禾本不想要多管闲事,谁知一个不注意,手指碰到屏幕上的绿色按键,电话接通了……
“晏哥,你交代的事情办妥了,果然不出你所料,宋嘉颖怀的就不是你的种!”
什么意思?
顾听禾呆住了。
她脑子涨涨的。
什么叫做不是他的种?
“那一晚,她虽然和你在一屋,但是中途又去了隔壁,直到白天才重新回到你房间里制造共度一夜的假象。”
“我呸!”
“晏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听禾说这件事情,我现在越想越气……”
“还有啊,房子的钱你给多了,中心街那套房子不需要那么多的,听禾每个月还得给我几千租金呢……”
见宋晏之不说话,周峻纬又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奇怪,信号不好吗?”
他以为宋晏之听不见,于是自顾自地又嘀咕了句:“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却一件也不告诉她,真不知道图什么……”
电话挂断,顾听禾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一瞬间,什么别的情绪也没有了。
这些消息突如其来,就像是一拳头突然砸在她的头上。
顾听禾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或者该相信哪一句。
宋晏之压在她的身边,脸上还是通红的一片,温度迟迟不降。
顾听禾看着他的脸,情绪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现在要把他送到医院恐怕是不行了,她也搬不动。
为今之计,大概只能——
顾听禾钻进洗手间,在浴缸中放满冷水。
正当她想要将宋晏之搬到浴室的时候,宋晏之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猛地将她抵在墙上。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脑袋埋在她的脖子间。
“听禾,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能不能别走……”
声音沙哑,顾听禾差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先放开我……”
“不放……你要是又走了怎么办……”
宋晏之嗫嚅着,眼睛始终眯缝在一起。
他捏着顾听禾的下巴,下一秒,热烈的吻让顾听禾瞬间沉沦了。
她的脑子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到了。
直到腰间传来几分凉意,顾听禾的脑子才终于清醒过来。
她挣开宋晏之的钳制,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清醒一点!”
顾听禾勉强将自己从宋晏之的身下拽出来,然后轻轻一推,将他推入了满池冷水中。
宋晏之是逐渐在冷水中清醒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扶着额头,从浴缸中站起来,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线条分明。
只可惜顾听禾已经走了。
他的脑子一阵酸胀,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皱眉,很快想到了原因。
有人要给顾听禾下药,被他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