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睿王连忙低头行礼。
“没有,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他俯身趴在地上,面色恭敬。
但是,心里却呕得要死。
他想不通为何荣成帝没有降罪沈鹤川。
而荣成帝也算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是以,并未直接让他离开,而是,狠狠的将他训斥了一通。
这让睿王心中郁闷,越发的生气,从荣成帝的大殿中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慧贵妃的宫中。
而等睿王离开之后,荣成帝却冷着脸,吩咐身边的德喜道:“派人跟着他,看看他去了哪里?”
片刻后,德喜回来了。
“陛下,睿王殿下去了慧贵妃的宫中。”
闻言,荣成帝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朕给她们的权利太大了,让她们的胆子也愈发的大了。”
德喜闻言,并不多言,只是低着头恭敬的听着。
荣成帝不由看了他一眼。
“对于太子的事情,你怎么看?”
德喜连忙摇头。
“陛下,老奴惶恐,又怎能妄议太子之事。”
荣成帝闻言冷哼了一声。
“朕让你说,你就说。”
德喜闻言,悄悄的看了荣成帝一眼,这才道:
“太子殿下德才兼备,素有仁德之称,一直都是众臣的表率。但在老奴看来,太子殿下一切都太过完美了些,倒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现在,太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不管不顾的做到了这个地步,虽说有些离经叛道,不符合他的身份。
但是,在老奴看来却是让他多了几分人性。”
“毕竟,年轻人嘛,总是要有所冲动,有所在意的东西。”
言下之意是现在的沈鹤川有了弱点,更容易操控。
闻言,荣成帝冷哼了一声,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深沉,像是蒙着一层雾,似是想到了什么,思绪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片刻后,他才恢复了几分清明,吩咐道:
“传朕的旨意,就说永安侯府的女儿和罗尚书的家的儿子两人之间的感情太过真挚,朕深表感动,赐他们在这个月之内完婚。”
闻言,德喜不可置信的惊讶出声。
“这个月?”
他顿了一下。
这个月可就只剩下十五天的时间了,这要是准备一场婚礼,实在是太仓促了些。
“陛下,这……时间似乎是太赶了一些。”
荣成帝却冷哼了一声。
“不赶一些,难道让太子那小子直接将人给霸占了不成?”
他说着还瞪了德喜一眼。
“到底是年轻人,这冲动可以有,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可是太子,身为太子做出这等强占臣妻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他的太子之位还要不要了?”
闻言,德喜一顿,连忙点头应下,去准备去了。
但是,德喜刚刚走到大殿门口,身后就传来荣成帝的声音。
“慢着。”
荣成帝忽而开口,但德喜转过身之后,他却顿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皇后……最近如何了?”
德喜闻言,不由再次一顿,这才道:
“回陛下,娘娘一切都好,就跟往常一下,摆弄一下花草,看看书,自在悠闲的,并未有其它的动作。”
“嗯。”
闻言,荣成帝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德喜出去了。
而此时的慧贵妃的宫殿中。
慧贵妃得知荣成帝并未惩治沈鹤川之后,气的直接将手中的螺子黛给扔了出去。
“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也不顾自己只画了一半的眉毛,看着一脸委屈的睿王,满脸的不可置信。
“陛下竟然没有惩治太子?”
“对。”
睿王点头。
“不但没有惩治他,而且还将儿臣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他说着还又强调了一句。
“父皇还跟儿臣说了,日后若是有太子囚禁臣妻的消息传出去,就拿儿臣是问。”
睿王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荣成帝是这个反应,满脸的不可置信,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委屈。
而慧贵妃却沉思了片刻,才冷哼了一声。
“看来,那个老家伙还是不舍得真的动沈鹤川的太子之位。”
睿王闻言抬头。
“可是母后你不是说,父皇早就不喜沈鹤川,现在是因为没有找到沈鹤川的错处,所以才一直没有办法废除他的吗?
可为何现在有这么好的办法,父皇不但不用,还要训斥儿臣呢?”
闻言,慧贵妃不由白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蠢笨的儿子!”
“这可是皇家的丑闻!
你父皇藏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大臣们都知道太子做出这等丑事?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的父皇可是做过同样的事情的。”
他现在若是因为此事惩罚了太子,那不就是在变相的惩罚自己吗?
想必也是因为如此,荣成帝不得不替沈鹤川遮掩了此事。
慧贵妃之前也是忽视这一点,并未提前提醒睿王,这才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里,她的脑中的灵光一闪。
她倒是差点忘了,宫中还是有一位皇后在的。
这段时日以来,她的日子太过风光,倒是让她忘了,当初的荣成帝对这位皇后可是情有独钟。
当初为了娶她,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强占人妻的卑劣之事。
想到当初荣成帝的动作,也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对这个皇后还余情未了,所以才会舍不得动她的儿子。
这让慧贵妃心生警惕。
看来,她要找个时间,再去看看这位久居后宫的皇后娘娘呢。
一个时辰后。
荣成帝的大殿中。
德喜看着荣成帝的脸色,小心的通传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荣成帝冷哼了一声。
“来得倒是快。”
“不见。”
他说着便冷下脸,继续看面前的奏折,但是片刻后大殿中却响起了沈鹤川的声音。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身侧,德喜连忙跪地道:“陛下恕罪,老奴实在是拦不住太子殿下。”
荣成帝摆了摆手,让德喜退下,这才冷哼了一声开口道:
“太子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竟敢忤逆朕的话了。”
沈鹤川却是掀起衣袍,端正的跪了下去,恭敬的行礼道:
“父皇,儿臣恳请您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