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没啥毛病,这年月上面来个通知当天就走的大有人在,婚礼结束洞房都没时间的也不稀奇,所以易中海哪怕心存怀疑,也不好再问这问那的。
他不好意思问,身后的傻柱却是个莽夫,说话压根不会管这些有的没的。
“二大爷,你家光齐说没说去啥地方了啊?
怎么调动工作还带着媳妇一起走?
而且还把三转一响都带走了,他坐火车还是汽车,人家能让他带这么多东西上嘛?”
刘海中这下就有些支支吾吾了,他哪知道刘光齐去了什么地方,傻柱问的问题也直指要害,谁家上火车能带着自行车、缝纫机?
当铁道部是你家开的?
见刘海中被问住,贾东旭张嘴给出了最后一击。
“傻柱,你别问了,没看二大爷脸都红了?
那个二大爷....有点事儿我也很好奇呐。
话说您仨儿子,老大光齐调走了,老二光天分家了,还剩下个老三光福隔三差五的挨打挨骂,您和二大妈打算让谁给你们养老啊?”
“你............统统给我滚!!”
刘海中满脸涨红,恼羞成怒,这就是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而他却没有那种张嘴就来的两下子。
他只能怒视几人一眼,拂袖而去。
“东旭哥,你咋那么损呢?看把二大爷给气的。”
傻柱一脸怪笑的说道。
“我就是见不得刘海中老是打个官腔,好像高人一等似的。
看昨天把他给牛b的,借钱摆喜宴,他真以为自己多有钱呢?看他以后在院子里还装不装了!”
刘光天在光福的嘴里得知了这一消息,也是哈哈大笑了几声。
昨天夜里,他要是有心不让刘光天走只要喊一嗓子就行,但他图什么呐?
刘光齐不走,怎么能让刘胖胖这个便宜父亲痛彻心扉?
而且刘光福也会因为这事儿得到不少好处,刘光齐跑了,房子可跑不了,以后单间儿住着,哪怕深夜练习手艺活,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了。
打这天起,除了聋老太太需要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休养外,院子里又多了一个病号刘海中,这老家伙是真被刘光齐和贾东旭给气到了,足足缓了一个礼拜才缓过来。
只不过这年月又不像几十年后有各种头条新闻一个接着一个,此时都是人们口口相传一个八卦可以聊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所以刘海中想不被人笑话,那就有的熬了。
时间眨眼来到了61年3月31日,轧钢厂终于迎来了考核这一天。
其实职工们早就已经期待的急吼吼了,若是考核过关一个月最少能涨五块钱工资,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一大早,刘光天就被院子里闹哄哄的声音吵的烦了。
出屋一看,各家大妈、大婶、大嫂们都在给家里的男人做着早饭,今天必须得吃饱吃好,考核可是个仔细活,最怕考到一半没了力气。
吃过早饭,院儿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住户们勾肩搭背、互相鼓励的走向厂里,贾张氏、秦淮如、棒梗也在送着贾东旭,要是不知道咋回事儿的人看到这一出,还以为这些人准备上战场呢。
今儿个老天也给面子,万里无云,南锣鼓巷各个四合院里的工人们看时间差不多了,也都纷纷离开家,人流逐渐汇聚成了小溪,一直到轧钢厂门口,才一边喊着加油的口号,一边前往各个考场。
刘光天却是连厂里都没去,有那功夫,去乡下多弄点老物件多好。
镜头切换,画面来到了钳工一车间,这里是轧钢厂最大的钳工车间,机器也同样最多,钳工考核就定在这里。
等领导讲话之后,考核直接开始,这年月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只有一群低级钳工们在高声呼喊、互相加油打气!
贾东旭捏了一手的汗来到分配给他的机器面前用心祈祷。
“各位道祖、漫天神佛,老贾保佑,希望这次考核能采用我熟悉的零件。”
不知道是走了狗屎运还是氪命的原因,真让他给压中了考题,有着易中海的突击教学,加上他自己超水平发挥,终于让他打破了魔咒升上二级钳工!
不过满心欢喜的他还不知道的是,他这辈子二级已经到头了.....
与此同时,宣传科里,科长侯保国笑呵呵的将许伍德送上的几张票据揣进了兜,转身出办公室对许大茂和若干放映学徒宣布道:“同志们,这次咱们宣传科的技术考核,可是取得了重大突破!
除了李二愣的技术还有些生疏,未能达到要求之外,其他同志都展示出了自己丰富的放映知识,干净利落的放映手法与独具一格的道白解说。
这也反映出了大家伙平时都在狠抓苦练放映技术,没有辜负d和人民对我们的托付与期盼。
在此,我郑重宣布通过此次考核的同志有许大茂、槽晕斤、送晓保、锅得缸、月银棚、干谦......
希望同志们在成为正式放映员后,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广大乡镇居民、农民朋友送去精神食粮的同时,也要加大、加重政府部门的宣传政策......”
侯保国不愧是宣传科的头头,一张嘴硬是连说五分钟都不带重样的,只有没通过考核的李二愣心里不是滋味,论能力他并不输那些转正的家伙,但谁让他没钱、没票还不会拍马屁,更没有个好爹!
许大茂得偿所愿,打今儿个起就是轧钢厂的正式放映员,他跟一群宣传科的职工聊天打屁了一会儿,就出门去了厨师考场,这种大好事儿不得和他的“好哥们”傻柱说说?
厨师的考核地点在厂小灶食堂,许大茂走到这里的时候,一群帮厨还没完成考核,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帮厨需要展示刀工,切块儿、切条、切丁、切丝儿全是功夫活儿。
他左瞅右瞧,也没寻摸到傻柱,问了问认识的食堂职工,才得知傻柱上厕所去了。
出门左拐、再左拐、再再左拐,走了能有六、七百米许大茂离老远就看到了厂公共厕所,其实这个时期大工厂的厕所并没有读者老爷们想象的那么脏,因为每天都有厂清洁队打扫,还要撒石灰,比大街上的旱厕要干净的多。
加上冬天还未完全过去,白天中午零上10度,午夜时分又掉到了零下,尿液和粪便上会结一层薄冰,所以生化武器的味道并不浓重。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大茂才敢屏住呼吸走进男厕所看了一眼,见傻柱正手拿秘密文件、脚踏黄河两岸,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