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往东都的官道,过了梁州,东都在望了,官道周边开始变得热闹了,长长的马队、马车行在官道上,这马队正是燕王的车驾,燕王吩咐,做寻常商队而行,不能扰民,所以周围的商旅都没要意识到跟他们同行的居然是魏国燕亲王的车驾。
马车之内,燕王正在闭目养神,突然空中一声鹰啼之声传来,燕王大叫一声:“停车!”
然后身穿寻常贵族服饰的拓跋烈推开车门,抬头望天,之间一只海东青在天空中盘旋,鸣叫之声似乎有规律,燕王笑了笑,重新回到马车之内,取出一只鹰笛,吹奏起来,但是奇怪的并没要声音传来,但是天上的海东青的声音又所变化,最后一声长鸣,往后面飞去,拓跋烈收到鹰笛,对旁边的一个魁梧骑士问道:“古力达,还有多久抵达东都?”
“回殿下,明日酉时可达,酉时之后东都闭城门,因此我们在酉时之前入城。”
“古力达,你往后,接应我舅父,然后快马追上我们的车队,我舅父到了,你是我舅父的亲卫,入城后,你们从后门入燕王府。”
“遵命陛下!”
说罢古力达拍马而去。
燕王自言道:“舅父为何要亲自来,东都局势不明,如此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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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条进京的官道,从荆州往东都的官道,与燕王的低调进京不同,周王进京阵仗极大,黄金四爪九龙撵,居然用了8匹纯白漠北马来拉,随行3000亲卫,陪侍500太监、500宫女,大小车辆近1000辆,这规格已经逾制了,此乃太子规制;车队延绵出去达10里,一路上亲卫驱赶同路商旅车队,并且要求所有百姓沿途跪迎,沿途诸州府县衙都要清水净路,搭棚迎接,并且负责车驾接待,这一路过来劳民伤财,百姓怨声载道,所以车队走的也慢,本来15天可达东都,现在走了不下20天了,离东都尚有200里。
周王一路上颇为享受如此尊荣,为了显示自己对申行时的重视,他请申行时到自己的宽大车内与自己同乘,周王颇为得意的说道:“天下百姓,不过就是皇家之犬狗尔,不取之、不驱之,要这天下何意,若日后我登大位,必加威四海,以天子驾出巡,以震慑天下,方显天子威仪。”
看着周王这自得意满,不可一世的样子,申行时心中无奈笑笑,心想:天子威仪,若天子如此,天下倾覆就在眼前了,此次进京让他最后享受一次吧,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进京了,我的任务也快完成了。
但是申行时此刻还是要假装讨好周王:“殿下的心愿必定可以达成,到时候天下之人才知道只有殿下方能一统神州,成就不亚于秦皇汉武之功业!”
“哈哈哈哈,都是有申先生在本王身边,申先生你说你已经有了全盘规划,能否现在与本王说说?”
申行时回答道:“殿下莫及,等都了东都王府,我让殿下见一个人,此人只要出现,殿下就明白了,大事必定可成,不多久,殿下就不是周王了,微臣改改成太子,甚至是陛下了。”
“好,好!若本王得偿所愿,我封申先生为国公、太师、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那微臣多谢陛下恩赐了!”
“陛下,陛下”周王自言自语有些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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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封王的王爷,以福王最受陛下恩宠,每年都会有月余居于东都,福王也不是一个低调的人,每次进京都感觉像是朝贡一般,因此当福王的车队经过宣武门进入东都,延绵超过1000辆马车,满满的装的全部都是各种贡品、还有新制的新钱、金银,光入城就需要3、4个时辰,而东都几乎有几十万百姓围观,俨然已经成了东都城一年一度的盛事,福王坐在亲王撵驾中,也显得颇为高兴,太子薨逝之后,自己担心受怕了两年,现在大局已定,自己干脆清空了半个福王府,把大把大把的银子,好好把自己老爹还有二哥操持好这次的大典,父皇在位可以保自己富贵,回头二哥登基,自己已然是魏国最有钱的亲王。
福王安排车驾直接往太极宫而去,没想到陛下、齐王、拓跋康、拓跋依萝、雍王、吕禄居然都来到玄德门迎接,福王老远看见,那里还敢坐车,急忙跑下车来,掀起他的衣摆、一路小跑、肚子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看的陛下直摇头。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二皇兄!”
福王一把跪在陛下脚下,瞬间声泪俱下:“父皇、儿臣想死你拉!”
福王一把抱住陛下的脚痛哭了起来。
陛下好气又好笑,急忙把他拉起来:“六郎,那么大了,哭个什么劲,给为父起来,这样样子像什么话啊,那么多大臣看着呢!”
齐王也好笑,跟着扶起来:“六弟,入宫说话。”
福王破涕为笑:“父皇、怎么能让您道宫门等儿子,儿子这心里感动,还有二哥,您都是要做太子的人了,不用来接我的。”
陛下拉着他的样子看了看,又直摇头:“安儿,你怎么回事,上次回去不过几个月而已,怎么越发胖了。”
陛下说的是抱怨,但是看福王满是关爱。
“父王,儿臣生平就三大爱好,赚钱、美食、美女!吃得多,胖点也正常!”
“安儿,你三哥成亲之后,为父会为你找一个好王妃,我看卫国公家的丫头不错,你母后、母妃看着也满意,你这次回京正好去见见,瞧这合适,这事为父作主了。”
福王抓抓自己的头,有些腼腆:“父皇我觉得还是芸儿好些,儿臣对她倾心。”
皇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转身问皇后:“是那个芸儿?”
“安国公慕容聘的嫡次女,今年方十四岁,小安儿六岁。”皇后回答道
陛下一听明白了:“那个丫头啊,到是不错,不过和安儿的年龄有些差距,恐怕得过了十六方能过府了。”
旁边的纯妃到乐见自己儿子可以娶得自己钟意的女子,于是跟陛下说道:“陛下,今年先操持二郎、三郎的婚事,六郎明年办挺好的,不着急,况且我们也得问问安国公,看看安国公的意思,这芸儿听说是随国公家最聪明的丫头,宠爱的很。”
陛下笑了笑道:“安儿,你什么时候看到那丫头的,也不曾听你说起过?”
福王挠挠头:“父皇,去年隋国公、安国公、卫国公、信国公几位叔伯找儿子的九州商会订购了一批家里用的东西,我回京的时候就专门登门送过去,顺带去拜访,安国公夫人带芸儿跟儿子见了一面,儿子看着挺喜欢,之后也偶尔去安国公府上。”
陛下一听明白了,敢情这安国公本来就存着做皇亲的心思,随即对众人说:“安儿,来随为父入宫,家宴也准备好了,我们一家人吃顿饭。”
福王答应,跟随陛下、往宫内走去,又上前向皇后告礼、跟着自己母亲弟妹,一路嘘寒问暖,往含元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