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景仁宫,散朝之后,太后心中越发不安,如今一切的局势都没有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燕王勾结漠北直奔东都而来,朝中目前无人统兵,兵员不足,如果自己放慕容聘出来,自己和陛下的安危都尽数系于他人之手,这种局面是她万万不愿意面对的。
“不行,无人可信了,都让哀家释放慕容聘,他可是反贼阿,若让他掌兵,我孤儿寡母的命就尽数悬于他人之手了,太子和先帝就白死了,哀家必须要掌控军队。”
太后自言自语.
“李荣!”
“奴才在!”
“去给哀家请田子义和卢定国两位将军来见本宫,本宫有话跟他们说。”
“诺!”
待李荣离去,太后脸色陡然色厉,面露杀色:“若不一心,不若杀之!律儿,我们母子的命运不能掌控在别人手中。”
.........
有一辆马车从太极宫侧门仁德门偷偷入了宫,入了宫后,一人身穿御林军服饰下了车,一太监过来迎接。
“殿下,请随奴才去太和宫。”
“领路吧。”
......
景仁宫外,田子义与卢定国两位将军由李荣领着往景仁宫而去,两人脸色凝重,太后突然宣召,联想今日朝会一幕,两人心中略有不安。
田子义:“李公公,太后如此着急宣召我等,可有说什么事情?”
李荣:“两位将军,娘娘没有说。”
卢定国轻声问田子义:“今日若娘娘下了难以执行的命令,你我该如何?”
田子义:“先听,再定!”
......
景仁宫内
“臣田子义、卢定国叩见太后娘娘!”
太后:“两位爱卿请起,进入本宫传你们来,乃是有几句话要问问两位将军!”
“娘娘请吩咐!”
太后:“田子义,你出自宁远伯田镇远一脉,可对?而你卢定国,出自绥远伯卢广平一脉,可对?”
“是,太后娘娘!”
太后:“你们两人自幼从军,累三十年而至如今地位,正三品将军?已然升无可升了,然而你们先祖的爵位,在观政二十三年,独孤文钦攻漠北之时,你们的父亲因为被埋伏,战败问责,而剥夺爵位,你们可恨?如今漠北来犯,将是你们洗刷屈辱最佳的时机,如果你们可有证明你们先祖的荣光,哀家将给你无比的荣耀,国公之位、一品尊荣将属于你们,但是你们得听本宫得安排。”
田子义、卢定国对视一眼,眼中是期盼之色,国公之位、一品之尊,当朝国公不过寥寥数人,非定国之功不封,而如今这一切顷刻可达成。
“臣等愿意,请娘娘吩咐。”
“今日起,你们二人之听本宫号令,即刻抓捕窦晏、苏言、钟劲松、李琦,处死慕容聘、张禄、搜捕全部余党,一并处死,押宸太妃、依琪公主去神武门,关于笼中,若燕王攻城,用其挡箭,你们二人统领三军,死守东都城,东都戒严,任何私下出城之人,全部炒家灭族!”
“臣等遵命!”
.......
出了景仁宫,卢定国问田子义:“老田,太后怎么会下如此命令?国公虽然想当,但是我们若如此做了,也有可能万劫不复阿!老田,你拿个主意吧,兄弟心里不踏实阿。”
田子义:“老卢,你我跟随窦相行此事,为了什么?”
卢定国:“为陛下尽忠、为国家尽忠,此外未考虑个人得失。”
田子义:“对,国公谁都想做,但是当前窦公乃是国之柱石,燕王勾结漠北入寇,看来晋王的案子当有隐情,若我们为了自己的前程,至是非黑白不顾,反而愧对先祖英名,老卢,你我即刻出宫去见窦相,并且马上安排人守护宸太妃的长仁宫,今日我们还是先听从窦相的安排,国难当头,个人前程必须放一放了。”
卢定国:“好!”
......
太和殿,晋王在太监带领下入进入殿中,到了陛下寝殿门口,太监吩咐道:“殿下,你且进去,奴才在这里守着。”
“有劳!”
晋王推开门,进入寝宫之内,之间恭帝拓跋律独自一人坐在一座佛像前诵经,嘴里念叨:“愿菩萨保佑我大魏吧,保佑我的兄弟们。”
“二哥!”晋王悄悄唤了一声
恭帝回头,见晋王就站在自己面前,惊呼道:“三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在西域吗?”
晋王跪下道:“臣弟见过陛下!”
“快起来,快起来。”恭帝连忙起身,小跑过来扶起晋王。
“三弟,你怎么回来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兄如今什么都不知道,母亲说你是害大哥和父皇的人,朕不信,你不该是这样的人,这段时间母后将我困在这里,那里都不能去,我这皇帝当的憋屈。”
“二哥,您听臣弟慢慢跟你说。”
晋王将近期所有发生的事情原委尽数告诉拓跋律,拓跋律听完总算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燕王勾结漠北入寇,多亏三弟提早防备,否则就真的酿成大祸了,母后那边也是因为复仇心切,你切莫怪他,三弟需要朕如何做,请尽管说。”
“目前形势危急,请二哥手书一封圣旨,臣弟带出宫去,这样臣弟也算师出有名。”
“好,朕这就为你写手诏。”
很快拓跋律写好了手诏,交到晋王手中:“三弟,一切需要谨慎,为兄在此等你。”
“二哥,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朝会,将重新迎二哥上朝,望二哥在朝会拨乱反正,积聚力量,解决目前的危机。”
“二哥知道了!”
.........
马车出了太极宫
“去窦相府!”
于此同时窦相府中、窦相、苏相召集了钟劲松、李琦,将供状完整的呈现给大家,众人看完都陷入了沉思。
窦相说道:“修文,你去燕王府中搜索,看那个密室在不在,所有燕王府的人都带回京兆府审讯,看能否问道一些什么,不过如果燕王府发现了炼丹的密室,则此事晋王就是无辜的,我们当拨乱反正,还晋王、信国公他们一个清白。”
李琦:“是老师,我这就去!”
窦相:“劲松,那个大食商会的会长名叫阿布贾依,你拿着西域胡僧的画像让他去辨认,如果确实是他送来东都的,那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钟劲松:“是老师,我这就去。”
管家进门:“相爷,田将军和卢将军两人求见。”
窦相:“去请进来。”
.......
田子义和卢定国进门后,见苏相也在,两人眼神一对,就明白今日恐怕来对了:“卑职见过两位相爷。”
窦相:“田将军、卢将军,深夜到访有何事?”
田子义:“相爷,今日太后召卑职二人入宫,说了一些话?”
说罢两人将太后所说的话和盘托出.
窦相听完,马上起身行礼:“两位将军今日将此事告知老夫,乃是立了大功了,若非如此,恐怕此刻大祸临头。”
说罢窦相将目前情况跟二人做了说明,两人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今日若真如太后所言做了这些事情,恐怕日后要落个族灭的下场,今日多留了一个心眼,反倒救了一命,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窦相道:“你们稍等片刻,有一人你们可以见见。”
只见说话的当口,房门被推开,田卢二人一见顿时惊的目瞪口呆,连忙上前行礼:“微臣田子义、卢定国拜见晋王殿下。”
晋王看了一眼窦相。
窦相:“殿下,臣已经跟两位将军说明情况,但是还有一些情况需要告诉殿下,恐怕我们得尽快行动了,迟则生变了。”
晋王听完窦相说明情况,转身问田子义:“田将军,此刻安国公还有张公公何在?还有我母妃、长公主,永慧、永琳二位公主可还安全?”
田子义:“殿下放心,两位大人正在内府左军军营中,我们这就去将安国公和大长秋放出来,至于太妃、长公主他们都安全无虞,前几日太后一直没有动手,今日下了令,但是我们让兵士严加戒备,没有我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长仁宫和锦墨轩。”
晋王:“田将军,你即刻去释放安国公和大长秋,你和卢将军重归安国公帐下,我会给你一封亲笔手书,你见了安国公将手书交给安国公,他定会明白,连夜让张禄张公公入宫,让他重新控制天龙卫,明日早朝迎陛下上朝,给我封闭景仁宫,但是不要惊扰到太后,你们二人可明白?”
田卢二人齐声到:“末将明白,领命!”
晋王:“你们去吧。”
“诺!”
两人走后,晋王对两位相国说:“两位相国,让钟寺卿还有李府台今夜按照我们的规划继续收集证据,明日早朝之时,证据无误,如此以来,东都就安定了,本王将一同上朝,将目前的局势告诉大家,以安大家的心。”
窦相:“殿下放心,老臣尽兴来办,以期减少我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