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也该走了,太妃说中午请您过去用午膳。”
阿晋走了进来。
温实初也是个识相的,见王爷有事,行了个礼道,“下官先告退了。”
说着,大步流星的就走了,怀里面紧紧抱着《本草纲目》。
只有学医的人才知道这本书有多珍贵。
放眼整个太医院,没有一个人看过完整版,这要是让那帮人知道了,指不定眼红成什么样了。
温实初转身的同时,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十七爷。
真没想到。
以前只当果郡王是位闲散王爷,不成什么气候,如今一见,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资质平庸,反而浑身透露着一股王者霸气。
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看来以后不得不重视这位王爷了。
目送温实初走了之后,允礼也准备坐马车回凌云峰了。
刚上车,就看到急匆匆过来的剪秋。
“果郡王,请等一下。”
剪秋跑的气喘吁吁。
“是剪秋啊,找本王何事?”
果郡王掀起帘子,问道。
“王爷,您让奴婢好找啊,怎么好端端的来甘露寺了?”
剪秋四下望了望,又看了看果郡王身边,并没什么异常。
临走的时候,皇后可特意交代了。
一定要多观察果郡王的动向。
剪秋是个聪明的,很会察言观色。
今天来甘露寺的大多都是女子,很少有男子。
果郡王怎么有闲心来这里?
剪秋不免心中疑惑。
“哈哈,本王就是闲的没事干,正巧听说今天甘露寺人多,就过来给母妃祈福,你也知道,近来我母妃身子不好。”
允礼随便扯了个理由。
但他知道,这个理由可能骗不了剪秋。
“今天恩赦一天,可是人最多的时候,您身为皇家人,哪天不能来祈福,偏偏来凑这热闹。”
果然,剪秋很聪明。
允礼也不跟她在这绕口舌功夫了,开口问道,“你亲自过来可是皇后有什么吩咐?”
剪秋笑眯眯道,“瞧我这记性,都快把正事忘了,今早皇后娘娘跟皇上请安,说了您与年大将军比剑的事情,皇上已经同意了,还打趣到年大将军归来多日,这剑法难免生疏,正好借此机会来练练。”
“还有,皇后娘娘说了,等您比完剑来景仁宫一趟,娘娘找王爷有要事商谈。”
“您什么时候有空?”
允礼微愣。
还以为这事要两三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好了。
这皇后办事效率可真是高,这枕边风吹的!
允礼不禁觉得,有这位皇后在,好像能帮自己不少忙。
最起码对将来的大计有用。
“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去年府!”
允礼表现出一副很急迫的样子。
像极了闲云野鹤,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王爷。
“王爷,咱们不去太妃那儿了吗?”阿晋疑惑,这王爷怎么说风就是雨。
这也不是王爷平常的性格啊。
别的不说,以前的王爷每次出了宫都会去太妃那里请安。
风雨无阻。
可这次却不一样,还对比剑起了兴趣。
以前的王爷可是最讨厌这些的。
阿晋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妃那儿多会儿去都不迟,这比剑很难得的机会。”
允礼笑眯眯道。
“是,王爷。”
阿晋摸了摸后脑勺。
王爷以前对剑术也没有痴迷到这种程度啊?
这是怎么了?
阿晋不免抬头望了望天,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
可自从三天前王爷晕倒醒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有时也会放荡不羁,不问世事,可更多的却是上进。
果郡王的马车消失在了山脚下,朝着年府的方向去了。
剪秋这才返程回皇宫。
此刻,景仁宫。
皇后见剪秋回来,迫不及待的询问。
“剪秋,怎么样了?见到果郡王了吗?”
提到果郡王这三个字,皇后脸色微红,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光想想就如喷泉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王爷今天去了甘露寺,说是给太妃祈福……”剪秋一五一十的说着今天的事情。
皇后急切道问道,“果郡王听到和年羹尧比剑的事情是何反应?”
“嗯……”剪秋思索了一番道,“王爷表现的很兴奋,迫不及待的要去比剑呢,只是奴婢怎么觉得,果郡王和坊间传闻的不太一样。”
“还真是少年心性,一听比剑就高兴,这很像果郡王的性格,放荡不羁,本宫倒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的。”
皇后并不觉得。
剪秋见皇后这么说,也就乖乖的闭嘴了。
“近日来本宫头疼的很,你过来替我梳妆,我小憩一会儿。”
皇后揉了揉头。
昨晚一夜颠鸾倒凤,今早又早早的去太后,皇上宫里请安,早就已经疲惫不堪。
“是,娘娘。”
剪秋熟练的撤掉了珠钗首饰。
她一向很聪明,见皇后望着镜子时不时发笑,尤其是提到了果郡王,神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再三犹豫之下,剪秋还是决定开口。
毕竟是自家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剪秋也不想让她走错路。
皇后幽幽开口,“咱们名为主仆,实际上情谊深厚,跟我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娘娘,您对果郡王未免有些太上心了,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剪秋不敢往后再说了。
她都替皇后后怕。
这事儿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是天子之怒。
皇后神色幽怨,喃喃道,“剪秋,皇上多久没来景仁宫了?”
“已经两个月了。”剪秋低着头。
“自从皇帝登基以来,这半年很少来后宫,就算是来,大多数也是去了华妃那个贱人那里,来景仁宫也是略坐坐就走了,你摸摸这景仁宫的墙壁,哪处不是冷的。”
“剪秋,本宫才三十多岁,正是大好年华,难道后半辈子就要葬送在这深宫里,每天活着就是盼着皇上来宠幸我吗?”
“这漫长的夜哪一天都在煎熬。”
皇后诉说着心中的苦楚。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剪秋安慰着。
“不,你不知道,别的嫔妃尚且有一子半女能够打发时间,可本宫呢?自从本宫的大阿哥死去,本宫就再也没有怀过孩子,若是本宫的大阿哥还在,我也不至于活成这副模样。”
“就连华妃那个贱人都敢骑在本宫头上作威作福。”
“本宫哪里像是皇后,简直就是后宫的笑话。”
皇后自嘲的笑了笑,一提到大阿哥,她眼中含泪。
“娘娘,您不必伤感,好在华妃如今也没有孩子,暂时还不成气候。”
剪秋安慰道。
“对,华妃还没有孩子,本宫还没有输,我一定要赶在那个贱人之前生下孩子。”皇后紧握拳头。
可是这皇帝久不来后宫,唯一能指望的怕是只有果郡王。
皇后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娘娘,奴婢也不愿意看您如此伤感,若是果郡王真能抚慰您也是好的,最起码这慢慢余生也好有个依托。”
剪秋心疼皇后。
乌拉那拉氏宜修如何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剪秋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只要皇后高兴,哪怕让她死都愿意。
“剪秋,还是你懂我。”皇后欣慰。
“对了,娘娘,说起来子嗣,奴婢今天路过华妃娘娘宫里,听几个宫女在讨论,华妃好像要请宫外的太医看看。”
剪秋说着。
“华妃是病了吗?怎么好端端的请宫外的太医?这京城最好的太医可都在太医院了。”
皇后疑惑。
“听说还是因为生不出孩子的事。”剪秋道。
“她想请就让她请吧,你去盯着点,华妃那边一有什么动向,即刻汇报本宫。”皇后摆摆手。
华妃也在琢磨着子嗣的事情,看来我得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