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东家,我有急事!”门外周刻忠的声音传来。
武植正搂着潘金莲香香她的小脸,见又被周刻忠打断,心里着实郁闷。
“这老倌儿,连着打扰我的好事!”
待两人整拾完有些凌乱的衣衫,武植才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
“老倌儿请进。”
周刻忠推门进来,见武植脸色苍白,一副病态,叹了口气,说道:
“方才在楼下,郓哥儿说东家您病寒入体,让老头子我不要上来打扰您休息,只是事情紧急,实在不敢耽误。东家,你且无碍吧!”
“老倌儿坐下慢慢说。”潘金莲闻言,赶紧拿了张凳子放在床边,示意周刻忠坐下。
“多谢夫人!”周刻忠坐下后,谢了一句。
武植眉头微皱,这老倌儿平日行事稳重,也就前天来报备魏小刚、魏禾被献祭的事儿才面露慌张,今天倒好,比之前日更甚。
“咳咳咳……小病,三两日便可好,老倌儿有事尽管说。”
闻言,周刻忠也没啰嗦,立刻将今天去栖霞村遇到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他今日和往常一样去栖霞村拉肉,但到了魏勇家发现没人,随后花了几十文钱才从一嘴不牢的婶子那听了原委。
当听见魏勇等人被关了起来后,当时便吃了一惊,接着便赶紧回来,将此事说给武植知道。
咳咳咳……
听了前因后果,武植脸色难看,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骂道:
“魏大娘这疯婆子,这厮整日神神叨叨,我还以为她只会求神拜佛,没成想关键时候在这捅我们一刀,这婆子当真气煞我也!!!”
说话间,武植大口喘气,显然是气极了!
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背后这刀捅得着实出乎武植的预料。
潘金莲赶紧上前帮武植拍背顺气,一脸担忧。
“大郎,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周刻忠叹了口气,又道:
“哎……今日我见魏勇等人被关,有心找其他猎户上山猎肉下来,但栖霞村没人愿意接这活计,便是加钱也行不通。”
武植冷哼道:“定是那村长魏虎下了命令,让村里的人不许做我们的生意!”
周刻忠点了点头。
“不过东家莫要太急,虽然没了野猪,但我还是自作主张,去收了几头家养的猪回来应付,还请东家莫怪我擅作主张。”
武植点头,目中露出满意之色:
“老倌儿做得好,你能随机应变,我又怎会怪你!饼子生意是我们目前的立身之本,不能断了。”
闻言,周刻忠又叹道:
“得东家体谅,小老儿也就宽心了。只是栖霞村的村民怪您不敬山神,所以对你怨气甚重,那边的买卖怕是做不成了!”
武植目光一拧,沉默下来。
没想到那黑熊没宰掉,自己病了不说,连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情况十分不妙,武植将事情在心里过了几遍后,脸色愈发阴沉。
魏勇等人被关,等着祭山大典后再处罚。
魏小刚、魏禾等人还要被献祭,搞了半天,人没救出来,还搭了几个进去。
我靠——
武植在心里大骂。
潘金莲和周刻忠见武植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不禁相视一眼。
“大郎,你还在生病,莫要太过忧虑,伤了身子!”
“是啊,东家!”
两人劝慰道。
武植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们先出去,容我静静,我再细细思量,看是否还有转圜之策。”
潘金莲和周刻忠闻言,再劝了几句,让他现在先别太忧虑,一切等身子养好后再从长计较不迟的话,便转身出去了。
武植一个人坐在床上,神情阴森。
他可没时间等了,要是等身子养好再计较,魏小刚等人都被黑将军拉出来了。
玛德——
“好好好,一帮愚昧村汉,我还不信了,我收拾不了你们!要是连你们都收拾不了,老子在这方世界也混不出个什么名堂!!!”
武植咬牙切齿,喃喃自语恨恨道。
接着,武植放缓心神,进入思考状态。
他深知,以目前的情况,此事只可智取,不能力敌。
况且,他现在也没有力,能敌得过那栖霞村百余精壮村汉。
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对策。
武植将近期在栖霞村了解到的事情一一在脑海回想。
黑将军,祭山大典……
前任村长,老神婆,汉子魏英……
现任村长魏虎,现任神婆魏甄……
武植冥思苦想了一个多时辰,脑子高速运转。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现,感觉事情被自己串联起来,通畅了许多,眼中露出难掩的激动之色。
“有了,有了!”
“要真如我想,这下我可要赚大发了。”
武植双手微抖,立刻让潘金莲将郓哥喊来。
“东家,何事?”郓哥上楼进屋问道。
“你去富贵酒楼后院,学三声犬吠,然后回来即可。”武植吩咐道。
郓哥闻言,一脸问号,学狗叫?做什么用?他没问出口,恭敬领命出门。
出了门,郓哥去到富贵酒楼后院,学了三声犬吠。
不多时,那后院跃出一道人影,急速朝武家小院这边而来。
武植躺在床上静静等着,一盏茶的功夫,二楼窗户吱呀一声打开。
“哥哥差人唤我何事?”
时迁身形灵活,跃进房间后问道。
待定睛一看,见武植一脸病态,立刻着急问道:“哥哥怎地回事,几日不见为何病将起来,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这几日钱富贵差时迁去偷狮子楼的看家菜秘方,只是数日无功而返。
且说那狮子楼,乃是阳谷县第一酒楼,老板是花子虚,花子虚有个叔叔,县里人叫他做花太监。
那花太监早年在宫中伺候皇上,告老回到阳谷县后,和宫中同样告老的一个御厨合伙开了间酒楼——狮子楼。
靠着御厨的名声和花家在阳谷县的声望,所以这狮子楼才能冠绝阳谷县,成为阳谷县第一酒楼。
时迁近几日去狮子楼蹲守,均无功而返,想过要去花家,但顾忌花家护院众多,其中不乏有精悍的好手,所以这几日均无功而返。
这几日被钱富贵催促得急了,时迁当真是没时间来武植这儿与他相聚。
不过两人间倒是留了个暗号,武植要找他时,差人去富贵酒楼后院犬吠三声即可,这也是为了避免武植直接差人上门,被钱富贵撞见看出端倪。
时迁见武植虚弱病态,唇面无红,眼中尽是担忧,上前握住武植的手。
武植笑道:
“弟弟勿忧,哥哥只是患了风寒引起急症,歇躺些时日便可无碍。只是如今哥哥遇到了一件天大麻烦,要劳烦弟弟帮哥哥一把。”
时迁连声道:
“哥哥莫说一件事,便是千百件事弟弟也帮,只待哥哥心宽,弟弟刀山火海皆不惧怕。”
武植轻咳了两声,心中感动,拍了拍时迁的手:
“有如此仁义兄弟,我武植今生无憾。贤弟且可宽心,此事对你来说不难,做成后,我便有能力着手救出时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