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妮拄着重剑,肩头的血迹未干,低声道:“沈夜,我们还有多少人能站着?”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的坚韧。风辰站在她身旁,双手剑扛在肩上,暗红披风被风撕裂一角,冷笑道:“够站着杀冥王的就行,这地方像个好坟场。”萧尘站在沈夜身旁,发光石子在手中转动,低声道:“沈夜,这祭坛像个棺材,咱们是来填坑的还是砸坑的?”
“不是棺材,是战场,”沈夜低声道,目光如刀,扫过祭坛周围的星辰石柱,“第十枚血痕在这儿,血祭是唯一的机会。”他转头看向焰心,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们得杀了冥王,结束这一切,哪怕只剩我一个。”
焰心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壮与疲惫。“铭文说‘十痕齐,北斗生,血祭开,秩序归’,需要三条命。”她拍了拍猛虎的头,低声道,“我准备好了,沈夜,你呢?”她的声音清亮,却透着无尽的决然,短杖上的暗红宝石映着她的脸,像是燃烧的火焰。
沈夜沉默,手掌的灼伤渗出血迹,第九枚血痕的侵蚀让他脑海中闪过幻觉——石卫川的低语:“活下去,像你祖父一样……”夜寒的责备:“你让我白死……”沙锋的怒吼:“你欠我的……”他咬牙,低声道:“我来。”血痕的光芒映在他眼中,带着决死的坚定,幻觉中的声音如刀割心。
萧尘轻笑一声,拍了拍沈夜的肩,“三条命,算我一个。别说我没帮你,沈夜,这血祭没我可不行。”他手中的发光石子停下,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认真,嘴角却挂着调侃的笑意,“总得有人聪明点,告诉你们怎么填这坑。”
焰心低声道:“那就我们三个。”她看向祭坛中央的凹槽,周围的星辰石柱在风中微微震颤,“第八、第九、第十枚血痕,血祭开始。”她的语气平静,却像一把刀刺入每个人的心。
沙烈低吼道:“你们疯了?血祭能杀冥王吗?我不信!”他挥动蛇矛,指向沈夜,“沙锋死了,沙朗死了,你还想让我们送命?你不配拿血痕!”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撕心裂肺的怒意,眼中满是血丝。铁崖上前一步,巨斧横在沙烈身前,低哼道:“闭嘴,跟上。”沙烈咬牙,拳头紧握,却退后一步,低吼道:“我看你们怎么死!”
风辰冷笑,双手剑划出一道寒光,“吵什么?要死也是我先死,这地方太适合埋剑了。”他看向沈夜,眼中闪过一丝认可,“沈夜,别让我白站这儿。”布兰妮低声道:“我们守住通道,你们上祭坛。”她的重剑插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韧。
焰心低声道:“铁崖,轻纱,沙烈,守住通道。风辰、布兰妮,跟我们来。”她与沈夜、萧尘走向祭坛,猛虎低吼着跟在她身旁,爪子刨地扬起沙尘。沈夜将第八枚血痕递给焰心,低声道:“你放第八枚,我放第九枚,第十枚一起。”焰心点头,短杖指向凹槽,第八枚血痕嵌入,光芒微闪。
就在此时,一支燃着火焰的箭矢从遗迹通道射来,钉在祭坛边缘,火焰在风中摇曳,刺鼻的焦味弥漫开来。焰姬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口,红发飞舞,手持长弓,身后是荒血族残部——苍狼挥动骨斧,十余名战士紧随其后。她冷笑道:“第九枚血痕,沈夜,交出来!北斗之心是我的猎场,冥王答应我北境!”她的声音冷酷,带着一丝得意,眼中却闪过一丝疯狂。
沈夜挥刀指向焰姬,低吼道:“你背叛了所有人,焰姬!你以为冥王会给你北境?”焰姬冷笑,拉弓射出一箭,火焰箭矢直奔沈夜。布兰妮怒吼着冲上前,重剑挥出,砸向箭矢,“沈夜,别停下!”她挡下第一箭,却被第二箭射中肩头,血水喷出。她咬牙挥动重剑,砸碎一名荒血族战士的头颅,低声道:“沈夜,走……”她的身影在沙尘中摇晃,眼中满是坚韧。
风辰冷笑,双手剑舞动如风,冲向焰姬,“这女人交给我,沈夜,上祭坛!”他一剑砍断一名战士的弯刀,剑锋划向焰姬,长弓被削去一角。焰姬冷哼,抽出短刀刺向风辰,刀锋划破他的披风,风辰挥剑挡下,低吼道:“你的箭不够快!”
通道尽头,寒气逼近,冥王的身影缓缓浮现,黑甲覆盖全身,冰霜巨剑拖地,数十个傀儡紧随其后,幽蓝光芒如潮水般涌来。地面结霜,寒风刺骨,冥王低吼,巨剑挥出,一道冰蓝光弧扫向队伍。布兰妮转身挡在沈夜身前,重剑迎上光弧,剑身震颤,她被巨力抛出数丈,撞在石柱上,石屑飞溅。冰霜巨剑再次扫来,贯穿她的胸膛,血水冻结成冰,她喘息着倒下,低声道:“沈夜,别停下……”重剑落地,沙尘染红她的铠甲。
“布兰妮!”沈夜低吼,眼中燃起怒火,刀锋指向冥王,声音嘶哑,“你会付出代价!”他冲向祭坛,焰心与萧尘紧随其后。焰姬冷笑,拉弓射出一箭,风辰挥剑挡下,低声道:“沈夜,快!我挡不住多久!”他与焰姬激战,剑光如风,砍倒两名荒血族战士。
祭坛中央,沈夜将第九枚“星殒”按入凹槽,光芒大盛,他的手掌被灼伤撕裂,血水滴落,幻觉中夜寒的身影再次浮现:“你让我白死……”他咬牙,低声道:“不会了。”焰心将第十枚“星灭”嵌入,短杖高举,低声道:“血祭,开始!”
萧尘割开手腕,血滴落在祭坛,低笑道:“沈夜,别说我没帮你……”暗红光芒吞噬他的身影,他踉跄一步,发光石子落地,血流成河。他倒下,眼中带着一丝释然,低声道:“这坑填得值……”气息渐弱,沙尘掩盖了他的笑意。
“萧尘!”沈夜低吼,刀锋刺入自己手掌,血水滴入凹槽,第九枚血痕光芒冲天,他的身体被灼热与冰冷撕扯,半身冻结的伤口裂开,血染衣衫。焰心站上祭坛中央,短杖刺入第十枚血痕,低声道:“沈夜,活下去,杀了它……”她引爆血痕力量,一道暗红光柱冲向冥王,光芒吞没她的身影,猛虎咆哮着扑向她身旁,随她一同殒命,血色光芒映红遗迹。
“焰心!”沈夜低吼,泪水混着血迹滑落,刀锋刺地支撑身体。光柱击中冥王,黑甲崩裂,他踉跄一步,低吼道:“北斗殒,吾重生……”黑甲下露出一抹星主残影,冰霜巨剑断裂,他倒在沙尘中,幽蓝光芒熄灭。星主残影浮现,低语:“北斗重塑,代价已付,吾未殒……”身影消散,遗迹震动加剧。
风辰与焰姬激战,双手剑砍断她的长弓,焰姬冷笑,短刀刺向风辰胸膛。风辰挥剑挡下,却被焰姬一脚踹开,沙烈怒吼着冲上前,蛇矛刺穿焰姬的腹部,低吼道:“为沙锋!”焰姬闷哼一声,倒下前冷笑道:“沈夜,你赢不了星主……”血染红发,她气息渐弱。苍狼低吼,挥动骨斧扑向风辰,被铁崖一斧砍倒,头颅滚落。
遗迹震动加剧,石柱崩塌,熔岩从地下涌出,冰霜覆盖地面,通道坍塌。铁崖挥动巨斧开路,轻纱扶着沙烈撤出,沈夜半跪在祭坛前,血痕光芒消散,第九枚“星殒”滚落脚边。他喘息着捡起,低声道:“结束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茫然,幻觉中的焰心低语:“活下去……”
星陨谷废墟在风沙中沉寂,遗迹彻底崩塌,沙尘掩埋血痕与冥王的残骸。沈夜拄刀站起,半身冻结的伤口渗出血迹,目光如冰,转向南方。铁崖沉默站在他身旁,轻纱低声道:“沈夜,我们赢了?”她的声音颤抖,羊皮纸被风吹散。
“不,还没完……”沈夜低声道,风沙中,他拄刀远去,背影孤独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