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山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宇这个被他逐出秦家的弃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他的嫡子。
简直不知死活!
“给我把他拿下!”
秦寒山怒声,有秦家高阶锻体境朝着秦宇蜂拥而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玲月已经鬼使神差地摸到了万法门弟子人群的最后方,时不时地探出脑袋,声音尖锐地大吼大叫:
“反啦反啦!秦家叛贼反上万法宗啦!”
“往日里咱们让这些大家族欺负不够,现在进了万法宗,难不成还要任这些大家族宰割?”
“我虽不认识秦宇,但也绝对不能容忍同门,如此被人欺辱啊!”
“跟他们拼了!”
在陈玲月的不断怂恿下,有一帮热血上头的弟子,顿时站在了秦宇的身后。
剩下那些早看秦宇不爽的,又担心会落人同门不合的口实,也跟着站了出来。
秦家此次来到万法宗的不过数人,在数百名万法门弟子的面前,顿时处于劣势。
秦宇起身,一脚将跟死狗似的秦龙踢飞老远,面若寒霜地盯着秦寒山,冷笑道,“老狗,你以为这里还是天衡城,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有其女必有其父。
若是没有秦寒山的故意纵容,秦雪栽赃污蔑的戏码,哪里会这么容易成功?
这秦家族长在秦宇眼中最是无耻。
他爹娘健在时,秦寒山对他百般和蔼,只要族中一遇到点事情,总会让他爹娘冲锋陷阵,走在最前方。
秦家能够在天衡城有如此庞大的产业,与他爹娘的拼命,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
如今他爹娘在妖窟中陨恨,秦寒山不但不念及他爹娘的劳苦功高,甚至为了省下他的月俸,将他丢进魅妖的老巢里。
过河拆桥,恩将仇报。
秦宇如何不恨?
秦寒山望着人多势众的万法门弟子,又看向趾高气扬的秦宇,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忽而,瞥见不远处有熟悉的身影出现,秦寒山又来了底气,怒视秦宇,大声道,“秦宇,你好大的胆子,我秦家乃是万剑门鱼龙长老邀请而来的客人。”
“你不给我秦家面子无妨,可是你胆敢无视万剑门鱼龙长老,殴打我秦家之人,莫非,你秦宇,连鱼龙长老都不放在眼里!?”
闻听此言,站在秦宇身后的万法门弟子纷纷看向万剑门的方向。
当见到那位周身剑意冲天的鱼龙长老正朝着这边看来时,所有人都是缩了缩脖子,往后倒退数步。
鱼龙长老手掌攥着扶椅,目光垂落至秦宇处,声音低沉地开口道,“万法门的弟子,可真的是好大的威风啊!连我邀请来的客人,也敢殴打!”
“是不是,等到你再攀上其他的关系,也要骑到本长老的头上!?”
轰——
随着鱼龙长老冷哼一声,有一股滔天的威压降临秦宇周身。
咔嚓嚓——秦宇的四肢百骸中,都有骨节爆鸣的声响传出。
犹如背负巨岳一般,双腿犹如灌了铅,挪动不得丝毫。
“好强!”
“这就是秦雪的师尊吗?”
秦宇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溢出,他倔强的仰着脑袋,望向万剑门处。
在鱼龙长老身旁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冷漠之色的秦雪!
“万剑门的长老欺负人啦!”
“我万法门……”
陈玲月躲在人群的最后方,壮着胆子大声叫嚷。
鱼龙长老一个眼神扫过,冷哼一声,“挑拨万剑门与万法门之和睦,你好大的胆子!”
轰!
随着威压精准落下,陈玲月不堪重负的五体投地,整个人呈现大字型地趴在地上。
“这小子,倒是有些骨气,不过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鱼龙长老见自己威压下,秦宇仍然不卑不亢地保持站立姿态,惊疑一声,旋即加大威压的震慑,想要将秦宇压得跪倒在地。
在秦宇浑身骨头爆鸣,即将坚持不住时,忽而有一道青衣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
挥手间,便是将鱼龙长老的威压震散。
许执事仰着脑袋,朝着鱼龙长老怒声道,“老鱼龙!你他妈的敢这么欺负老子的徒弟?”
鱼龙长老撤去威压,皱着眉头看着突然现身的许执事,古怪地道,“他一个万法门弟子,怎会是你炼丹门执事的徒弟?”
许执事板着脸,“老子想收谁为徒,用得着你管!?”
秦宇看着跟鱼龙长老打擂台的许执事,小声地道,“许师,他是万剑门长老,暂时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许执事待他好,他心里清楚。
却没有必要为了他,让许执事惹怒了万剑门的长老。
有什么仇恨,来日他会自己清算!
许执事没说话,而是扭头,看向秦寒山,眯着眼睛,“就你以大欺小,还搬来万剑门的长老欺负老夫的爱徒?”
他拍了拍秦宇的后背,催促道,“上去,给他两个耳光!”
“有什么事情,为师给你兜着。”
“一个万剑门的长老,还动不了为师!”
秦宇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执事,在他的目光中看到坚定之色,也不再矫揉做作,缓步走到秦寒山的跟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出,“这一巴掌,是我替爹娘打的!”
秦寒山捂着红肿的脸颊,目眦欲裂的瞪着眼前的秦宇。
他堂堂洞天境的修士,秦宇在他眼里,就是一只蝼蚁。
如今这只蝼蚁,居然敢打他的脸!?
啪!
秦宇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秦寒山的大脸上,寒声道,“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秦寒山捂着红肿的脸颊,感受到周遭戏谑的目光,眼眶中满是血丝的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秦宇,你给我等着!”
“你还敢威胁我?”
秦宇大吼一声,双手如同船桨,不断地抡出。
大嘴巴子一个接着一个抽向秦寒山的大脸。
许执事说抽两个耳光,又没说只抽两个!
秦宇扇的直到自己双掌都有些生疼,这才停下,盯着秦寒山,戏谑地冷哼一声,“老狗,今日不同往日,风水轮流转了!”
秦寒山气得胸口一阵鼓荡,后槽牙都已经咬得崩碎,指着秦宇的鼻子,低吼出声,“你……”
陈玲月走上前就是一记通臂伏魔拳凿向秦寒山的眼眶,骂骂咧咧,“你什么你?欺负我们许执事的爱徒,你是自己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