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骁靠过来的突然。
温婧那会儿的注意力在沈会州那儿,没防备住付骁,回头去扫他时,他人已经靠了过来,全然一幅喝多了的样子。
温婧试着推开他。
不仅推不动,反而是越推他越往上贴,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撕不下来。
若不是要顾忌场合。
温婧挺想上手两巴掌,直接扇醒他的。
温婧无奈叹气,“那你别喝了,我让服务生扶你去休息。”
“你扶我去。”
借着那股上头的酒意,付骁没了不少顾忌,耍赖到极致,大不了明天清醒了温婧追究起来,他就当喝多了不记得有这事。
温婧:“……”
选择耳聋听不见,直接去看服务生。
她刚要说话。
沈会州朝她走了过来,睇过扒着温婧不松手的付骁,“喝多了?”
付骁迷瞪着眼,没说话。
温婧替他回答的,“对,我说让服务生扶他下去休息会。”
“不行温妹妹,我喝多了遭外人算计过。”针对了付城十几年,还是头一回,付骁有想谢谢他的心思,给了他有理有据的说法:“何况还是订婚……你扶我去我才安心。”
温婧知道他指得是什么,道:“再看你不顺眼,也不可能在今天算计你。”
算计付骁,也相当于是让温婧丢面。
何况她现在身后不止是沈家,还有温家,她那个没见过几面在京里边的大伯。
让她丢面,也相当于是让这些人丢面。
付骁吞吞吐吐,“……万一呢,我不想再被叫去公安局了……”
“你扶他去吧。”沈会州目光落于温婧,说,“这边我替你们顶一会。”
温婧担心他道,“但您喝了不少,再喝……”
“没事。”沈会州嗓音醇厚,听着是会让人安心的,平静反问,“难道你一会不回来?”
温婧说,“回。”
“哥,那我就先扶他下去了。”
沈会州颔首回应。
瞧见温婧和付骁离开,有人道,“还没喝上小温他俩的酒呢,这怎么走了?”
“身体不适。”沈会州给自己的空杯倒上酒,看向说话之人,举杯,含笑道,“刘厅,这杯我代家妹敬您。”
刘厅接下他的酒。
……
温婧轻,又穿着高跟鞋。
付骁是一点不敢将重量往她身上压,生怕她会栽倒或者是受不住的崴脚。
一路平安的抵达休息室。
温婧扶着付骁往沙发上一倒,利落的起身要回去,被付骁拉住她的手,“温妹妹,你陪我在休息室待一会儿呗,敬酒那边不是有哥在吗?而且也就只剩两杯了……你相信哥,眼神比我睡够觉都清明,两杯他撑得住……”
“可今天订婚主角是谁?是哥还是我?”
“你和我。”
付骁回答的完全。
“那不就得了。”温婧正色说,“敬酒主角得在场,你喝不下去了来休息,只能我来,饮料代酒的敬他们。”
“万一你走了……有心之人趁我喝多睡着了,要是再弄一出仙人跳呢。”付骁一本正经,“你不了解付城,他是个为达目的不顾一切的疯子……”
“这你不用担心。”温婧认真道,“我会让保镖过来守着你,不让你少一根头发丝的,放心吧。”
认真却是又很敷衍的说完。
付骁还想说些什么,温婧已拂开他手的离开休息室,去赶赴敬酒战场。
也是赶个正巧。
抵达战场,沈会州正好要敬最后一杯。
温婧上前劝道,“哥,我来吧。”
沈会州喝酒的动作停住,缓缓看向过来的温婧,淡声问,“安抚好了?”
温婧没细想安抚这两个字。
她从托盘上拿起那没喝完的饮料,点头说,“找了保镖过去守着,我就回来了,毕竟是我的订婚,我得在场。”
沈会州嗯声,往后退了半步,给温婧让开位置敬酒。
如今的温婧敬酒敬得娴熟,游刃有余。
一举一动间,丝毫不见很早以前,带着她去参加饭局的青涩紧张。
是于一次又一次中的稳定褪去。
恰好那褪去的过程。
沈会州都在一旁看着。
这一次也不例外,立于温婧侧方,看着她于灯光下眉眼含笑,不怯场,主动出击应付着最后那一位,也是最难缠的老酒鬼。
手中的玻璃杯壁压上薄唇。
沈会州微抬着,抿下一口。
而温婧,也应付完将杯内最后一口饮料饮下。
至此,敬酒结束。
温婧和沈会州一道往位置上走。
她记得沈会州今天被灌了不少,便朝他看了一眼说,“哥,你去休息会儿吧,这边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把控。”
“我想休息。”沈会州瞟自己那一桌,酒早已经提前给他倒上了,一个个蓄势待发的模样,“你觉得他们能让我休息吗。”
温婧顺着他视线望去。
沈会州今天算是出了风头,等回座位上去,那些人又怎会放过他?
她说,“那我让服务生去给您拿杯醒酒茶,先救个急。”
沈会州淡嗯。
醒酒茶也很快给沈会州端了过来。
他当下是喝了的。
只是桌上其他人给他倒的酒,他没喝。
对上要劝酒的同僚,他神态松弛,嗓音也较和气多了几分随和松弛,“家里人盯的紧,这杯酒等下回我再敬各位。”
家里人。
如今在场的家里人,便只有今天的女主角温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恍悟方才两人停顿时,说的是什么了。
……
温婧和付骁婚虽然订成了,但并不代表沈母那块石头可以落下。
尤其是得知温家秘书要在宁市逗留两周时。
而逗留的原因是为温婧父母。
订婚那天,他代温家去疗养院探望。
在了解完病情以后,秘书问了治疗专家一句,“温先生和温夫人如今的情况,适合转院吗?”
迎上当时沈父沈母的目光。
秘书解释道,“上个月底,京城那边有家医院唤醒了一名昏迷十年的植物人。部长知道后,想着将温先生和温太太转到京城那家医院去,试试能不能唤醒。”
沈父沈母面色严肃,没回答,只是看向专家。
专家说,“温先生和温夫人目前是刚有所好转不久,要转院,得看之后两周的情况。”
秘书答应了。
请示温家,示意让他留宁市两周。
而如今,距离两周没几天了。
沈母电话询问疗养院那边,说温婧父母目前的情况很稳定,之后三天还像这样的话,是可以进行转院的。
秘书在疗养院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日日打听。
即使沈母想让专家撒谎,都撒谎不了。
晚上沈父回来,便将这事和沈父说了。
“老温他们夫妇俩是婧婧的命根子,由他们带去京城了,婧婧无论如何也都会跟着去。”沈母焦头烂额,看向沈父,“你别抽你那烟了,赶紧想个办法阻止这一切。”
“想办法也没用了啊。”
沈父面色愁容,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叹气道,“上午温长岭的秘书,来找我了,说让婧婧回京,不止是他那一支队伍的意思,也是整个温派的意思,包括咱沈家那两位老爷子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