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之内,苏碧云看着沈颜颜低着头,满脸悲伤的样子,心疼道:“我的女儿受罪了。”
沈颜颜一清醒,不仅是慕千爵来了,就连楚凌寻和陆烨白也来过。
为了让慕千爵多陪着沈颜颜,苏碧云专门遣散了楚凌寻和陆烨白。
可没想到,为了虞旎,慕千爵再次弃颜颜不顾。
“妈,不管我怎么努力,他心里都没有我的位置。”沈颜颜攥紧了床单。
苏碧云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怎么会呢,颜颜这么优秀,他迟早会想明白,只有你才是最适合他的。”
真是这样么?
明明她都受伤了。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仍然不是他!
“都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心了。”沈颜颜靠在苏碧云怀里,眼底迸射着不甘心。
苏碧云道:“妈会留下来几日,你好好养身体。”
“是姨妈的事有新线索了么?”
她虽然已经继承了沈氏,但母亲作为董事长,仍然掌控着整个集团。
父亲是个音乐家,无心于商场之事,这么多年来都是母亲扛起了整个沈氏。
母亲工作繁忙。
换做以前,必然要带她回去京都休养,可这一次却没有这么做,还要在云港逗留,沈颜颜唯一能想到的是有关姨妈。
谈及走散的姐姐,苏碧云脸上一片惆怅,“最近我老是梦见小时候的事,心里不安,这回你受伤,妈想着多陪你几天,顺便再查查你姨妈的事。”
“这件事我已经找阿寻帮忙,阿爵那边也开始插手,您就别操心了。”
“算他还有良心,知道你们有青梅竹马之情。”
其实比起慕千爵,苏碧云还更喜欢楚凌寻。
成熟稳重,待颜颜也好。
不像慕千爵,从小到大不管待谁,都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
要不是颜颜喜欢,她都打算让楚凌寻当女婿了。
沈颜颜娇笑,“除了不爱我,阿爵对我什么都好。”
偏偏她最想要的,就是他的爱。
可他吝啬得一点都不愿意给。
“你是我们沈家的掌上明珠,值得最好的男人,阿爵也只是一时被虞旎迷惑,等他想通了,迟早会看到你的真心。”
苏碧云相信虞旎是个聪明人。
既然想要拉拢沈家的势力,就不会再去纠缠慕千爵。
只要她对慕千爵无心。
慕千爵迟早会回头。
那她的颜颜也就有机会了。
……
盛景园原本是江家的房产。
江家落败之后,不仅是江氏集团,江家的所有一切都落到了虞盛年手上。
虞盛年是真的很有手段,废了不少心思用来收拾烂摊子。
并且找来高手伪造各种虚假资料蒙蔽世人,让大家以为,江氏是正常经营不当导致的破产。
加上虞盛年当年在江氏,用的其他身份,没人知道虞盛年曾经在江氏工作过。
车子很快停在盛景园门口。
守在外面的保镖打开门,虞旎被带了进去。
“先生交代过,让二小姐好好留在这里休息,除了后院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活动。”
奢华的大门重新掩上。
虞旎看着这座熟悉的别墅,脑子里划过一幕画面: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家,等爸爸赚更多的钱,再给旎旎和妈妈买更大的别墅。”
那年虞旎六岁。
乔迁第一天,他们一起将房子精心布置了一番,妈妈还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
就在饭桌上,爸爸对她和妈妈说出这句话。
他们一家三口碰杯,相互祝福,欢声笑语的沉浸在乔迁的喜悦之中。
之后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好,他们在隔年搬进了更大的房子,这套别墅就鲜少回来住。
没想到虞盛年竟然会将她送来这里。
不过虞旎也知道,虞盛年没有这么好心放她在这里享福。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阻止她和虞景西接触。
也是在提醒她:
这辈子都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虞旎刚进了大厅,一个佣人等在了门口,朝她恭敬道:“二小姐,您的房间就在楼上,我带您上去。”
看来虞盛年早就准备好送她来这里,连盯着她的人都安排好了。
佣人在前面带路,虞旎跟在了身后上楼。
一直到她之前住的房间逗留,佣人又开口,“先生说您应该会喜欢这间房,专门吩咐要精心收拾。”
虞旎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房间竟然还是从前的样子。
每一个角落,都是妈妈精心布置过的,就连儿时最喜欢的公仔也还在。
虞旎靠近那张床,过往的记忆幕幕冲击而来,她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潮热。
佣人吩咐她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喊她。
虞旎一句话都没回应,就这样站在原地许久不动。
直到——
一双铁臂从身后抱住她,熟悉的冷木香扑鼻而来,虞旎才缓过神来,一颗心怦然跳得飞快。
“你怎么来了?”
不用回头,虞旎也知道来人是谁。
慕千爵的手,撩开她披在颈项上的发丝,瓷白肌肤上一条红色血痕。
那是锋利之物留下的痕迹。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的嗓音,是极度克制过后的沙哑,虞旎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栗,就连抚摸她的手也抖得厉害。
她转身过来,用力抱紧他,“没事,不用担心。”
“都受伤了,还叫没事?”慕千爵气得将她拦腰抱起,却又不舍得罚她,温柔将她放在了床上坐着。
随后,从身上取出药膏,挨着她旁边坐下,亲自为她上药。
药膏冰冰凉凉的,敷在皮肤上刺痛厉害,虞旎的脖子没忍住一缩。
慕千爵动作放柔不少。
两人挨得近,虞旎能感受到他全身弥漫的心疼,转头亲吻他,“我不怕疼。”
慕千爵会出现这里,虞旎一点都不意外。
虞家有他的人。
她被送走这么大动静,必然会传到他耳中。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我带你离开这里。”慕千爵回应她的温柔,又不敢太用力。
一晚上的温存,她已虚弱不堪一击,此刻又受了伤脸色苍白,他就怕弄疼她。
虞旎软声道:“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