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撒国,英都郊外,一座维多利亚式老宅
“……”
阁楼书房,英都大学教授埃德温·卡特此刻正凝重沉吟着,手中拿着两封不似这个时代的信件,呼吸在古老的羊皮纸上凝成白霜。
一封,是一个月前的,署名“纳尔·贝克斯”
一封,则是刚刚到的,署名“第三院”
窗外的暴风雪发出类似鲸歌的呜咽,阁楼木梁随着怪响落下簌簌冰碴。
壁炉里的余烬早已熄灭,房屋中唯一有些现代标识的电子钟,显示着三点零七分的凌晨时刻。
接着,老爷子抬起来第一封。
这一封的内容较长,有三句话。
when Sirius bleeds from its twin coronas,at 47°56'S 175°23'w we awakened those who dwell between tides.
(当双冕天狼星渗血之时,在南纬47°56' 西经175°23'处,我们惊醒了潮汐间隙的栖居者)
behold this auspicious revelation:
(这是一个可喜的发现)
though the vessel of civilization has never truly anchored in the primordial azure abyss that surges eternally, the contemporary intellect has now breached the crystalline barriers of spacetime, permitting us to peer through shadowed tidal veils and behold mere fragments of that nameless majesty—glimmering shards of cosmic truth refracted through fathomless oblivion.
(纵使文明之舟从未真正锚定于那亘古涌动的蔚蓝深渊,现世之智却已凿穿时空的晶壁,令我等得以透过幽暗的潮汐帷幕,窥见那不可名状之伟力的冰山一隅)
“……”
看完这封信,埃德温·卡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他早已看过这一封“纳尔·贝克斯”的来信,只是现在的后者,貌似下落不明了。
紧接着,他拆开了第二封。
这一封由第三院寄来的信件,让埃德温·卡特在看完后,眉头皱的更深,隐约间,他书桌边缘结着冰花的威士忌杯炸开丝丝细纹。
“神啊……”
他的祈祷,再度凝结成白雾悬浮在面前。
……
on the night when Sirius blazed solitary, the ocean congealed into primal darkness. wave crests rose like the fractured vertebrae of elder gods, as thunderclaps heralded celestial fingers sundered from divine hands.
(天狼独耀之夜,沧溟尽墨。浪峰如远古巨神折脊而立,惊雷裂云处,但见星骸陨落如神之断指。)
……
墙上,还挂着一本书——
《希帕波利亚密卷·上》
……
苏源市,郊区医院
哐当!
“嗯?”
迷糊之中,林此默被一声碰撞声吵醒,
发生什么事了?
他连忙起身,发现是护士推着另一位患者快步来到了自己所处的房间,然后如粽子一般的后者便被抱到林此默隔壁的床上,也就是巴蛇原本所处的床位。
“靠......不能轻点嘛......”
那人扶着自己的腰部,抱怨道。
“我们很忙。”
护士只是冷冷地瞥了新患者一眼,那眼神仿佛结了一层冰,随后便又迈着匆匆的步伐离开了病房,临走时还抛下一句,
“来了明局,就要有非人的觉悟。”
“......”
听闻这番对话,林此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他才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脑袋还昏昏沉沉的,结果就听到这么一番令人心里发怵的话,不是预示着自己以后在明局的日子要遭大罪吗?
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毕竟我就是个预备役。
“呦,又一个新人。”
就在这时,一旁的饕餮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他向来有早起的习惯,此刻正靠着墙,安稳地坐立着,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看向新患者说道,
“进来竟然不适应,一看就没见识过那群后勤序列的狂蛮震怒,报单位吧。”
“这......”
新患者明显有些紧张,支支吾吾了好一阵,脸上因伤口的疼痛而微微扭曲。
他强忍着剧痛,双手用力,艰难地将身子往床上提了提,缓了口气后说道:
“我是六纵信息滤净司的,没代号,叫张立志。”
“没代号?怎么说,你进明局还不到一个月?”
饕餮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是的。”
张立志简短地回答道,眼神中满是哀怨。
“......”
另一边,林此默则抬起手,揉了揉自己依旧有些酸涩的眼睛。
趁着病房内其他人交谈的间隙,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之前清醒时的画面,也就是和楚清河在一块的时间,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记得,自己在对其使用【逆熵干涉】以后,后者就直接被弹出去了。
当时他也很懵逼呀!
那段时间,在林此默看来,就是自己听到呼唤,然后楚清河自己找过来要知识,但他哪里想得到对方根本撑不住啊,才刚刚抬手,楚清河就受不了了,然后嘴里接连喊出三个 “不” 字,像疯了一般,在地上疯狂地嘶吼、打滚,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失去理智的神经病。
不是......你都承受不住,你说你祈什么祷?
林此默越想越觉得无语,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像只有自己传输知识时,会直接把人撑爆。
反观像【垠之圣贤】,给人传输知识的方式就如同让人接收压缩包一样,相对温和许多,长城在这方面应该似乎也和【垠之圣贤】类似 。
那这究竟是他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
阿西吧……
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