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刘昊极其不爽的质问关羽:
“你是想违约不成?”
“哪里哪里,师爷所要之地,不是辽泽便是荒山荒林,本就无用之地,关某自当将这两块地之地契奉上,以报此次相助之恩。”
刘昊心知,以关羽的为人,夺回辽东后,必然还会相赠,一直把“合同”随身携带。
取出合同,往小趴桌上一拍。
“你找我来,不是让我教你如何当太守的吗?这可是白纸黑字写在上面。”
众人:殿下应该只是客气一下吧,一定是这样的,总要三辞三让才行。
关羽也是这样以为的。
从这些人员的配置,一眼就能看出必是安乐王。
换上便装,看身形就能看出那三个文人都是谁。
“关某把你要的地,全部划给你,钱已经出了,关某想让谁与你学习,那是关某的事情,师爷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众人:“关将军所言在理,钱已付了,他想让谁学便让谁学。”
刘昊:“你当鄙人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肯教的吗?真当太守那么容易做吗?是不是以为,随便给狗绑块骨头,连狗都能做?真以为有这么简单吗?”
众人:听你这口气,你该不会认真的吧?真想把一名上将之才,培养成一方太守?
太守有什么难当的?只要辽东郡掌控在在安乐国之下,上面有好几个人把关,再以安乐国支援这里的建设,必然很快就能把这里治理起来。
这殿下是不是傻了?想为人师想疯了?
到手的好处,都要往出推让?
关羽:“自然不是,师爷可能有所不所,关某也曾自诩为天下英才,治理一郡,不过是信手拈来而已,可真做了太守之后,方才发现,关某之才,远不配此位,是以真心相让。”
“连你都做不了,别人谁还能做得了?”
二荀:哎呀我去,不就是一个小小太守吗?我二人,田元皓,即便是奉孝,现在还太年轻,再历练两年,也能轻轻松松治理一郡。
鄙视的目光看向刘昊。
不带你这样说话的,为了捧一个,一下踩一堆。
关羽:“师爷适才所言,关羽万不敢当。”
“你是怕你在安乐王面前食言?还是怕了董卓等人对你的算计?你当太守之位是什么?你受先帝敕封,岂容你说让就让?如此一来,置朝廷法度于何地?你又把安乐王置于何地?又将你自己置于何地?见小义而忘大义吗?”
荀攸:“师爷言重了吧,据报,那袁绍身为渤海太守,”
“如今已将冀州牧韩复收降,将整个冀州据为己有;”
“孙坚、刘表,袁术、陶谦,袁绍、公孙瓒之流,纷纷割据土地,相互之间捉对撕杀,”
“若关将军此举是见小义而忘大义,那这些世受皇恩之人,岂不人人该死?”
现在各自之间,还没有形成确定的势力,都在相互联合,相互攻伐,中原早已打成一锅粥。
哎,荀攸也不过如此,完全看不见关羽的隐藏价值,只能看到眼前这点小利。
当然了,刘昊也不希望现在就把资源,全部集中在一起。
容易催生出大世家,大豪强,将来还要费尽心力来打掉这个大世家,影响内部团结。
只有分散在一个个忠于自己的人手里,才更加容易把控。
“你说的没错,这些人的确都该去死,这不能成为安乐王打劫别人的理由。”
卧槽,他把这件事定性为打劫?明摆着百利无一害的事情,你竟然强行给放弃掉?
昏君,昏君啊,简直就是个大大的昏聩之君!简直气死个人。
刘昊摇着折扇:“云长,你究竟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鄙人没信心?”
“师爷大才,关某安敢轻视,关某是对自己没信心。”
“不就是区区太守吗?你不尝试着做做,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看来,安乐王已经抱定决心,不会要辽东郡。
关羽也很纳闷,这么大一块肥地,究竟哪里不好?
如此真心相送,他都不要?
想来,应该是安乐王极重信义,不忍夺关某之地。
哎,安乐王也太客气了,关某都已誓死效忠他,又何必如此见外?
此举令关羽大为感动,当真是天下第一仁德。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关某誓死追随!
刘昊表示:你想多了,老子就单纯的,想把你的所有剩余价值,全部榨干。
还有你那三弟,只会俺也一样的大眼贼,把你俩一起拉过来,轮流榨取,再一起榨取。
关羽抱拳道:“既然师爷如此瞧得起关某,关某便只能义不容辞。”
众臣暗自轻叹:哎,煮熟的鸭子就这样被你给飞了,昏君啊昏君!
刘昊:“这才对嘛,是男人,就绝不能说自己不行,不行也得行,否则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殿下如此为关某的名声着想,关某必为殿下赴汤蹈火。
“师爷言之有理,关某受教了,如何行事,还请师爷教我。”
刘昊扇子一合,环指一圈。
“驿馆是一郡之脸面,你这驿馆简直没法住人,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想要把辽东治理好,就先把驿馆重新翻盖一下吧,安乐国有水泥,有砖瓦,还有一些没用完的玻璃,你可以去那里购买。”
众人正在聆听他如何教人做太守。
一听这话,险些栽个跟头。
你就是这样教人当太守的?上来就教人家大兴土木?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让去安乐国疯狂大采购。
总感觉,是殿下嫌这里的居住环境太差,想让关羽出钱,给自己改善一下生活。
关羽:“若兴修成安乐国那般,怕是花费不少,实不相瞒,如今府库之中,无有多余钱粮支应此事。”
“偌大个辽东郡,连这点钱都没有?”
“让师爷见笑了。”
“钱呢?”
“本就无钱,打从关某就任之时,府库之中就无一钱一粮可用,还多亏殿下支应许多粮草,才勉强维持到现在。”
刘昊明白关羽为啥死活不愿做这个太守了。
府库被人给掏空了,他又不忍心向百姓加税。
一个分文没有的衙门,如何能够维持下去?他不难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