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止的假期格外舒坦。
她直接手搓了一副麻将。
本以为她、香痕、墨影和四个人,怎么都不会三缺一。
可谁知墨影那么榆木脑袋,怎么都学不会。
气得乌止差点想把门外看守的侍卫给叫进来凑人数。
麻将打不成,好歹薛垚还能陪着乌止下棋,乌止不至于闲得发霉。
鸾极殿很大,正殿前有两片大大的花圃,已经入冬的天气,即使殿中省栽种的花再名贵,如今只是一片枯黄的花枝。
两个月的时间呢。
慕容奕不会忘了她吧?
乌止托着腮,让薛垚去库房中取出一块上好的老山檀木,开始打磨起来。
三日后。
韩奉御来给慕容奕送午膳,见到李中的时候凑了过去。
御前的人都知道李中和韩奉御的关系,见怪不怪。
韩奉御趁人不注意,往李中手中塞了个荷包。
李中眼睛一瞪,就见韩奉御比了个唇形,“鸾极殿,给皇上的。”
李中:“……”
那位?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这不是还在禁足呢。
皇上最重规矩,这不会弄巧成拙吧。
李中袖袋中的香囊就是个烫手山芋。
直到慕容奕用完了午膳,李中也不敢上前。
慕容奕看着李中神色不安的样子,皱眉道,“若是不舒服就回去歇着。”
李中一脸便秘,干脆跪倒在地,硬着头皮道,“皇上,刚刚鸾极殿那位,给您送了个荷包。”
鸾极殿?
慕容奕哼了一声,知道李中怕什么,“呈上来吧。”
小家伙这是想他了?
算起来都一个月没见了,伤势应该也好了。
嗯,再见面时候,小家伙就可以侍寝了,到时候,他可不会留情。
李中呈上荷包。
慕容奕刚拿到手就感觉出来荷包里面的东西。
打开一看,是一串上好的老山檀木的佛珠。
檀木珠子散发着清淡好闻的香气,只是颗颗形状有些不一样。
小家伙亲手磨的?
慕容奕来了兴趣,余光一瞥,竟然还有一张纸条。
泛黄的宣纸上画着两串交叠的佛珠,一串大一些,一串秀气一些。
他有一串,她也有一串。
画上两串佛珠交叠在一起,就像他们彼此交融一样。
慕容奕心底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脑海中忽然闪过两人的手腕上都带着佛珠,十指相扣在一起,小家伙动情喘息的样子。
咳——
慕容奕不自然地别开脸,怎么就想到那里去了。
这小家伙,禁足了还勾着他!
宣纸下面还有两行簪花小字。
【夜夜思君不见君,惟愿与君长团圆。】
这是情书?
这短短几个字,忽然就让慕容奕原本冷硬的心肠,忽然被一阵暖流袭过。
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她倒是废了不少心思。”慕容奕哂笑一声,看似不怎么在意。
李中在旁边偷瞥慕容奕,心道:皇上,您要不先把嘴角压下来再说?
这串形状不那么精美的佛珠一下午扰得慕容奕心神不宁。
他一会儿盘着,一会儿拿在手中观赏。
越看越心中的念头越重,有些后悔给人禁足的两个月
两个月,这是考验自己呢?
最后慕容奕干脆拿起笔,给乌止回了一句话,“解禁之日,求饶之时。”
写完他就觉得不太对,这不是摆明着告诉她自己想着她呢。
那怎么能行。
他是皇帝,日理万机,没空想她。
慕容奕干脆撕掉,换了一句,“恃宠而骄。”
……
乌止收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
送他个情侣手串就恃宠而骄了?
算了,狗皇帝的思路寻常人理解不了。
慕容奕得了手串,除了沐浴就一直没摘下来过。
这日去淑妃那里,淑妃一眼就看到了慕容奕手腕上的佛珠,“皇上,殿中省的人越发不会办事了,这种货色的东西也能送到您的手上。”
淑妃想要替慕容奕摘下手串,却被慕容奕拂开,“这种檀木香气朕很喜欢。”
慕容奕都这么说了,淑妃自然不能再碰那串佛珠了。
不过她看着这个粗制滥造的手串,心底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这个不会是人送的吧。
第二天慕容奕走后,淑妃就派锦心出去查,看谁最近给皇上送了东西,结果一无所获。
淑妃仍不死心,让锦心查了进贡上来的名贵檀木时。
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乌止。
慕容奕知道乌止喜欢雕木头,后来的赏赐中就赏赐了不少的木头给乌止。
“她不是还在禁足吗?查查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送到皇上手中的!”淑妃气死了。
贱人被禁足了还要勾引皇上!
这事儿牵扯了李中在其中,他当然早就抹除了所有痕迹。
锦心一无所获,让淑妃怒上加怒。
皇上怎么如此偏袒这个贱人!
“贱人,都禁足了还不老实!”
慕容奕这段时间对她的宠爱,让淑妃感觉回到了新人还没进宫之前的日子。
一想到乌止要是解了禁足,皇上可能又要去乌止那里,淑妃心中就嫉妒得不行。
乌止,你为什么不去死。
“锦悦!”淑妃厉声尖叫。
“娘娘。”锦悦颤抖着不敢上前,哪知淑妃直接冲上去给了锦悦一个巴掌,“不是让你给那个贱人下药,为什么她现在好好的!”
锦悦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连连磕头,“娘娘,那两人的孙子都在大人手中,断不会做出阳奉阴违之事,至于为什么效果,奴婢也不知道啊!”
淑妃抓狂:“不行!我要她死,要她永远不能得宠!”
……
乌止自从搬来鸾极殿之后,两个厨娘不用挤在小厨房之中,便大展身手,一天三顿变着花样给乌止做吃的。
今日仍然是六菜一汤。
乌止刚夹起一块炒菜心,就闻到了一丝不属于菜心的苦涩气味。
她挑眉,看向薛垚。
薛垚小声道,“美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乌止努努嘴,“加料了,看来她们背后之人沉不住气了。”
“美人猜出来是谁了?”
乌止奇怪地看薛垚一眼,她在薛垚面前也从来没装过单纯啊。
这么明显的事情,也不难猜啊。
慕容奕赐的人,能手眼通天收买的,一共就那么三个人能做到。
是谁还用多说?
薛垚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蠢了,“那美人打算怎么办?”
乌止点点下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