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没想到竟然会在沙特遇到婉婉,被带到叙利亚后,她和一个女宠被安排在一家酒店。
这封信是在那个时候写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写的这个东西能不能传出去,
在王宫看到赵惊婉后,知道她在找自己,更知道家人应该急疯了,就想着要留下些信息,并没有想过东西能不能传出去。
信她带不出去,就被她扔进了酒店的花瓶里。
没想到真的有机会传出来。
看到最后,赵惊婉心里难受得厉害,能看出楚宁最后一段文字,在尽量表现的轻松,不想让她担忧,像是做好了迎接一切结局的准备。
“婉婉,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就证明我还活着。还能再见到你,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控制我的人,在中东权势可怖,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不希望你卷进来。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自己逃出来的。如果我逃不出来,我爸爸...我爸爸就交给你和哥哥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模糊视线,看不清上面的字,抬手胡乱擦着眼泪,
看到下面的内容,又无奈地扯起嘴角。
“别哭,你最喜欢哭鼻子,而且很难看。”
赵惊婉心脏钝钝的疼,傻瓜,自己陷入危险,还想着安慰她,真是傻瓜。
“放心,至少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那个人好像很在乎我的安全。我知道你看完我的经历,会难受,会心疼,可能还傻乎乎觉得愧疚,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我已经挺过来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一死了之,但绝望过后,身体本能的求生意识,产生出强烈渴望。
她不服气,不甘心,凭什么她要死?那些人没有杀死她,她就要自己去死吗?
不,她得活着,如果可以,她不仅要逃出来,还要报复那些人,那些贩卖人口草菅人命的犯罪者才该死。
尽管这样的想法听起来多么不自量力,但她就是这样想的。
罪犯强大,所以弱小就该妥协吗?
不应该这样,和这些罪恶集团相比,她是很弱小,渺小到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感知。
但,人生会有什么样的意外,谁能说得准呢?
她没死,就是最好的机会。
“活着,我要活着,我会拼命想办法活下去。要是能逃得出来,这个世界就又会多一个拥有传奇经历的女子啊,婉婉,你相信我吗?”
看着熟悉的笔迹,透过这些文字,赵惊婉能感受到写下它的女孩,内心是多么强大和坚强。
楚宁是这样的,她永远那么积极向上,乐观勇敢。
哪怕经历了这些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还能消化苦难,把所有负能量转化成挣扎向上的动力。
所以啊,楚宁能够救赎她的青春。
而这封信,也给了她,重新再来的念力。
没什么的,只要人活着,就还有机会,楚宁都没放弃,她也不会再自怨自艾。
收拾好心情,赵惊婉开始复盘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来中东寻找生父,意外接到失踪后的楚宁,打来的求救电话。
她按照手机里听到的地址,潜入那家会所,认识了那个暴戾的男人,被他困在身边,又得知还未见上一面的生父,被人灭门,一面之缘的异母哥哥下落不明。
有限的信息,她只能了解到男人叫洛津,在迪拜很有势力,他在找谢赫,想杀了他抢走一批军火。
然后呢?
他困住自己,只是为了强迫她做那种事情吗?
不,一定不是的。
如果他的目的这么简单,自己早就失身了。
那么,就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呢?
她有什么会让他惦记的东西?
赵惊婉想不出,她不认识他,甚至在来迪拜之前,她都没有出过国,不可能有机会碰见这样的人物。
素不相识,能想到唯一的联系,只有生父和他背后的家族。
好像,要解开这一切,只有见到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一定知道什么。
想起那天庄律师和她说的,她暂时不能回国,是谢赫命令的吧?
所以,他应该知道什么的。
少女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久久没再动弹。
赛图两天后才来看她,小老师一直没联系他,估计是一个人躲起来伤心难过了。
想着已经过了两天,情绪该差不多消化,他这才跑过来看看。
赵惊婉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握着一支笔,长发挽起,正低头对着茶几上的纸张,不知道在涂抹什么,
小姑娘一会咬唇,一会皱眉,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赛图几步走过去,叫喊了一声,吓得女孩立马收起手边的东西,慌张地揣进衣服口袋。
“你...你怎么来了?”
看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赛图撇撇嘴,小老师肯定又在研究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接你啊。”
老大让他过来接人,去人民宫见个人。
赵惊婉哦了一声,听话地跟他出去,离开了这座不知地点的住所。
路上,她坐在后车厢,外面烈日当空,天气似乎不错,比往日气温宜人了许多。
打开车窗,有暖风吹进来,她伸出手吹了会儿风。
阳光照在摊开的手掌,透过吹起的风落在她的皮肤,是暖洋洋,含着自由的温度。
楚宁,她现在有机会感受这些吗?
她小声地问
“我们去哪里?”
“见一位特别美丽的夫人。”
意味深长地语气,从车前传来。
夫人?
她露出疑惑的目光,是那个男人让她见的吗?
“她很喜欢中国文化,说不定能和你聊得来。”
赵惊婉听开车的人随口解释,还是懵懵的。
车子开到一处气派的大楼,赛图帮她打开车门,迎她下来。
门口的安保十分严格,赵惊婉看见他把脖子上的项链都解下来,上交了。
一路上去,经历了三次安检,但凡看起来有潜在危险的东西,全都被揪了个干净。
赵惊婉挽起的长发,都得散下来被检查一番,赛图胸前衬衫的发光纽扣,也被剪个一干二净。
他边走边咒骂,最讨厌来这里,每次出来,都像被抢劫了一次。
两个人走到顶层的某个门前停下。
“你进去吧。”
赛图扬了扬下巴,示意身边的女孩自己进去。
“你不跟我一起吗?”
他摇摇头。
“No.”
他还有别的任务呢,下午要飞一趟意大利,有点棘手的麻烦要处理。
赵惊婉有点紧张,都不知道来干嘛的,他又没说清,但人已经潇洒离去,她只能推开门,缓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