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倾懵了。
真是苏苏!
“你、我、你怎么会……”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将苏苏抱到腿上,捏捏他的脸,久违的肉感令她心生欢喜。
距上次一别,已经许久没见面,她还以为此生不会再见。
姚姚站起,和苏苏大眼瞪小眼:“你刚刚喊她姐姐?”
苏苏一脸认真的点头:“她就是之前救我的倾倾姐姐。”
姚姚恍然大悟,猛一拍手:“原来如此,我说呢。”
苏忆倾后知后觉:“你是他家人?”
“亲姐。”
“这也太巧了。”
“是啊,苏苏时常将你挂在嘴边说想你,连我这个亲姐都不理了,我们一家人一直都想见见你,当面感谢你救下他。”
一番道谢叙旧花了十余分钟。
苏忆倾问回正事:“之前你说苏苏身体出现问题,是什么样的问题,严不严重?”
“严重倒不是很严重,主要是肚子和鱼尾的皮肤溃烂,他疼得厉害。”
“皮肤?”苏忆倾撩开他的衣服,肚子的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有些表皮已脱落,粘在布料上,能清晰看到溃烂的肉。
刚掀开衣服时,苏苏疼得直吸气。
“怎么会这样?”苏忆倾皱起眉,满目心疼,“是因为他曾经被注射过那些药剂造成的吗?”
姚姚坐下,摇头:“不是,被注射过药剂的人鱼不止他一个,我去问过其余族人,他们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至于为什么,巫医也说不清。”
“那颗珠子的能量也不能治愈吗?”
“只能短暂治疗,没隔多久又会溃烂,反反复复,而且治疗的次数多了,血珠能量的恢复速度跟不上,巫医说只有从莲可以根治。”
苏忆倾小心翼翼的帮苏苏盖好衣服,一时不敢触碰他,生怕再将他弄疼。
“那颗草,无论用什么办法,要多少钱,我都必须搞过来!”苏忆倾下决定,势必要治好苏苏。
她在咖啡店一直待到中午,临走前,姚姚拍拍苏苏的头,事无巨细的交代注意事项,末了,追加一句:“既然要跟倾倾姐姐回家,那你可不能添乱,知道没?”
苏苏乖巧的点头。
得到回应,姚姚朝苏忆倾扬笑:“这小子太调皮,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和他许久没见,正想念,先让他在我那住几天,有什么消息我通知你。”
“好。”
回到别墅。
苏苏又和程柚初叙旧好一会儿。
订购的药物送达后,程柚初这才知晓苏苏的皮肤情况,她看着苏苏肚子上的伤痕,眼眸闪烁,陷入沉默。
半响,她开口询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苏如实回答:“8岁生辰后。”
程柚初张了张唇,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拿出棉签给他擦药,动作很轻。
药物能起到一定作用,但不大,只能减轻苏苏受到的折磨罢了。
若无从莲,他需一辈子承受这般苦楚,别无他法。
苏忆倾见她帮忙上药,便拿起手机想要询问迟陌忱的下班时间。
转念思及他今日要出席重要场合,又怕打扰他,终归没发。
一下午的时间,她跑了好几趟门口,只想在迟陌忱回来的第一时间拦下他谈判。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六点多。
车刚驶入,迟陌忱便注意到站在自己别墅下的苏忆倾,正眼巴巴的观望,他眉梢一挑,倍感欣悦。
倾倾这是在特意等他?
下车后,苏忆倾欢快的晃着双手跳跑过来。
他不禁恍惚,一年前,倾倾也是这样等他下班回家,见到他便扬着笑脸奔赴而来,然后跳到他身上,手脚并用的扒紧他,嘴里嘟囔着:“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站得腿都酸了。”
事实上,她在家的每一天,他都会准时下班,回到家的时间差不多。
那是倾倾思念过深,觉得他回来得一日比一日晚。
眼下,迟陌忱看着她离自己的距离愈来愈近,像一年前那般,提前张开双臂迎抱她,却不想,她忽地刹脚,停在自己几步开外。
没有拥抱,也没有熟悉的嘟囔。
迟陌忱怔住,双臂还悬在半空中。
苏忆倾扫了眼他张开的双臂。
这是什么意思?
拥抱空气?
不得了了,他的举止越发诡异。
作为电他的罪魁祸首,苏忆倾慌得很。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你回来啦。”
迟陌忱没抱到她,有些怅然,缓缓收回双臂,仍不忘回应她:“嗯,我回来了。”
“我有事找你。”
迟陌忱温柔的注视她,不死心的试探:“倾倾,要抱抱吗?”
苏忆倾虎躯一震。
什、什么玩意?
抱抱?抱谁?
她吗?
她指向自己:“我?”
“嗯。”迟陌忱以为她开窍了,往前迈两步,再次张开双臂,满眼期待。
苏忆倾被他吓一跳,后退两步,做出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迟陌忱,你别乱来,你助理还在后头看着你呢!”
她防备的姿态轻易刺痛迟陌忱的心,这次比方才要更失落。
原来没开窍……
他克制自己的情意,道:“你刚刚说找我有事?”
“对,但……”苏忆倾狐疑的瞅他,“你这个样子,能谈吗?”
“当然,倾倾,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一切都没问题。”
苏忆倾干笑两声。
她怎么有种怪异的感觉。
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他明显是不正常的,可……
“去我那说。”迟陌忱朝她温笑,牵上她的手腕将她带入屋里。
苏忆倾在后头跟着走,看着自己被他握在手心的手腕,心跳好似停顿两秒,紧接剧烈跳动。
手腕附上的热度渐烫。
她的视线变得朦胧。
面前的男人轮廓却逐渐清晰,仿佛有那么一秒,带起了她脑海深处的某个画面,一闪而过,温馨且美好。
那是什么?
她压根来不及细想。
人已经站在了屋子里。
苏忆倾目光聚拢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还不松开?
直至坐下,他仍牵着。
苏忆倾不自在的抽动,没抽出来,反被牵得更紧。
她微微皱眉。
罢了,自己有求于他,让他牵牵怎么了。
又没什么损失。
但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她不主动开口,迟陌忱压根就没松开的打算。
“那个……要不你先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