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初出茅庐,便获得大胜,这让皇帝萧歆非常满意。
萧歆下诏,要求萧平旌进京,接受皇帝的封赏,要求让这位自己“好大哥”的小儿子提,以示恩宠。
感到紧张的人是皇后荀氏,荀皇后每天都在宫里面唉声叹气。
宋浮问荀皇后
“皇后娘娘,您今天怎么了?”
荀皇后说
“这个扶风郡王!打了几场胜仗,陛下居然让他随便提要求,这哪里行?我提要求他都没答应呢!再说,这个扶风郡王平日里就是吊儿郎当的!肯定是个很贪婪的人,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知道天下到底是谁在做主。”
宋浮听不明白皇后的话,当今天下那肯定是皇帝在做主,可是皇后说这话就显得很突兀了。
“娘娘,当今天下,肯定是陛下做主啊!陛下想怎么赏扶风郡王,就怎么赏扶风郡王,再说了,扶风郡王肯定不会乱提要求,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荀皇后道
“我意已决!宋阁老,你有什么办法挫挫长林王一家子的锐气?”
宋浮觉得奇怪,长林王一家子也不同于一般的边镇将领,人家有监军,长安方面有朝廷官员监督粮草。川东路有自己的心腹王锜在监视着,怎么说也不可能抬得起所谓“锐气”两字。
宋浮知道萧平旌字写的不好看,泸州的上疏肯定是另有人代笔,不过这无伤大雅,事能办成就行。
于是宋浮便提议道
“娘娘,既然您说扶风郡王不检点,那我就跟陛下提一提他的这些事情。恩威并施,就能挫挫长林王一家子的锐气了。”
荀皇后很不满意,她说
“你读书这么好,居然想不到办法,还是个副相?唉,看来还是得我想办法!”
宋浮听到荀皇后这么说他,气的是火冒三丈,但是这股火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压在心里。
虽然宋浮一直在巴结荀白水,但是很看不惯他的这个妹妹,心想着当初要不是皇帝看上你,你现在比我儿子的老婆还不如,你算什么?
宋浮来见皇帝,对萧歆说
“陛下,臣觉得,您应当对扶风郡王恩威并施才对。”
萧歆说
“他就两千多人,长林王两万多人...朕对他恩威并施,怎么施威呢?算啦,朕就对着他谢恩的上疏上挑个错,传旨申饬一下吧。也大不到哪里去。”
此时是986年春,萧平旌一路上染上了感冒,鼻塞流涕,很是不舒服。
但是萧平旌的体质很好,夫人林奚又是个医生,因此林奚每过一路驿站,就熬点感冒药给萧平旌吃,这让萧平旌的病情好了些。
俩夫妻来到了汴梁,进入皇城,面见皇帝,此时荀皇后想出了个馊主意。
荀皇后找到了一名姓张的宫女,她把一份诬陷萧平旌企图割据一方打算造反的举报信交给了这名宫女。
荀皇后的要求就是,趁着萧歆去上厕所的时候,把那封举报信放在萧歆的桌子的上,让萧歆看到。
正好萧歆今天在寝宫里办公,几个宰相在政事堂里,侍读范守璐不在,这名宫女就把举报信放在了萧歆的桌子上了。
萧歆从厕所那回来了,回到办公桌边,就看到了这封举报信,举报信是匿名的,揭露了萧平旌以下种种问题
其一:萧平旌开设义仓,实际上是想招募各地罪犯,为他所用,方便割据泸州。
其二:萧平旌不听川东经略使的命令,强行进军,一定是个不听命令的人!
其三:萧平旌故意免去泸州的部分税收,这些税收肯定是进入了他的腰包里,为他造反做准备。
其四:萧平旌平日行为不检点,待人没礼貌,肯定是个没有君臣之礼的人,必有反相!
萧歆起身,来到了专门存放邸报的柜子边,这个存放邸报的柜子有三排,共计四百格,有一部分州府的最新邸报,邸报由一名悬镜司、州长官、推官写成,造不了假。
萧平旌所在的泸州比较特殊,泸州没有推官,因此推官手中的邸报只能由州长官萧平旌写,悬镜司的官差俞述再写一份,交到汴梁去。
俞述曾经在都畿道担当捕快,因为执法公正严格,被悬镜司都指挥使黄朗看中,才被萧歆所赏识,萧歆觉得俞述肯定不会造假,便打开俞述写的邸报看。
“扶风郡王招募的义军,大多是泸州地主手下的佃农,或者是贫苦农民等,或者是泸州的一些乡党,其中以泸州地主王昭雄、刘翼、孟氏家族为主,后来扶风郡王又从合江县令安佑成那里得到了八百土兵,与泸州团练结为一体,但是扶风郡王用泸州团练比较少,因为练兵的时候扶风郡王发现这些团练跑不动路,只适合守不适合攻。”
萧平旌给上的邸报相当长,里面额外加了一份司户参军给出的赋税统计。
萧歆看完赋税统计后,想了想,跟之前计司报上来的账没多少差距。
于是萧歆把邸报放回柜子里,他大怒起来,走到桌子上抓着这封举报信咆哮起来
“哪个混账在朕的桌子上放个这样的举报信?”
随后,萧歆把当天在寝宫内工作的宫女太监们全叫来了,因为范守璐不在,能够递交举报信的,肯定只有宫女太监。
这些宫女太监跪在萧歆面前,他拿着举报信大吼道
“谁干的?快出来!要是不说,朕把你们全杀了!”
那名姓张的宫女吓的直哆嗦,明显更加恐惧,萧歆便拿着一根棍子,走到这名宫女面前,把她拽了出来。
“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张内人哭着说
“陛下,陛下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啦!”
萧歆知道,一个内人怎么会递交举报信呢?张内人没多少文化,哪来的能力写出这样一封举报信呢?
萧歆又威胁道
“你快说!不然朕就把你发配为营妓!说不说?”
张内人不想当营妓,因为当营妓还不如杀了她,便供出了是荀皇后叫她这么做的事。
“是...是皇后娘娘叫我这么干的。”
萧歆气坏了,他一棍子打在张内人的后背上,直接把张内人打的吐血,摔在地上,随后萧歆威胁道
“你们!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说!否则朕杀你们全家!”
太监宫女害怕地腿发抖,连连道
“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