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看见远方跑来的琅琊阁运粮队,惊道
“哇?那是什么东西!看样子是很多军粮啊!”
运粮队跑到鄯城城门楼下,穆赉走了出来,那运粮的队长对穆赉说
“这是我们家蔺阁主赠给禁军的3000石粮食,请穆监军笑纳,也是看在我们琅琊阁和穆老王爷的关系上,我家蔺阁主的一些慷慨捐赠。”
穆赉笑道
“哈哈哈,琅琊阁好久没有送粮食了,这就多谢蔺阁主如此慷慨了!我看啊,也是该上报朝廷,让朝廷表彰一下你们的辛劳捐赠了。”
运粮队长笑道
“多谢穆监军的提点,我家蔺阁主还说了,如果禁军需要的话,琅琊阁将继续尽绵薄之力呀!”
穆赉没有表达态度,而是大笑起来,便道
“甚好!你们从京兆府远道而来鄯城,不如先在这里吃一顿再走吧!请!”
如今已是冬天,萧平旌拿着一个便面扇给自己扇着风。
萧平旌摇着便面扇,闭着眼晃着自己的身子,这时候府邸外面叶威走了进来。
“小王爷,有个自称是蔺九的,说他的爷爷蔺晨...曾经担任过长林王的老师,武靖先帝觉得他教得好,就把长安的一个五层的楼阁送给了蔺晨,说是在长安搞个琅琊阁,就别在金陵搞了...”
萧平旌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玩着便面扇说
“奥,蔺九我很熟悉啊!我在长安开的寒潭书苑就在他旁边,他也有跑来我这里看书的。我那个‘寒潭白鹄’的称号就是他给的。”
叶威笑道
“哎哟,原来是他给的呀!”
萧平旌说
“是啊!因为你想不到一个在长安长大的北方人居然天生就会游水,所以就有了个这样的称号。下次可以我游给你看啊。”
蔺九来到了萧平旌家里,只见萧平旌的府邸比较简陋,跟他在长安的长林王府比,规格显然差了一大半截。
萧平旌煮着茶,给蔺九倒茶,说
“行九,这么大老远跑来泸州,我还找不到什么给你接风洗尘的,我叫我夫人整点吃的出来吧。”
林奚拿着一口锅走了出来,后面的婢女送了点肉过来
“我们今晚啊,吃乌鸡肉、狗肉,就是这么放进去煮!大补啊!老九你一路走来天冷受凉,吃点这个暖暖身子是再也好不过了。”
蔺九把菜夹进锅里,问萧平旌
“小王爷,我大老远跑来,有件事想要问问您,但是不知道这事能不能办的成。”
萧平旌推脱了起来
“行九,利用公职给人行方便,我不干这种事啊。”
蔺九放下筷子,叹道
“唉,我们姓蔺的这一家,去科考的都能混个县啊,最多就是个州官!但是呢,一路升不上去啊,我们蔺家从不做鱼肉百姓的事情,所以可不可以像濮阳缨那样向莱阳王求求方便,然后...”
萧平旌问
“行九,老蔺公以前不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吗?是他跟我说的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呀!怎么现在你倒成了这个样子了?”
蔺九说
“那些什么君子淡泊名利的,说来说去都是屁话!你不贪图富贵,但你总得为家人想想吧?要是个个都想当陶渊明回老家种地,国家谁来管?子女儿孙没钱了,怎么办呢?”
萧平旌笑道
“哇,行九,你变得真势利啊!干什么都谈一个功名,谈一个钱字,这太俗!但是现在啊,见缝就钻的事,我感觉你要少干...甚至是不能干。”
蔺九吃着菜,放下筷子,问
“呃呃,为啥呀?”
萧平旌喝着茶,向蔺九分析起了濮阳缨这个人,说
“濮阳缨这人,他给了一笔钱给陛下,又给了一笔钱给莱阳王,这才去当的濮州知州。上任第一天,他跟着濮州的地主豪强等在濮州衙门大摆宴席,闹得一个官府门庭若市,此为他的第一个污点!”
“他一年收入12万贯,一边当官,一边经商,这严重违反了朝廷律例,是第二大罪!只不过他现在在东海路藩地那,谏院又有不少人是皇妣柳太后的人,这话不好说而已。”
“其三,莱阳王喜欢荀白水的女儿,依我看,是喜欢她的姿色。而荀白水把女儿许配给莱阳王,那是为了荀氏一族三代下来的稳定。所以,濮阳缨日后肯定又要给荀白水送钱,又要给莱阳王送钱!”
萧平旌把茶杯放了下来,把菜夹进碗里,说
“我看啊,濮阳缨迟早都会有死的一天!看是谁要宰了他而已。你想当濮阳缨吗?”
蔺九道
“那不一样,濮阳缨是自己又当商人又当官。我只是想给家里面的亲戚开一条门路罢了。”
萧平旌笑道
“所以九哥你呀,就更不应该找我开这条门路了。你要想,我是扶风郡王,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才领到个知州当。你要是靠钱来买,那得花多少。”
蔺九说
“钱不是问题。”
萧平旌又反驳道
“钱当然不是问题!万一有用心不纯的人,私相贿赂,暗加陷害等等...那该如何是好?你可别忘了,几个月前,我就把李文值和朱瓒给整倒了。有些东西不是说花点钱,给你个官当就这么简单的。”
蔺九见缝就钻,钻穆青、穆赉父子的空子,穆赉给的答复模棱两可,连萧平旌这样的熟人,也不愿意开开门路。
现在他尚且不知道穆赉那是什么个结果,但一听萧平旌这么说,他也是无奈起来。
“我爷爷教我,为臣子,一定要做一个纯臣,只有心性纯良,才能匡扶国家大义!可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萧平旌喝了一大碗米酒,说
“行九呀!算逑吧!我们官府藏了个叫楼士的,他是正宗科考进士,跑去谏院当官,给荀白水整到这里来。他这才知道心性纯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蔺九起身,走到窗户那,望向那皎洁明月,叹道
“难道有些事情是命运注定的吗?”
正如蔺九所说,有些事情,确实如同命运注定。
朝廷方面,皇帝萧歆似乎注意到了前线官员在数量上的不足,比如鄯州就缺一个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