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晟走后,李彦进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营帐内找上官云益请功。
“哈哈!上官阁老,我今天抓住了唐晟,不过您又把他给放了,这个赏的话,您该不该...”
上官云益起身拂袖责骂道
“放肆!李彦进,唐晟进营之前,我听说你为了抓他,折损了100多名河北禁军兵士!你明知道唐晟不好对付,为什么不让将士们套索绑住他?你这个大将到底是怎么当的?”
李彦进身子一抖,急忙求饶道
“呃...请上官阁老恕罪...”
上官云益又说
“你包围唐晟有功,但是你无法向这100多兵士的父母交代!我免去你2年的俸禄,拿你这些钱去赡养那些白死的将士们的父母亲吧!还不赶紧退下!”
李彦进连忙退后
“多谢阁老恕罪...”
李彦进走后,上官云益对一边的参军说
“立刻发急报到汴京,就说滦州之战,我军9万大军大胜敌军7万,杀敌1万人,特请朝廷下旨封赏有功将士!”
两天后,朝会开始,一名前线的信使来到了朝堂内,喊道
“启禀陛下!捷报!上官阁老和曹大人在滦州大败燕军7万,杀敌1万人,这是上官阁老请奏朝廷降旨封赏有功人员的名单,请陛下恩准!”
荀太后说不出话来了,看来上官云益和曹孝泽的确是大梁的股肱忠臣。
萧元时朝着太后看过去,他看见太后不说话,答应道
“准奏!”
下朝以后,萧元时来到了政事堂,开始和萧平旌及朝廷的宰执们开始处理政务。
萧平旌看见荀白水闷闷不乐,站在政事堂一侧的书架边看着书,便起身来到荀白水身边,笑道
“荀阁老好悠闲,这个时候一定不繁忙,却看起书来了?”
荀白水笑道
“奥,看看书,平复平复心情,也是应该的。”
萧平旌问
“阁老,你的书,让我看看如何?”
荀白水把书递给了萧平旌,萧平旌看着书名,上面写着《观音心经》。
“奥,悯众人,悟众生,此乃观音心经。养心很重要,上官阁老在前线屡屡获胜,回到朝廷即将一步登天,荀阁老,您想求个心安是吗?”
自从宋浮垮台以后,荀白水总是担忧荀氏的前程,他把这观音心经给收了起来,对萧平旌说
“太后对政治一窍不通,我又年事已高,所以请求岐王爷对家中后人有所照顾。上官阁老回朝,与曹大人、骆大人等关系良好,又掌控河北禁军,话也能说的多,身板能挺直。对此太后也不放心。”
萧平旌道
“上官阁老忠于国事,乃是先帝重臣,他回朝廷,必上表谢恩陛下。既然今天荀阁老把话跟我说了个明白,那我也可以说些明白话。”
荀白水赶忙作揖,道
“岐王爷请讲。”
萧平旌说
“荀飞盏是汴梁禁军都指挥使,手握重兵,但是调兵权力在枢密院之手。荀阁老您是担心,倘若有朝一日您不在朝野了,荀飞盏的地位将会不保,未来荀氏一门没落,这是你不想看到的是吗?”
荀白水道
“所谓前人田地后人收,岐王爷所言,正是老夫心境。以前先帝把楼士发配去泸州,又口谕上官阁老和黄朗、段桐舟做好联系,查办大同府沉船案,使得宋浮辞官回乡,老夫便知道先帝是对我颇有意见。”
“先帝爷关押与宋浮有关的朝廷重犯,又不处死他们,有朝一日他们必成朝廷新晋重臣打击荀氏的把柄。时至今日,老夫只想保全荀氏一门的功名,若太后和我不在,就完了。所以只求岐王爷能够支个招了。”
萧平旌捋着胡子,道
“荀阁老操持国事几十年,您莫非认为上官阁老会排挤荀氏吗?”
荀白水道
“岐王爷,只怕万一呀。”
萧平旌说
“好说,荀阁老,您让荀飞盏来见我,不必带礼物,我和他说些话,便可消除你的顾虑。”
荀白水笑道
“如此,老朽就在此感谢岐王爷了。”
晚上,荀飞盏摆了好酒好菜,请了萧平旌来到荀府吃饭。
萧平旌坐了下来,荀飞盏道
“岐王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这是我的一些礼物,还请您收下。”
一名随从和一名婢女走了上来,为首的随从捧了50颗50两的金元宝过来。
第二名婢女捧着一个礼盒过来,礼盒打开后,是一条雕刻精美的玉鱼,象征萧平旌鱼跃龙门,玉鱼底座还有以玉刻成的波浪,精美无比,价值1500贯。
萧平旌小道
“荀将军,你的这些礼物,我就不收了。你婢女手上的50颗金元宝,麻烦你到时候转交兵部,就说是陛下犒赏河北禁军阵亡将士家属的一些美意,我就不收了。”
荀飞盏道
“好的,下官知道了,荀阁老安排我见岐王爷,不知岐王爷有何指点,能保证荀家日后前途呢?”
萧平旌道
“指点?我就是指点!荀将军,你知道我站在哪一边吗?”
荀飞盏看见萧平旌坐着的位置,背后正好是梁帝萧歆的画像,他急忙走出座位,跪了下来。
“岐王爷!飞盏愿为大梁效死命!为岐王爷效死命!”
萧平旌把酒倒到杯子里,喝了起来
“不必为我效死命。其实,你那个大舅父,就是担心以后荀太后和他不在了,以后上官阁老便有权力去欺负你了。你若是担心,便来投我,这关系上的事,我帮你镇住便可以了。”
荀飞盏道
“日后还请岐王爷多多指教!”
萧平旌说
“上官阁老不是弄权的小人,如果他是小人,他早就跟窦一时闹在一块了。窦一时,只能斗个一时,哪能斗一辈子呢?上官阁老也明白人不能斗个一辈子,否则日后就被人笑是奸佞了。”
萧平旌又把菜夹到口中吃了起来,点着头说
“嗯,以后太后要你干什么,你绝对就不能干什么!因为朝廷上的人不喜欢太后,所以容易扯到你这个禁军都指挥使的头上,以后对你不放心的,可就不止上官阁老一个了。”
荀飞盏如梦惊醒,他笑了笑,急忙起身,给萧平旌倒酒说
“好,来,岐王爷,这是上好的青梅露酒,口感爽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