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夜是水系神灵,但偏偏性格火爆的要命,整个神的精神状态也很诡异。
一圈圈水带漂浮在无殇殿大殿中,水可以很柔软,也可以很柔韧。
遇寒成冰,遇热成汤。
无殇殿外,盘龙柱前方,白玉为阶,繁美仙宫数之不清,其间云雾缥缈,云层满布,时时飞过几只仙鸟,外景在无殇殿正殿大殿中看的一清二楚。
而大殿之内,布了禁制,从外瞧,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妘夜从袖中拿出一方晶瓶,内里存放着……听她摇晃时发出的声响,内里应该装的是液体。
应该是……
妘夜将南宫青玉压在他的主位上,单手握着那只晶莹的瓶子,大拇指将那瓶塞一挑,“啵”一声,瓶塞就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在地上打着旋。
妘夜道:“看这里边装的是什么?”
南宫青玉的左眼向着她手中看去,刚刚一番打斗让南宫青玉有些微喘,实在怪不得他,只因妘夜打来的每一拳都带着一丝致死神力。
南宫青玉不语,将头一偏,不再理她。
妘夜掐住南宫青玉的下巴,将晶瓶中的液体强制灌入他嘴中癫笑道:“是我去凝缘殿从记忆长河里取的你的魂灵记忆啊……哈哈哈哈哈哈……我找了好长时间呢,才找到三世。”
因为吞咽,南宫青玉的喉结上下滚动,待一瓶整个灌进去,南宫青玉疲惫的看着妘夜,瞧着样子似乎是记起来不少,他道:“我便也能再忘一次。”
妘夜拽住他的领子,使劲摇晃道:“你明明爱我,为什么要这样!凭什么要这样!”
南宫青玉将坐在自己腰身上的妘夜推开,站起身道:“本就能相伴,为什么非要追寻什么情爱。”
妘夜嗤笑道:“这能一样吗,你看看烛昭!你看看羡轻鸢!再看看你……”
南宫青玉准备破开禁制离开,背对着妘夜道:“各人有各人的劫,我也有我的难处。你我能相伴便好,不如舍去情欲,也好过磋磨相斗两看生厌。”
妘夜不知从哪拿出一个袋子,冲上去跳起将南宫青玉的头套入了袋子中,一下子将其拽到,偏偏南宫青玉穿的还是那件绣着神兽印的玄青色外袍,内里是流云红斜襟,冠冕早就被妘夜打歪,被套进布袋中,不知南宫青玉什么表情。
拽翻在地他也不挣扎。
被妘夜拖进了内殿,布袋被妘夜拽起一扔,南宫青玉衣未褪冠未脱,只是被妘夜将腰带解了翻覆上去,赤了那一处。
妘夜欺压上去道:“无有情欲,现在有了吗?”冠冕珠堪堪摇晃着,南宫青玉唯一能瞧见的左眼中溢出丝迷离神色,交杂着痛苦,欲念压制,逼得他阵阵喘息。
妘夜忍不住拍过去一巴掌道:“跟条死鱼一样,你不会动啊。”
南宫青玉薄唇轻抿,白皙的面上浮现轻微的掌痕,双耳早就泛起红来,摇晃间冠冕歪到一边,银白色长发本是束着,被她一挑散落开来。
暧昧疯狂间,南宫青玉还真是一动不动,极力压抑着情欲生长。
不,是色欲。
这更是惹火了妘夜,她用力一带,南宫青玉面色酡红,身子微微一僵,头向上仰,逼得他喉间一声轻哼。
嗓音干涩道:“妘夜…这里是无殇殿……”
“不是…呃…禅王宫……”
南宫青玉识海中混杂着无数乱糟糟的记忆,日华落了月辉起,迷离情欲不断攀升直至爆发。
混乱着,情绪感知冲击着,妘夜说了什么,南宫青玉也没注意,没听清,大概就是威胁他的话吧。
见南宫青玉还在愣神,妘夜提起裙子走了。
临走前还狠狠啃了几口那张好看的脸,薄薄的嘴唇。
手将衣袍轻盖那处赤裸,腰带系了个花结
心满意足的离开。
被啃的人状态不太妙。
“……”
南宫青玉坐起身子,手中拿过那顶帝王冠,坠着的十二束珠还在摇晃,他眸色深沉,三世之中,与她的回忆,无一不是相杀。
三世里,她那是爱吗。
只是欲望。
让他记得清楚的,便是那场大雪。
……
……
儿时喜万物素裹,时时盼冬日大雪,长成才知天寒地冻,寒风刺骨,暖屋外,穷苦地,冻死人无数。
偏偏寒日撵战火,天下乱,穷苦逼得底层人疯,无智无谋但还有一口残气那便投靠有志有谋的人,得以吃上一口草粥,得一块布盖。
人的欲望,是无尽的。
得了草粥,便馋稀米粥。
偶尔吃得一口稀米粥,便想吃菜,吃肉。
得了布,寒日便想要棉被。
那是富贵有权人才能用的东西。
有什么办法,才能吃饱穿暖呢。
无知无谋,那是未曾得教化,人族是万灵之首,有人教,人愿学,除却缺陷者,无蠢人。
可天下就被那群垄断了知识资源的人掌握着,牢牢的铸着等级森严的金字塔。
八十余年,一分天下分得十二块,反复吞并,其中唯二国间势最强,不分高低,连年征战,底层人更是不得喘息,虽有春夏万物复苏得以疗慰,可寒冬依旧年年准时降临。
红战马,白披挂,软金甲。
阵前叫嚣的无礼小将是木封国的有名的损玉将军。
听说才一十九岁,是个女儿。
周围吵嚷。
好像……
好像在说什么……
战鼓擂动,南宫青玉手中握着马缰,风猎猎的刮着,夏季,那风刮在身上倒是舒服,两军交战,对面的将军手持长枪杀了过来,瞧着没有八尺男儿孔武,但是那动作实在是快。
风携带着她的吼声:“公山小儿,可晓得你姑奶奶宋揽危!”
声音戏谑那表情可是唬人,仅是几个呼吸,宋揽危便提着长枪骑着战马杀到阵前。
南宫青玉一夹马腹,手中长枪向着宋揽危杀去,兵器相撞,竟震得虎口发麻,南宫青玉不再轻敌,左右挥砍迎击,枪尾也乒乓做挡,身后起了助威声,阵鼓开鸣。
双枪铮鸣声震颤入耳,宋揽危一枪刺向马腹,被南宫青玉踢脚踢开,双方交战几十回合未分胜负,双枪压制较力时,听宋揽危咬牙切齿道:“公山正,你今日便要殒命于此。”
战场之上,一寸长一寸强。
殊不知宋揽危还藏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