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构成一个很诡异的现象: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禅院月用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门就碰上黑泽阵怪异的眼神。
好奇怪。
难道是灰皮诺又说怪话了?
“看什么?”
禅院月狐疑地望过去,得来的是对方有些躲闪的眼神。
?
虽然很短暂且并不明显,但禅院月捕捉到了对方的迟疑。
这种偷感十足的动作不像是黑泽阵能做出来的哈,难不成被人夺舍了吗?
虽然黑泽阵心里说着不在意,但自神山月出来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
看来神山月并没有发现这里的浴室有端倪,那自己是假装也不知道,还是选择跟他摊牌呢?
摊牌会显得很奇怪,跟神山月说“原来你既有xx也有oo耶”,挑破了,然后呢?
被暴打还是被怒骂?或者半夜偷偷杀人灭口?
总感觉说破了就没得玩,大家虽然有一定的信任基础和感情,但既然神山月选择闭嘴,那必定有自己的顾虑。
黑泽阵本人其实没有什么“爱人”的概念,但他对神山月确实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这种欲望在邮轮上的厨房里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产生了。
然后在相处中逐渐越变越多。
他自认为这无关于爱,或许有一点“喜爱”,但更多的是在乎和占有欲。
黑泽阵残存的记忆里,父母跟动物下崽子一样养育了一堆孩子,他是其中一个,不是年长的、也不是最年幼的,他同中间的其他兄姐们一道被无视着。
后来社会发生大动荡,母亲给他一张不知去往何方的船票,于是来到日本。
他一直都在失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本属于他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
黑泽阵并不在乎,那种生而拥有的东西没有自我选择性,他要自己亲自选择真正想要的。
神山月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并不让人讨厌,就像是天上飞来一颗流星突然砸中他,这使得黑泽阵停下脚步。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他并不抗拒。
似乎背负了很多秘密的流浪猫,皮毛美丽,即使落难也在努力保持光洁。
很多行为里都体现其过惯了受人供养的生活,但意外地也很独立。
用功利的养猫观念来说,这是难得一见的好猫,虽然偶尔哈气亮爪子,但也确实非常讨人喜欢。
自己既然已经发现了秘密,如果神山月不主动说,他也不会主动开口。
因为这样的秘密藏不了很久。
黑泽阵主动开口就占了下风,说不定神山月还要跟他又吵又闹玩冷战,黑泽阵对冷战这个词语有ptsd,各种意义上的。
因此他就打算等着神山月自己暴露,当然这个烂摊子自己肯定少不了给他收拾,这样一来既避免了跟神山月产生直接冲突,又说不定还能跟那家伙更进一步。
他是说感情上的。
神山月语言开放但是行为保守,这是黑泽阵被红毛家伙的追求者们包围后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
就是品味很一言难尽,好在审美总算是被掰回来了...应该吧。
因此他也没想着迅速上\/床,准确地说之前他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和神山月发生\/性\/关\/系,毕竟他没有过\/性\/经\/验,一开始想不到那里去。
但神山月的那些追求者们似乎都奔着跟他上\/床的目的来的。
黑泽阵不是神山月的追求者,但他想在神山月这里排第一位,如果这家伙因为和别人的情人关系或肉体纠缠而让他靠后站的话...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与其让别人占着位置,那不如让他自己来填补空缺,神山月看起来不像是封心锁爱的人,虽然保守,但感觉一直都在向别人散发“我在空窗期哦快来吧快来吧快来跟我聊天吧”的信号。
有的思想难以转变,那不如直接堵住源头。
黑泽阵决定自己上。
这是很复杂的情感,黑泽阵并不觉得自己对神山月产生了那种欲望,因为其他对神山月产生欲望的人面目之丑恶让人不忍直视。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不体面的人。
在多种原因作用下,黑泽阵选择对这次的发现保持沉默。
这是对的,因为禅院月讨厌多嘴多舌的男人,这犯了七出之条了,房禅院家得打入冷宫。
“灰皮诺的事情,我知道了,以后会一笔一笔跟他算账的。”
于是黑泽阵没有回答禅院月的问题,只是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
!?
哇,好惊讶、唉不是、是好欣慰。
这种很明显没有粉红色好感度条条的、冷酷的家伙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太让人惊诧了。
禅院月有一点感动,灰皮诺其实算是守礼的了,跟黑道里的其他高层找情人手法想比,比起来他没霸王硬上弓和乱开黄腔就已经赢了很多人。
不过禅院月依旧讨厌这种行为。
黑泽阵的态度在他意料之外,毕竟以前自己在禅院家时与五条悟的那场误会,禅院家那两兄弟听见惹不起别人就直接萎了,禅院月看着那副样子也直接萎了。
他跟黑泽阵现在也就算“朋友”或“同伴”“搭档”的吧,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十分让人惊讶。
原来也有不主动攻略、就正常相处,也会替自己打抱不平的人。
黑泽...虽然平等地反社会、但跟他一个阵营的话、这种被托举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话很对他的胃口,于是在表情上显现出来。
黑泽阵也看出来了,他只觉得神山月太容易被感动到,也难怪船上那个疤脸赌狗男能上手。
组织里不要脸的家伙这么多,万一神山月异食癖犯了又乱吃东西...
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