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冷得睡不着这种事情禅院月也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也不是冷到失眠,但晚上觉浅,半梦半醒之间天就亮了,然后就是新的一天,得去干活了。
天黑得早的地方休息得也早,尤其此地昼短夜长,他们都是擦黑行事。
不过好在这对禅院月与黑泽阵来说不是困难,且黑夜越长,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在军工厂里停留的时间也越长。
现在是早上九点,黑泽阵已经起来了,禅院月身边是空的,这说明他晚上还是睡着了一会儿的,不然身边人起身的动静不可能没察觉。
“吱——”
门被打开,黑泽阵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的是昨天在黑市买的二手军官制服。
毛呢外套,厚重而保暖,里面是黑色高领毛衣,肩上是麦穗样式的标志和勋章。
“上尉先生。”
禅院月指着黑泽阵头上的帽子笑道,这一身行头还真像模像样的。
黑泽阵本来就是典型斯拉夫人长相,气质又冷漠凛冽,这身军官制服应该是苏联款式,不过那个国家才解体没有很多年,新旧政府接替改变还没到服装这么细节的地方上,很多都是混用的;他穿着非常合适。
禅院月觉得,要是没有那么多意外,或许以黑泽阵的能力,可能会在某次战争中取得功绩,用自己的军功挣来一个头衔。
不过这些都不复存在,一切的一切也无从谈起。
只是现在有一件事禅院月有点在意....
“Sir,俄罗斯没有男人留长发的,需要我给你剃了吗?”
不然这个bug其实很明显,长发男也就在日本并不显眼了,其他国家、尤其是俄罗斯这种,长发男在军队是不存在的。
“随便你。”
黑泽阵这么说着,却伸手把帽子取了下来。
他的头发已经到胸口了,进入组织之前是到下巴的短发,这之后就放任其生长,不过现在又要被咔嚓剪短。
这里的环境可没有那么好,能找得出小剪刀什么的东西,禅院月只把地窖修理工具的大剪子拿出来——这是一把比他的手大很多、分量极重的剪刀。
黑泽阵的发量确实很多,但用超级大剪刀三两下就处理完了,禅院月剪得很随意,但效果并不算差——毕竟他把黑泽阵的头发当枝叶来修剪,禅院家给他进行过新娘教学之花道培训,禅院月还学得有模有样的。
他把剪下来的碎发扔进烧着煤炭的壁炉里消灭,转到跟前欣赏自己的杰作:
没有头发的遮盖之后,黑泽阵的五官更加突出,那锐利如同鹰犬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经历过生死的人、尤其指狠人,总是会有这样的眼神。
禅院月把帽子拿起来,盖在黑泽阵头上。
啧,还真是很有那种感觉,年轻的俄国军官,英俊而冷酷,脾气暴戾杀人无数,却也战功赫赫。
但就这样一位少年军官,他也是要招嫖的。
感觉人设一下子就low了起来,男人不管什么身份,只要一招嫖,就感觉和那些没有性魅力需要花钱买\/性\/生活的压抑男士人群没什么区别。
人渣男脚踏多条船至少人家嘴甜脸帅有两分魅力呢,砸钱讨欢心和花钱买\/性\/关系是两码事。
这是禅院月的三观,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原以为黑泽阵不会回答这种话题,却不曾想那家伙直接道:
“有道理,那你觉得怎样能万无一失?”
“......”
禅院月并不觉得有什么万无一失的,不过一些刻板印象中,斯拉夫人看似粗犷冷漠,但他们的艺术如此华美,想必心灵也非常细腻。
但...不过一个守卫士兵罢了,应该好糊弄。
系统的灵活程度是根据禅院月的思维而变化的,禅院月因为天冷环境差而不想思考,系统的电子音听起来也像个智障儿童:
“宿主学两句俄语露脸笑一笑就能混过去,这都不算什么。”
系统说得对!
禅院月表示赞同。
“那还是就听你的吧,反正你嫖我,也是你赚了不是?反正这话说出去他爱信不信。”
说完这话禅院月就去把昨天买的衣服翻出来,这里天黑得早,安全屋距离军工厂又有好长一段距离,他得早点装扮早点出发。
*
安全屋就巴掌大地方,神山月在里面换衣服,黑泽阵坐在墙外面听得到衣服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家伙似乎并不知道正常男人在同性面前换衣服是不用避讳的,他漫不经心地想着,再一次给手中的枪重新装子弹,这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了,看来黑泽阵似乎有强迫症的嫌疑。
“啪沓——”
不过半小时,禅院月就穿好衣服出来了,这是一条丝绒的黑裙子,上面镶嵌着水钻,看起来有些廉价,不过禅院月穿着倒不像是便宜货。
买裙子送丝袜,还是黑丝,黑裙子黑丝黑色高跟鞋,还戴了黑色假发,但嘴唇是红艳艳的,劣质口红的颜色红得过分,但涂在他嘴上却让人觉得刚刚好。
身材高挑气质独特,细长的腿和白皙的皮肤,脸蛋也是一等一漂亮。
禅院月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出来,黑泽阵打量他一番,道:
“可以,今天可以挣50卢布。”
五十卢布是一条好质量丝袜的价钱,黑泽阵臊皮呢!
禅院月嗔怒:
“你懂不懂市场!”
“money boy在俄罗斯不值钱。”
俄罗斯没有同\/性\/恋,有都喝北欧草药治好了。
“......”
禅院月冷哼一声,把黑泽阵早上带回来的皮草给披身上了。
这不是普通的皮草衣服,它不是外套,而是一整张动物毛皮直接用别针扣了一下就拿过来给人穿了,应该是熊之类的大型动物,俄罗斯有很多。
穿在身上倒是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