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谢辙爽朗一笑,道:“韩兄弟不怪为兄自作主张,能想明白关键就好!”
谢辙看了看左右,小声道:“这个苍山寨,和县城何家关系匪浅,简单来说领头的大当家就是出自何家,此次的事情是为兄办差了,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韩继闻言一愣,将事情稍微一串联才想明白,为何一个坐山的山贼,会突然来劫掠小河村了!
不管是何家的都头何鹏为了复仇也好,抢夺张员外遗留的家产也好,都有动机。
但是前提是要一举除掉韩继,将首尾处理好,事后若是被谢家发现,大不了赔上一笔钱财也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事情没办成,韩继又是谢家出面要保的人,谢家碍于面子,肯定要向何家发起责难。
韩继双眼微微一眯,笑吟吟摆摆手道:“谢兄这话就严重了!这不是......没事么!呵呵!”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宅院门口,两人翻身下马,养马的许老倌连忙上前,将两人的马儿牵去喂水喂草料!
韩继伸手一引,两人并肩往前院走去。
途中,谢辙拍了拍韩继的肩膀,郑重道:“啥也不说了!为了表示谢家的歉意,上次答应你的五十匹健马改为战马如何?”
健马也称之为走马,多用于骑行,或用作大户人出行的马车,比健马差一些的还有一种驮马,四肢粗壮,速度不行,只能用于耕地或做马车拉货。
战马,肩高体长,不管是耐力还是速度,都比健马要高上一级,价值不菲,可以说是绝对战略物资。
一匹合格的战马,都是从品种优良的健马当中再三挑选出来的,再经过特殊培养。
价值相当于两匹健马、三匹驮马。
前几年,一匹三岁的成年健马的价格,大概是六十贯的样子。
近几年战乱,一匹健马的的价格足足要一百贯有余,战马更是严格管控物资,两百贯一匹都是有价无市。
五十匹马的价格足足翻了一倍,谢家给韩继的这个赔礼,最少价值五千贯以上!
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韩继估计,何家这次肯定要大出血不可,拂了谢家的面子,肯定不是区区五千贯能解决的。
何家最少要损失数倍,甚至是十倍的利益才能平事......
韩继脚步一顿,手指虚点,苦笑道:“谢兄啊!要是其它的老弟肯定不会收,毕竟没什么大的损失,还得了十几匹良驹,但是这个战马我实在是...拒绝不了!”
谢辙常年为谢家处理生意上的琐事,性格也是开朗随意,和韩继交往时并没有端着架子,所以韩继也慢慢的变得有些随意。
谢辙对韩继的表情和反应早有预料,接着又道:“放心,不止这些,何家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了这话,韩继眉头一挑,正色道:“苍山寨还有不少的山贼,这些我自己处理...如何!”
“哦?!我听说苍山寨的大当家可是足足有气血境八层的修为,离大圆满九层也只差临门一脚......”
韩继:“我自有办法应对......”
谢辙对韩继这般支持,也是今天再次来上河村后,看到韩继的修为后临时起意,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谢辙看到谷场上的护卫队,短短时日,这些猎户之子,便是一番训练有素的模样,深深震撼了谢辙。
其他人对小河村不了解,但不包括他谢辙,从韩继杀张员外到今天,不过四五天的样子。
说明韩继训练这批少年也不过四五天,说明这个韩继...会练兵!!
谢辙从最开始的打算观察韩继些时日,再做其他打算,渐渐转变成或许可以投资.....
毕竟乱世来了!!
谢家也在偷摸训练护卫......
韩继对谢家要如何处理何家不是很感兴趣,当下直接从前院的大厨房,取了刚酿的高度酒,领着谢辙来了中院。
中院没有人,那群做衣服的妇女都被韩老六赶去后院了!
亲自去中院的小厨房,切了一盘卤肉、一盘卤下水,再装了一点炒豆子。
韩继邀谢辙在中院的石桌坐定,笑着道:“谢兄今日可是有好口福了!”
韩继有些故作神秘!
谢辙的反应,却不似韩继想象中的那般,表现出饶有兴趣的好奇模样。
而是看着石桌上黑乎乎的卤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韩继面色一怔,随即却是心中哑然一笑。
也是,谢辙再怎么平易近人,也是大家族出身的旁支公子哥,锦衣玉食,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
哪里吃过这种‘黑乎乎’的肉和内脏下水!
很快,谢辙嘴角扯了扯,委婉的笑道:“为兄...腹中不饿,来时吃过些点心......”
这个世界,和韩继前世的古代一样,基本只吃两顿。
即上午十点左右一顿,下午四点钟左右一顿,天一黑便准备睡觉。
富裕的人家中午会吃些点心、果脯来垫腹,所以谢辙说吃过东西也不算是说谎。
也就韩继为了更快的推进建设,给村民们安排了三餐饭食。
就好比卢县令一群人,也是来去匆匆,根本就没有吃午饭的意思,除了要加紧时间回去写奏报外,也是因为现在才午时刚过不久,尚不到‘饭点’!
韩继淡然一笑,丝毫不以为意,自顾将两人的碗中倒满刚酿造的酒水。
“谢兄既然肚中不饿,喝上一碗酒水总行吧!”
韩继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尝上一口自己‘亲手酿造’的米酒。
酒水清冽,没有丝毫杂质,入口还有些温热,咂吧咂吧嘴品尝,满意的点点头。
谢辙对喝酒倒是不推辞。
端起碗便没有客气,豪迈的咕咚了一大口。
谢辙的双眼瞬间瞪大,眉头更是紧皱,只觉得舌尖、喉咙及腹中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烧。
要不是亲眼看到韩继从酒坛子里倒出两碗酒,还率先喝了一口,他都不禁要怀疑,韩继是否在酒里放了什么烈性毒药,要谋害于他。
见谢辙这般痛苦的模样,不由得仰天哈哈一笑,跟着再小酌一口。
韩继中午的时候准备了两坛子酒,大概十斤装,通过小火慢慢蒸馏,最后得酒不足八斤。
韩继估摸着最少有个三十四度。
纯天然的酒曲,再加上纯粮食酿造,入口后满满的酒香,又不失高度酒的烈劲。
而谢辙喝惯了低度酒,或者说喝惯过滤了酒糟的原浆酒,猛的大口烈酒入口下腹,自然是不适应。
不过大家族出身的他,没好意思将口中的酒又吐出来,硬撑着将口中的酒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