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天听到樵轻尘的回答,在营帐里来回踱步。思绪飘飘,回到那个小县城。
在樵轻尘出客栈时,就一路跟随,看着她与樵文博说话,又给了银票。接着,又跟去车行,樵轻尘买了马车,并雇下长工。再去马市,花高价买了一匹汗血宝马。
元昊天查过,那汗血宝马,可是经营马市老板的镇店之宝,轻易不买,不知道那丫头是如何说服老板的。
第一天上路,还可跟着,天黑住店时,房间里没人,以为入厕未归,本来就是悄悄的跟踪,没敢久待,便离开了窗户。
第二日白天里,小丫头没出店,还续了房钱,说是再住一晚,一日三餐都在客栈。遂也续了房钱,仍旧住在隔壁。饶是元昊天警惕性强,武功高,也不知道那小丫头何时离开客栈的。
直到小丫头在离青峰镇不远的小镇住店,才又一路跟着,见她不买东西,也不卖东西,就是瞎逛,左看右瞧,闲适的很。
跟着小丫头到了青峰镇,因京都那边飞鸽传书,有要紧事要办,才让青云去迎接。倒是便宜了那小子,还敢背着,看不剥了他的皮。
想到此处,元昊天道:“青云那小子背皮不需要留着了。”有点咬牙切齿的。
樵轻尘不想因为自己,连累无辜的人,“元昊天,你就是个疯子。”
元昊天被气笑了,“本王还没疯,否则,青云已经是死尸一具。”
樵轻尘瞪着他,“元昊天,你过分了。”
元昊天深邃的眸子里,布满红血丝,波涛汹涌,胸口发闷,手握成拳,牙齿咯咯作响,显然气的不轻,“你还没见到更过份的。要不要见识一下。”
樵轻尘不敢挑战这个疯子的极限,也不敢触碰他的底线,怕青云平白的丢了性命,软下了语气:“要杀人剥皮之前,调查清楚事情。我累了。”说着,坐在营帐简易床板上,很是疲惫。
元昊天看了小丫头一眼,“先歇息,明天再说。”那随时要睡着的样子,也是心疼,出得营帐,去了青云那里。
“见过主子。”青云躬身行礼道。
元昊天本想把青云踹飞,脚已经抬起来,想起小丫头的话,“要杀人剥皮之前,调查清楚事情。”讪讪的放下, “青云,去山洞干什么?”
“我,我……”青云不敢说,怕自己违背誓言,成为小人,不过,自己本也不是君子。
元昊天看着青云,这个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兼好友,又甘于屈居属下的人,若不是对他足够的了解,足够的信任,都要相信他与那小丫头互相看对眼了。
“想必有不说的理由。走吧。”元昊天率先走出青云的帐篷。
俩人运起轻功,朝青峰阁掠去。
在元昊天独立院落的房顶上,青云停住,坐了下来。元昊天也跟着停下,隔着一人宽的距离,姿势慵懒的坐下。
这里是前阁主元昊天单独的院子,平日里洒扫的人,只在前阁主回来,才敢进来,迅速打理干净就离开。且院子里没有厨房,只有卧室和书房,其他的房间都空着。如果前阁主元昊天有事外出,院门紧锁,任何人都不得打开锁,私自进入。
院子的外围有暗卫,白天夜晚的守着,哪个不要命的,敢去闯。
青云借着月亮的光,看着元昊天那一脸的醋样, “噗”笑出了声,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顶着个醋坛子,也不累着颈项。脖子长硬了,也长能耐了。”
“哼!”元昊天不说话,成哑巴了。
青云继续道:“那小丫头全身都是刺,我这当哥哥的还被刺过呢。何况是你。”
“等等,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哥哥,她哥哥远在京都和小山村里。”元昊天被成功的打开了话匣子。
“我呀,从第一次看到她,就认定这个妹妹了。”青云自豪道。
元昊天听到这里,心中的醋意淡了些,毕竟不是亲哥哥,还是得防着点。
“我说,你吃的哪门子飞醋啊。你有上门提亲,还是定亲了?”青云揶揄道。
元昊天想也没想,冲口而出,“我们有定情信物,难道不算定亲?!”
青云这回正眼看着元昊天,“你们什么时候定的亲?信物是什么?”
元昊天道:“两年前,信物是青峰阁阁主令牌。”
“哦!”青云茅塞顿开,难怪这两年里,他的墨玉玉佩不再佩在腰间,以为是不喜欢那颜色,才换莹白的羊脂玉玉佩。感情是见色眼开,作了信物送人了。
“既然收了信物,就该恪守本分。”元昊天霸道的说。
“她每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哪里还有心思想已别的。”青云说完,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此刻是变化多端,如此,倒是有几分人情味儿。
青云没再说话,世俗的偏见就像一张无尽的网,困住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尤其是女子,更是这时代的牺牲品。
待月亮偏西,长庚星已经化身成启明星时,俩才齐齐飞身下了房屋,轻飘飘落地,往密室走去。
在正房神龛的墙壁上,靠右侧,挂着一幅山水画,一只黑颈鹤刚起飞的样子,有只脚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作画人收入眼底,定格在青山绿水间。
元昊天在那只未收起的脚爪上,用内力点了下藏在画后面的机关。
一阵响声过后,左侧的墙壁慢慢裂开,直到全开,可共两个人并排行走暗道,出现在眼前。
顺着暗道,俩人很快来到主洞,元昊天按下藏宝洞的机关,缓步走进去,环顾一下,没有说话。
“小人”青云替樵轻尘抱不平。
“我防着她作甚,既然整个青峰阁都给她了,这点钱财算什么?!”元昊天道,只是心中的小人儿作祟,有点醋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