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文桓作为新晋的大将军,此刻在军机营里,与青峰阁的堂主们,商议戍边的事宜,收到妹妹樵轻尘的传信,心中感叹,高处不胜寒啊!
“哥,安排好了,速回京都。”
副将见此,很有眼力见儿的道:“樵将军,有事您先忙吧!这里已经安排妥当,一些小事,就不劳烦了,我等会处理的。”
樵文桓也不推辞,拱手告辞,“如此就辛苦各位,待处理了家事,会速速赶回。”
当樵文桓赶到将军府门外时,见夫人李子染站在台阶上,满脸的急色,眼中有泪,忙问:“子染,出了何事?”
“夫君,妹妹在府里。”李子染拉着他的手,忙往府里走。
“是尘儿妹妹,还是珠儿妹妹?”樵文桓与妻子边往府里走,边问道。
李子染道:“珠儿妹妹好着呢,倒是尘儿在府里。”
樵文桓一听此话,当下脚底一滑,差点摔倒,“尘儿,那不是皇后娘娘吗?她不在宫里,跑出来作什么?皇上知道吗?”
李子染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夫君,你小声一点,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指不定会如何说呢?如果再来个对皇室不敬,那罪啊,可就大了。”
樵文桓自己也是被吓到了,忙以手掩口,小声道:“为夫鲁莽了。”
“知道就好。”李子染道。
“哥,你可回来了。”樵轻尘见到樵文桓,起身往门口走。
李子染快一步跨过门槛,扶着她,“尘儿,小心些,千万不能摔倒了,小心伤着孩子。”
樵轻尘则是拉着李子染的手,认真而严肃道:“嫂子,我要离开京都,你有空,就去祥和苑坐坐,顺便帮我照顾一下我娘。”
“尘儿,他欺负你了?”樵文桓连敬称都懒得说了,直接问话。
“没有。”樵轻尘道。
李子染对于后院里的争斗,不是很清楚,但也不是全然不知。
“尘儿,皇上的宫里,嫔妃是常有的,哪能只有一个。”李子染说得很委婉,怕伤着了皇后娘娘的心,毕竟她现在怀着龙嗣,精贵着呢。
“哥,嫂子,我不是个善妒的人,却不是大方到与多人分享丈夫的人。”樵轻尘道。
樵文桓握紧拳头,恨恨的说道:“尘儿,我支持你。”
李子染白了他一眼,“夫君,你是兄长,跟着瞎胡闹。这些话,就当作没说。”
樵轻尘摇头,“无妨,我没那么矫情。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
樵文桓问道:“尘儿,可是有了具体的安排?”
樵轻尘道:“宫里宫外的人,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事,而元昊天的态度,才是关键。”
李子染插话道:“尘儿,如今你还怀着身孕,离开皇宫,皇上知道吗?”
樵轻尘叹息一声,有些疲惫,“我没有告诉他,那些个朝臣,闲的慌,总是揪着帝王的后宫。”
樵文桓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让他自己去冷静冷静,在这里住下吧!只要你不想让他知道,即使他来了,哥哥也不会让他见你。”
樵轻尘笑笑,站起来,轻声说道:“哥哥,嫂子,我不会给你们添堵,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走了。”
李子染也跟着起身,扶住她,劝导着,“尘儿,有些话,不必放在心上,自古帝王的嫔妃,没有三千也有八百,何苦为难自己。”
樵轻尘转头,看着李子染,问道:“嫂子,你希望我哥纳妾吗?”
李子染一怔,看向樵文桓,诧异道:“尘儿,怎么扯到嫂子身上来了。我可不希望他纳妾。”
樵轻尘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虽然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同,但是,愿望却是相同的,你不希望我哥纳妾,我也不希望帝王的后宫佳丽如云。”
樵文桓见自己被排除在外,有些话有些事,还是要当事人自己去领悟,旁的人,说的也是不关痛痒,只是自己的想法,遂不再说话,而是吩咐身边的人,“皇后娘娘来此的消息,切勿外传,否则,格杀勿论。”
“是!”一众仆从附和着,纷纷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减少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
樵轻尘与李子染两人牵着手,一起往大门外走,到了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停在外面的马车,才说道:
“嫂子,回去吧,不必送了。如果皇上问起,就实话实说,别撒谎,否则,一句谎言,十句难圆。”
待樵轻尘上了马车,李子染快步下了台阶,走到马车旁,手紧紧的抓着车帘子,感觉很是无奈,“尘儿,我们能为你做点什么,请说吧?”
樵轻尘看了一眼赶马车的车夫,笑着说:“嫂子,守好自己的幸福。”
李子染知道自己冒失了,退开一步,恭敬的回道:“皇后娘娘,多保重。”
其实李子染误解了,那赶马车的人,是樵轻尘的暗卫,与宫内无关,饷银由她发放。
“嫂子,无妨,您回去吧,照顾好自己和家人,看紧了我哥,别给外人可乘之机。”樵轻尘放下车帘子,坐在马车里说道。
“走了。”樵轻尘吩咐着。
李子染站在原地,看看渐行渐远的马车,泪水滑落,打湿了衣襟而不自知。
樵文桓安排好事情,从府里出来,只看到远处的马车,转身就见自己的妻子,无声的哭泣着,快步走近,把她拥进怀里,安慰道:“染染,夫君此身不纳妾,只对你和儿子好,这个家,还得是你来管理,外面的事情,很多也很复杂,为夫忙的焦头烂额,可没那些个多余的心思。”
李子染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哭了,听樵文桓如此说,心情才稍微好点,带着哭腔说道:“知道了。”
“染染,我们回吧!尘儿是个有主见的人,她想要干什么,自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只是全力支持就好。”樵文桓拉着李子染的手,往府里走。
李子染心思不在此处,想着樵轻尘的话,感觉到她话里的深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樵文桓以为她是衣服穿少了,受了风寒,忙解开自己的披风,替她披上,把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关切道:“染染,出门要多穿点衣服,切不可让自己着凉了。”
李子染感觉到肩上的重量,才回过神来,心里酸酸的,“夫君,我们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