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如今得势的只有兰贵妃和钟素心。
兰贵妃自是不用怕,她有萧逸,萧景辰死了,她再不济也是个太后。
可钟素心不一样,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是个什么,还不知道能不能安稳地生下来。
兰贵妃并不会对钟素心的孩子下手,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对于萧逸来说都是助力。
萧景辰让人有意无意地提点钟素心,
钟素心开始不在意,无意间闯入冷宫,里面有很多失了孩子嫔妃,都衣衫褴褛,疯得不像样!
钟素心真的怕了,这宫里得宠的只有她和兰贵妃,兰贵妃现在不动她,不一定以后不动她,十月怀胎,她不能千日防着。
她屡次向兰贵妃下手,都被兰贵妃化解。
兰贵妃还主动来看过她,明里暗里表示自己只想与她和平共处,不会对孩子下手。
钟素心面上感激涕零,可钟素心不敢真的相信。
素心阁里,她揉着自己还未大起来的肚子。
跟着她进宫的奶娘劝慰她,觉得钟素心有些杞人忧天了。
“娘娘,这兰贵妃是宫里的老人了,不好下手啊!再说她素日里对娘娘也算友好照顾啊!”
“哼!你懂什么,那个老女人夜夜霸占着圣上!”
“娘娘如今怀着孕,怕是不能侍寝了,倒不如好好养着身子,待来日好好地诞下龙子!”
“我之前听说过,三月胎象稳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娘娘,万万不可啊!”
“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兰贵妃几乎日日被萧景辰召去侍寝,她没有多不情愿,两人算是各取所需。
兰贵妃伺候萧景辰很是舒心,没有刻意逢迎,也没多不情愿,像是多年的老夫妻。
萧逸走后没多久,萧景辰便查出来,随风和蓝追的事。
随风的儿子,随时,也被查出来了。
萧景辰召随风和明惠入宫,随风供认不讳。
萧景辰气的摔了不少东西,随风和明惠跪在地上。
“随风!谁给你的胆子!”
“圣上恕罪!”
“暗卫守则第一条便是,不成婚,不生子!你可还记得!”
“圣上,臣老了,没有多少时日了,只是想有个伴,留个后!”
萧景辰看着随风不知何时白了许多的鹤发,也有些心软。
“萧逸那个逆子是否知情?”
“是老臣倚老卖老求殿下的,殿下不得已才答应的!”
“逆子!真是翅膀硬了,朕的人,他也敢打主意!”
随风和明惠,心里清楚,现在不能为萧逸说话,会适得其反。何况现在萧逸人在北疆,萧景辰鞭长莫及!
“来人,即刻起罢免随风暗卫首领,杖责三十,打入死牢!”
“谢圣上恩典!”随风恭恭敬敬地谢恩。
明惠也在地上跪着,为随风求情。
“圣上,那三十仗,打奴才吧!师父年纪大了,他受不住的,身上还有许多旧伤!”
萧景辰狠戾地看着明惠,“朕还没问你的罪!知情不报,也是死罪!”
“圣上,明惠是老奴的徒弟,她不敢,不是不报啊!”随风示意明惠不许再说,
“你们倒是师徒情深啊!”
萧景辰此刻觉得自己是被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了,他气急了。
“来人,将随风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随风谢圣上恩典!”
明惠有些震惊,她都不认识萧景辰了,八十大板,那师父还有命吗?
明惠眼睁睁看着随风被带走,她不停地朝着萧景辰磕头为随风求情。
在萧景辰看来,就是和随风狼狈为奸,想蒙蔽自己。
萧景辰对明惠置之不理,继续翻着奏折。
明惠听着外面随风挨板子闷哼的声音,她怕极了。
随风身上有多少旧伤,她是清楚的。近半年他几乎是睡不好吃不好,身子早已经不如从前那般硬朗。
她抬头看看萧景辰,心中恨极了。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大不了一死,滚回现代。
可她不能,她的牵绊太多了!
萧逸若是此时在京都,怕是也得皮开肉绽!
明惠爬起来跑了出去,随风的里衣已经印出血来,能看出来他们下了死手。
随风为了帮萧景辰震慑群臣,嗜杀成性,铁血手段,令人闻风丧胆,如今他失势,曾经得罪的那些人人,多少人盼着他死。
明惠奋不顾身趴在随风身上,替他挨板子。
“明惠,听话,快让开!”
“师父,您听话,别动!”
随风抓着明惠的胳膊,想把明惠提走,反被明惠点了昏穴。
看来自己和萧逸的事,不能提了,师父跟了圣上一辈子都是这般下场,若是知道自己勾引太子殿下,怕是早就赐毒酒了。
今日明惠发誓,一定要护好师父的命!
板子一下一下打在明惠身上,明惠不会忍,她都喊了出来,
萧景辰自然是听见了,他在里面来回踱步,他只是想震慑随风,并没有真的想要他和明惠的命。
没多久,曹回急急走来,萧景辰这才有了台阶。
“住手!都住手!”曹回看着明惠和随风浑身是血的样子,心疼不已。
那几个侍卫见是曹回,便停了下来。
“曹阁老!”“曹阁老!”
“我去见圣上,你们先歇片刻!”
曹回见了萧景辰,萧景辰免了二人的责罚,随风依然被下了大狱。
明惠昏迷之前让曹回带自己去见萧景辰。
“孽障,你还来做什么?”
“求圣上保住师父,他为圣上得罪了多少人,多少人盼着他死,他如今失势,在大牢里的明枪暗箭,他浑身是伤,他如何能活得了?”
“你这是在指责朕?杀功臣!”
“奴才不敢!求圣上成全!”
明惠撑着,朝着萧景辰行叩拜大礼。
萧景辰看着明惠,又气又心疼。
他大手一挥,让曹回去照看随风。
明惠留下,曹回不放心明惠,想将明惠一并带走,
“子韧,你可是不信朕?”萧景辰面色阴沉地盯着曹回,
“爹爹,我没事儿,这都是师父的血!”
“微臣不敢!微臣告退!”
曹回刚走出大殿,明惠便晕了过去。
萧景辰气急,觉得明惠对曹回和随风,是不是有些太好?自己在她心中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萧景辰将她留在宫里禁足思过,传旨让明舟无诏不得入宫。
明惠被关在一处废弃的宫殿,萧景辰让她自生自灭,钟素心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
钟素心这才知,明惠是女子!
萧景辰来时,明惠发着高烧,额头上给自己磕头流的血,打板子印出不少血,面色也很是苍白。
萧景辰后悔了,他上前拿帕子擦明惠脸上的血迹。
明惠迷迷糊糊梦见萧景辰是明尘,是自己的亲爹。
明惠抓着萧景辰的手,哭着问,“爹,爹,为什么不要我了?”
“明惠!可是做噩梦了?”
“爹,爹,好疼!救我啊!”明惠抱住了萧景辰的脖子,痛的眼泪止不住得流。
“爹,爹,您该去接恒儿了!”
萧景辰有些震惊,明惠唤曹回是爹爹,前世唤自己是,爹。
明惠这是梦见了前世的事情?
他看着明惠虚弱无力的样子,也心软了。
他将明惠轻放在床上,让人拿了炭火来。
下旨让曹回进宫,带明惠回府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