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十三年前,在东海,与你欢好的人是我!”
“什么?”明惠不可置信地看着萧逸,她站在原地缓了很久,那一年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明惠目光涣散盯着萧逸,不自觉眼泪决堤。
“惠儿,我,”萧逸的手紧紧握着明惠,
“为什么啊?”明惠颤声小声询问,
探究地看着萧逸,眸子里有愤怒,有怨恨,委屈。
萧逸怜惜愧疚地看着明惠,“对不起,惠儿,都是我的错!”
明惠松了萧逸的手,颤声道“继续说!”
萧逸跪着上前抱着明惠的双腿,萧逸努力让自己静了下来,温声开口,
“惠儿,你跳崖之后,那时我不停找你,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你,
李氏来的时候,我已经心神疲惫昏迷不醒。她将我接走,在李家的私宅里照顾我。
后来,那几晚,我真真切切感受到是你,真的是你,
再后来,便有了舟儿和炎儿,当年你生下的是两个孩子,你生完第一个已经昏死过去。
第二个是接生婆帮你推下来的。
惠儿,对不起!我知道的太迟了。”
萧逸将两个孩子的事,都告诉了明惠。
明惠跌坐在椅子上,明舟是萧逸的孩子,萧若炎也是自己生的,被李梦抱走了!
没错儿,那家人是姓李,有很多宅子,那宅子跟迷宫一样,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怪不得自己在东海找了那么多年,杳无音信,原来他们都在自己眼前。
明惠的眼眶红红的,她看着萧逸眼里都是愧疚,心疼,其实他也没有错啊!
萧逸还是跪着的姿势,其实他在萧景辰灵前已经跪了很久了。。
萧逸等着明惠发泄,可他等来的是明惠蹲了下来将他一把搂在怀里,抱着,亲了亲他的脸,萧逸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惠,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惠儿,你,不怪我?”
“你也很难受,对不对?”
“都过去了!”萧逸温声开口,“你不怨恨我就好!”
明惠用手指抚平萧逸的眉心,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不信你,没早点告诉你!”
“你没有错,惠儿,是我失察!”
“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是不是处子之身,在东海我趁你睡着,对你动了手,假装自己是处子之身,你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明惠帮萧逸温柔地擦拭着脸颊的泪水。
“我不会怀疑你的,永远不会!”
“我能感觉到,你那时也很痛苦!似乎也在唤着我的名字。”
“还好,真的是你!”
两个人互相认错,敞开心扉,再无隔阂。
明惠和萧逸温存了一会儿,萧逸看着明惠,轻吻朱唇,
“惠儿,放心,我服了老师的药,不会再有孩子了,也不会再有那样的反应了!”
“什么?”明惠看着萧逸,
“你疯了?”
“惠儿可是嫌弃孤?”
“药效是三年吧?”
萧逸点点头,明惠开心地笑着。
“惠儿,谢谢你,谢谢你不怪我!”
“你那仙女妃子也要回来了吧?”
“是啊!惠儿想不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明惠知道萧逸自己先动手了。
萧若炎,明舟,都是自己的孩子。
明惠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东海和北疆,可皇帝驾崩,他们应该马上就都回来了!
“惠儿,等炎儿回来,孤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萧逸,现下不是认亲的时候,要先稳固朝堂!”
明惠知道,萧逸是新帝,新朝旧臣融合正是关键时刻,皇宫里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孤不能让你再等了,三年我可以等,你生的孩子,你如何能等?”
“殿下,放心我会和孩子们相认的,只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啊!”
“惠儿,当真舍得?”
“当爹的稳不住,他们两个能过得好吗?”
明惠没好气地开口,
“惠儿,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人!”萧逸将明惠紧紧圈在自己的怀里。
明惠也庆幸,那个人是萧逸,她来不及怨天尤人,她和萧逸,还有萧若炎,明舟,都得往前走。
萧逸让曹回看过燕红筱,她怀的是男胎。
萧逸也放心了,他这寿数怕是不会长久,为明惠守身足够了。
明惠看着萧逸满身疲惫,硬逼着他和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明惠醒来,萧逸已经离开,回到宫里,继续为萧景辰守孝。
明媛去了萧逸之前买的宅子,明惠挂了牌子,‘明府’,明惠的明,珍珠和琥珀也在。
玉梅暂时跟着自己留在曹府,过几日自己离开,明惠让玉梅带着孩子来京都,和皓都住到明府,明惠需要他们。
玉梅和皓都,心中自然乐意,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当年的探花,杜仲也被萧逸诏回京都,安排在刑部。
萧逸知道刚开始不会好过,但杜仲欣然接受。
明惠要信守承诺为萧景辰守孝三年。
不过她怎么守得,可就另说了。
明惠也知道了,萧景辰在怕什么?明惠对明舟另有打算,明舟不会出现在皇家玉碟中,守孝三年之后再告诉萧逸。
正好,她也有事情要做,燕赤行的身体还是回洛州养着的好!
不过得等明舟和萧若炎回来,一起去送燕赤行。
燕赤行的身体,从明氏诚心跪求之后,日渐好转。
萧景辰驾崩之后,他被搀着入宫跪了许久。同僚们纷纷劝他身子不好,在家中歇着便是,圣上仁厚,不会怪罪的。
燕赤行不肯,萧逸来劝,他也不肯,说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燕赤行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还是明惠将他送回去的。
他醒来还想进宫,明惠点了他的穴,让他看了萧逸写的旨意,他才乖乖听话。
明惠在燕府住了两日,整日陪着燕赤行。
明氏也大展身手,她做的菜可是明惠最爱吃的。
还有为明惠做的衣服,明惠这次都欣然接受。
曹回说过,燕赤行怕是只有一年多了。
明惠想陪他回洛州待一年,还有明舟,萧若炎,明媛。
燕赤行也同意了,燕照已经能独当一面,他很放心。
明舟入燕氏族谱的事,燕赤行是同意的。
就等着明舟回来问问他的意见。
燕赤行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不能亲眼看着女儿幸福,他现在很惜命。
明惠陪着他这两日,他精神状态很好!
明氏也听见了那声,久违的“娘亲!”
明氏觉得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她也开心也伤心。
明氏带着明惠进了一间屋子,
燕赤行的棺材寿衣,明氏早早便准备妥当,明惠亲眼看见了燕赤行的棺材,她头一次觉得燕赤行要离开自己了。
明惠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开始是低声啜泣,片刻眼泪渐渐多了,她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脸,可眼泪止不住流,从指缝间不断渗出,肩膀也在剧烈地颤动。
燕赤行听说明氏带着明惠去看放自己棺材的地方,他急急赶来,便看见明惠在哭。
燕赤行从未见过如此痛苦的明惠,燕赤行理了衣袍,明氏扶着他蹲下。
明惠感觉自己被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子抱住了。
“爹爹,对不起,我回来的晚了!”明惠反手紧紧抱着燕赤行的脖子,燕赤行愣了几秒,轻笑出声,
“傻孩子,一点都不晚,爹爹过得很好!能看见你爹爹觉得此生无憾!”
明氏也在一旁抽泣着,燕赤行将夫人和女儿搂在怀里安慰。
“夫人,允儿,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明惠和明氏还是在抽泣,俩人紧紧抱着燕赤行,一个抱着脖子,一个抱着上身。
燕赤行倒是很享受,可他不愿至亲至爱之人伤心难过。
“你们再哭,说不定我真的就死了啊!”
明惠和明氏一起捂住了燕赤行的嘴巴,破涕为笑,一起扶着燕赤行慢慢站起来。
燕赤行嘱咐两人,自己不在了也要好好过日子。
明惠答应他,会帮他照顾燕家和夫人。
燕赤行摇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他也会在天上时时刻刻保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