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禾理了理汗水打湿的头发,笑着拿出塞在楚千墨嘴里的巾帕,解开楚千墨手腕上的腰带,楚千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镜禾,整个人到现在都恍不过来神。
直到白镜禾起身去清理,换了件寝袍躺回楚千墨身边,却发现楚千墨拉着被子盖着脸,白镜禾扯了扯被子,“你不会是害羞了吧?楚千墨,老夫老妻的,你在不好意思吗?”
楚千墨露出半张脸,“我,我…你这样实在是…”
白镜禾笑眯眯的钻进被窝,拱在楚千墨怀里,“怎么?我这样,你不喜欢?”
楚千墨舒了口气,不敢看白镜禾,“喜欢是喜欢,就是不适应…还有,你肚子没事吧?以后还是注意点吧…”
“好,以后我尽量,阿墨,我困了。”白镜禾打了个哈欠。
“睡吧,下午也无事。”楚千墨将白镜禾搂在怀里,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临雀站在房间里,认真地收拾着行囊,每一件物品都被他仔细地放置其中,动作沉稳而有序。一旁,塔依娜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舍。
终于,临雀将行囊收拾妥当,他抬起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塔依娜的脸上,轻声说道:“好好待在府里,等我回来,我们便成亲好吗?”
塔依娜眼眶微微泛红,她快步走上前,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临雀,“好,我等你回来。”她顿了顿,接着叮嘱道:“你到了戈越,先找塔齐尔,他是信得过的人,会帮你。还有,尽量别往宫里去,上次你假装赤蜀王,可别再被人认出来,那里太危险了。”
临雀轻轻拍了拍塔依娜的背,安抚着她,“我会小心的。”这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他第一次有了家和家人的感觉。
就在这时,秦有念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只蛊虫,那蛊虫在他指尖扭动着,秦有念走到临雀面前,神色平静地说道:“吃了。”
临雀听到这话,不禁“啊?”了一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有念手指一动,找准时机便将蛊虫弹进了临雀的口中。临雀下意识地想要吐出来,却发现蛊虫已经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他顿时一阵反胃。
“送你的饯行礼。”秦有念微微挑眉,神色间带着几分神秘,“你要是能把你岳母大人带回来的话,我会更高兴。当然,带不回来,也是情理之中,不强求。”
临雀好不容易压下反胃的感觉,一脸无奈地问道:“嗯,关于岳母大人的事,我尽力。只是刚才你给我吃的蛊虫是什么?”他实在无法理解秦有念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心中满是不安。
秦有念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说道:“你若平安回来,我便帮你解了,你若是没能平安回来,那你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塔依娜见此情景,连忙晃着秦有念的胳膊,撒娇般地说道:“爹,临雀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你别给他种蛊了,挺吓人的。”她心疼临雀,不愿他承受这样不明所以的蛊咒。
秦有念拍了拍塔依娜的手,“爹这样做,自然有爹的道理。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得去琢磨琢磨我新养的蛊虫了。”说完,他转身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临雀和塔依娜站在原地。
临雀望着秦有念离去的背影,他明白秦有念身为蛊医,行事总是让人难以捉摸,但这突如其来的蛊虫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憋屈。
塔依娜似乎也察觉到了临雀的情绪,她紧紧握住临雀的手,轻声说道:“别担心,我爹虽然古怪,但他不会害你的。”
临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着塔依娜,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只是在想这一路的行程。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到时伯父自然就会帮我解蛊了。”
秦有念看着眼前精致的银盒静静放置在桌上,盒中,是死去的蛊虫。秦有念望着这些蛊虫,眉头紧紧皱起,重重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还是不行,到底是哪里不对呢?”连连死去的蛊虫,把秦有念都整得不自信了。
平日里无聊时搞出来的蛊虫,瞎胡折腾都能活,现在动真格的了,反而是养啥啥不活,活见鬼了。
秦有念抬手,将死去的蛊虫捡起,放入火盆之中。看着那火苗舔舐着蛊虫,渐渐将它们化为灰烬,他的心中满是郁闷。他缓缓走到窗前,木然地坐下,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吧。他在心中无奈地想着,算了,养得活就养,真养不活,就把小金子给楚千墨吧。
崇亲王府,安从玉看着地上摔碎的玉牌,半天回不过神,白慕淮见此情景,心中一紧,赶忙给贴身侍女青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青鸢领会了王爷的意思,正打算悄无声息地退下时,安从玉却突然转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青鸢,冷冷问道:“你知道你摔碎的东西是什么吗?”
青鸢心中一凛,自知犯下大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颤抖说道:“奴婢知错,请王妃责罚。”白慕淮见自己心爱的侍女受此委屈,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拽起青鸢,大声说道:“本王都不曾让她跪过,不过是打碎曾经摄政王的腰牌,大不了本王再去向表姐要一块赔给你便是!”
这是安从玉第一次对白慕淮冷下脸来,他的声音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寒意,“早就没有摄政王了,王爷如何去要?我有没有说过,我的东西不用旁人收拾?”白慕淮看着青鸢,手指了指门,“你出去,没你的事了。”青鸢看了看自家王爷,不敢忤逆,只能退到门外。
此时,屋内只剩下安从玉和白慕淮两人,白慕淮隐忍了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安从玉!本王忍你很久了,你心里有表姐我知道,你当初能为了她,跳城楼,弃赤蜀,就足以说明你对她情根深种。我也知道,你愿意嫁入崇亲王府是经过权衡利弊的,你当初舍命相护,不过是出于义气,而不是爱,对吗?把我换作临雀,你也一样会以命相换对不对?”
安从玉没有说话,他静静地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捡地上的玉牌碎片。白慕淮正处在气头上,脑子一热,竟伸脚踩在了安从玉的手上。玉片锋利,瞬间刺入手心,鲜血从安从玉的手心缓缓流了出来,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动不动地与白慕淮僵持着。
白慕淮看着安从玉手心的血,心中一震,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想要收回脚,想要开口道歉,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许久,安从玉轻轻开口,声音沙哑,“王爷,你说得对,我对摄政王,是有情。可我既然嫁给了你,便也想过好好过日子。只是,你今日这般,让我觉得,或许从一开始,便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