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茵茵的指尖悬在基因检测报告上,战术笔在掌心刻出血痕。实验室的紫外线灯将\"亲子关系不成立\"的字样照得惨白,她猛然转身撞翻试管架,玻璃碎裂声惊醒了假寐的周寅坤。
\"二十年...都是假的?\"她扯下颈间玉坠砸向父亲,翡翠在机械义肢上迸出火星。周寅坤的喉结滚动如困兽低咽,眼尾皱纹堆叠成深渊:\"你出生那晚洪门血洗产房,我只能...\"突然噤声,监控屏幕闪过何鸿森的电子眼红光——那张硅胶面具正在基金会大厅狞笑。
赤柱监狱排水管渗出污血,何鸿森的机械义肢捏碎最后一名狱警的喉骨。他撕下硅胶面具,烧伤的脸在月光下如融化的蜡像:\"阿坤,这份越狱礼可还惊喜?\"义肢暗格弹出全息地图,红点密集处正是周夏夏的疗养院坐标。
太平山别墅警报大作时,周寅坤正用纱布缠住渗血的义肢接口。他盯着监控里扭曲爬行的何鸿森,突然暴起踹翻武器柜,霰弹枪上膛声惊飞夜枭:\"茵茵!带你妈从密道走!\"
半岛酒店的水晶吊灯炸成星雨,周茵茵的婚纱溅满香槟与血沫。她旋身踢翻婚礼蛋糕,藏在裙撑里的陶瓷刀割开杀手咽喉:\"何老,贺礼太厚重了!\"
周寅坤撞碎防弹玻璃,机械义肢卡住何鸿森的机械颈:\"二十年前没拧断的脖子,现在补上!\"突然瞥见角落轮椅上的妻子——周夏夏苍白的手指正扣着引爆器,病容在火光中圣洁如殉道者:\"阿坤,带茵茵走!\"
在那夜幕笼罩下的油麻地码头,巨大的探照灯光束如同锐利的长剑一般,无情地扫过由无数集装箱堆积而成的迷宫。周茵茵手中紧握着一支精致的战术笔,全神贯注地在面前那张错综复杂的蓝图上勾勒出一个严密的包围圈。此时,耳麦里传来新警员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周茵茵毫不犹豫地压低嗓音下达指令:“b 组注意,务必卡住三点钟方向的通风口!A 组跟我一起发动突袭行动!”
刹那间,仿佛沉睡已久的猛兽被唤醒,父亲传授给她的那些精湛格斗技巧在肌肉记忆深处迅速复苏。只见她身形一闪,飞起一脚踹向那扇紧闭的门。伴随着一声巨响,门板轰然倒下,而就在这一瞬间,二十年前那阵令人心碎的婴儿啼哭声竟突兀地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一阵密集的枪声也骤然爆发,二者相互交织、重叠在一起。
“干得漂亮!”随着一声低沉的赞叹,周寅坤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他那只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机械义肢稳稳地拎着何家至关重要的账本。然而,就在这时,周寅坤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他颤抖的手掌心渗出一滩黑色的鲜血,如同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瞬间染红了茵茵胸前闪耀的警徽。
“孩子……你妈妈恐怕再也等不到……我们的下一个结婚纪念日了……”周寅坤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周茵茵的心头上。
与此同时,在反黑基金会那宽敞却略显冷清的走廊上,周夏夏正安静地坐在轮椅之中。她那原本红润的脸庞如今已变得异常苍白,仿佛一张薄纸般脆弱不堪。化疗泵发出的有节奏的滴答声响彻整个走廊,与她手指轻敲键盘所产生的清脆敲击声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和谐的共鸣。
周夏夏那双失去血色的指尖最终停留在一份名为“临终捐赠”的协议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无奈。正当她准备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一架神秘的无人机宛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划过天际。\"夫人,该换药了。\"护士的白大褂下闪过蟒蛇刺青,针管即将刺入静脉的刹那,周夏夏扯断输液管勒住对方脖颈——二十年前兄长教的绞杀术从未生疏。监控画面里,周寅坤的义肢正捏碎最后一名杀手的脊椎:\"动我妻子,你们也配?!\"